「若沒成功,就表示他和湘姨沒有緣分,這不也是你告訴我的嗎?」冷若塵斜睨著她。
「我是這樣說過沒錯,可是……」阿楚還想說些什麼,卻又臨時閉上了嘴巴,「算了,反正有沒有事情發生,明天早上不就知道了?我乾著急也沒用!」她輕聲嘀咕,冷若塵則是寵溺地揉揉她柔軟的絲發。
「我想,我還是先告退了吧!」樓天白輕咳了一聲,「若塵兄,我們就在此打擾一晚,明兒個一早還得趕路呢,先謝謝你們的招待囉!」
「才剛來一天就要走啊?為什麼不多……」阿楚瞪大了眼正要抗議,被冷若塵暗示性的拉了一下手臂,她連忙住了口。
「跟我們還客氣什麼呢!」冷若塵微微一笑,「那麼,你們就先歇著吧!」
樓天白微微頷首,再斜睨了端木蓮一眼,轉身走離了他們的視線。
「蓮姊姊,你也是明天一早就要跟天白一道走啊?」阿楚轉了轉骨碌碌的大眼睛。
「嗯!」端木蓮笑笑,「那麼,我也先告退了!」再對他們點點頭,端木蓮也走了。
頓時,只剩下冷若塵和阿楚兩個人。
「怎麼回事,他們兩個!」阿楚揉揉鼻子,嘀咕道,「他們根本理都不理對方嘛,這樣下去怎麼行?」
「所以我說,你這個小傢伙別太操心人家的事了!」冷若塵摟近她,懲罰性的輕咬她小小的耳垂,她被哈癢得咯咯笑了起來。
「別鬧!」阿楚笑著躲開他,試著讓自己看起來是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大哥,你想天白和蓮姊姊兩個人會如何?」她歪著頭問。
「這……」冷若塵挑了挑眉,反問道:「你說呢?」
「我說嗎?」阿楚故意拉長了聲音,淘氣地對他眨眨眼。
第五章
第二天一早,樓天白和端木蓮便離開了臥虎山莊。
臨別前,端木蓮總算見著了阿楚口中的「湘姨」!
湘姨是個溫柔婉約的女人,一雙大大的眼睛,秀麗的臉龐,典型的任勞任怨、嫁雞隨雞的傳統婦女,若只瞧見她,是絕對沒有人會把她和仇不平那種粗壯的大塊頭聯想在一起的!
但,若是瞧見了仇不平對她細心呵護,照顧得無微不至的模樣,那也許就不會太難相信,其實鐵漢也是有柔情的一面!
可想而知的,阿楚昨兒個晚上的「計謀」是成功了,只見仇不平一大清早就板著張臉——難說仇不平有沒有板著臉有什麼差別,可是要找到一個連臉紅了都還能維持著一張臉不苟言笑、面無表情的,大概也只有仇不平做得到了!
於是,這事兒大夥兒也就心照不宣,反正是已成定局了嘛!
冷若塵和阿楚送他們出了大門,阿楚笑容可掬的對她眨眨眼,「等你們從洛陽回來後,別忘了要再到這兒來哦!」
「好!」端木蓮微笑的答應。
一直到出了臨安城,端木蓮才發現她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她知道樓天白就在她身後不遠處,就這麼趕了幾天的路程,除非必要,否則他很少主動找她攀談,她有些氣惱,卻硬是拉不下面子主動去找他說話,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對這樣的「相安無事」挺滿意的!
過了浙、皖交界,這天,他們來到了一個挺熱鬧的市集,只見人來人往,人聲鼎沸,樓天白在一家客棧前勒住了馬,將它交給了一名看馬的小廝,見端木蓮還坐在馬上,他走了過去,拉住了她手中的韁繩。
彷彿這時才發現他的存在,端木蓮轉過頭來看他,這才發現她居然連馬停下來了都不知道。
「幹麼?」端木蓮有些氣惱自己的心不在焉,更氣他臉上那抹懶洋洋的笑容。
「你就打算這麼一路上都生我的氣嗎,小子?」樓天白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笑意,「幫個忙!就算是生氣也總是要吃飯的嘛,都午時了,你難道不餓嗎?」
「我不餓!」她硬聲地說,但肚子卻在此時很不爭氣的發出一聲好大的聲響,兩個人先是一愣,接著是她漲紅了臉,樓天白則忍不住笑了起來。
「別逞強!小子!」樓天白勉強忍住笑,輕咳了一聲,「我知道你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些什麼,所以趁現在來到有客棧的大鎮上,你最好狠狠地大吃一頓,否則往後可不見得有這麼幸運了!」
原來他注意到了?端木連微紅了臉,由於這兩天路過的城鎮都不是什麼熱鬧的地點.以至於吃的東西自然也就好不到哪裡去。
「下來吧!」樓天白伸出手要扶她,但她卻故意裝作沒看到般的由另一頭跳下馬,他只好對自己聳肩,不以為意的收回手。
進了客棧,端木蓮隨便找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了下來,回頭便瞧見樓天白正和一名似乎是客棧裡的總管之類的人說著話,看他的樣子,好像還和這家店裡的人挺熟的,她百般無聊的轉回目光,一名店小二正好在此時上了菜。
「客官,請慢用啊!」店小二端上幾盤小菜之後便轉身要走。
「等一下,小二!」端木蓮叫住了他,狐疑地說:「我還沒點菜啊!」而且這家客棧看來生意興隆,整個屋子裡滿滿的都是人,就算她已經叫了菜,也沒有才一坐下菜就送來的道理。
「哦,這是那位客官點的!」店小二笑嘻嘻的指了指樓天白,「那位客官和我們老闆娘是朋友,所以每回他一來這兒,我們都知道他會點些什麼菜,老闆娘會吩咐廚房先送上!」
「哦?」和這家店裡的老闆娘是朋友?端木蓮有些不是滋味的想,他可真是交遊廣闊啊,連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都還會有朋友。
食不知味的撥弄著盤子裡的菜,端木蓮發現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食慾大減,而且心情開始有些惡劣了起來,但她堅決的反對那是因為樓天白的關係。
抬起頭,她下意識的搜尋著樓天白的背影,這才發現那個該死的傢伙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整個客棧裡仍然是人聲嘈雜,她根本看不見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