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天使與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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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原來如此!她咬住嘴唇,模糊地想起單煦嘲弄的語氣。他眼裡譏誚及閃爍的憤恨。或許他想為他母親打抱不平。報復她的父親當年和他的母親解除婚約,讓他母親遠走他鄉?

  「既然這位單先生是單老爺子的外孫,那表示單大小姐後來也另嫁他人。照理,咱們兩家已經不相往來三十年,何以這位單先生會突然出現,並且願意幫助我們?」林媽提出她的疑問。

  「或許單大小姐始終未曾忘記當年那段往事。」她咬咬嘴唇,聲音十分平靜。「你知道嗎?單煦願意幫我們解決財務危機是有條件的,條件是。我!」

  「你?」林媽怔了一下。「他要你……和他……」

  見老人家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她只是輕輕一笑。

  「如果這能解決咱們目前的危機,有何不可?」她淡淡地道。

  「如果單煦的目的是為了替他的母親討回公道,借此報復當年爸爸辜負了他的母親,那也並不令人意外。」

  「若他的目的真是如此,那她該怎麼辦?她閉了閉眼睛,勉力壓抑住驚慌的顫抖。他提供了她最迫切需要的東西,條件是用她來交往,他碰觸她的方式是帶點懲罰性的,彷彿想羞辱她、尋求她的降服。

  然而她在他懷中顫抖,對他的撫觸所引燃的激情而不知所措。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千萬不能答應他!」林媽握住她的手,表情嚴肅地說道:「不管那位單先生的目的是什麼,我只說一句。不論當年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該由你來替你爸爸承擔。你要好好考慮清楚!」

  直氣壯 童羿羽幾乎沒有聽見林媽說的話,只覺得心思紛亂繁雜,難以理出頭緒。她倒希望有人能告訴她該怎麼做!

  ★ ★ ★

  單煦坐在書房裡,緩慢而仔細地瀏覽過手上的文件,愈看臉色就愈難看。

  童氏企業的情況比他所預想的還要糟上十倍!由財務報表上頭的負債情況看來,它到目前還沒有宣告倒閉真是奇跡。童重堯怎麼回事,居然會放任整個企業的情況糟到如此地步,並將整個爛攤子丟給他唯一的女兒獨撐?

  將文件夾丟回桌面,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去,腦中不由得浮起童羿羽的臉龐。想到那樣纖細的身體必須扛起如此沉重的擔子,他不禁抿超薄唇,不甚愉快。而他為自己心中居然泛起一絲憐惜而感到惱怒!

  這是他所樂見的結果!他在心裡嚴厲地提醒自己。童重堯有此後果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他等著,等著看童重堯知道他唯一的寶貝女兒居然成為單家人的玩物時,可能會有的反應。羞辱、後悔、痛不欲生,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想什麼?」

  單煦半側過頭去,單書年就站在書房門口:「外公,您還沒睡?」

  「你侯叔告訴我你在書房裡,我就來看看。」單書年走了進來。「怎麼,還在忙公司的事?」

  單煦聳聳肩膀,從窗前走了過來,開始收拾著凌亂的桌面。

  單書年睨了外孫一眼,大概也看出了他不打算回答。他在商場上打滾了大半輩子,見過的人不計其數,無論是狡獪的商人或投機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從不懷疑單煦的能力。以他在澳洲赤手空拳闖蕩出一番事業的聰明才智,他明瞭這個孩子自是有他特殊的獨到眼光,但有時他也不得不承認,他還真猜下透單煦心裡在想些什麼。

  「我不知道你對童氏企業有興趣。」當瞧見桌上的報表之後,單書年忍不住微挑起眉。「怎麼,它和咱們有利益衝突?」 

  「就算有,童氏企業也絕非華揚集團的對手。我之所以它有興趣,只因為它是童重堯名下唯一的企業,如此而已。」

  單書年停了一下。「童氏企業目前的狀況如何?」

  「很糟,可以說是岌岌可危,公司裡目前是童重堯的女兒童羿羽在咬牙苦撐。」單煦的語氣十分淡漠。「至於童重堯,我懷疑他是否知道自己公司目前的狀況。」

  「童重堯生的是什麼病?」

  「他一直有心血管方面的宿疾,前一陣子因為引發中風而在家休養,不過這是童氏企業對外的說法,我對它的可信度存疑。誰知道這是不是他用以躲避債權人的作法?」他眼裡閃過一絲嘲諷。「只要裝病就可以逃避一切。順理成章地將這個爛攤子丟給其他人,這倒是很符合他不負責任的作風。」

  「既然童氏企業已經瀕臨瓦解,那不正合你意?」

  「我並不打算讓童氏企業如此輕易倒閉。相反的,我打算投資童重堯的公司,解決他們目前的財務困境,讓它繼續苟延殘喘地經營下去。」

  單書年對他的回答訝異極了。「為什麼?」

  「當然是以德報怨了。」他的眼睛瞇起。「讓童重堯知道出手解救他企業危機的,是當年被他拋棄的舊情人的兒子,您不覺得這很有趣。」

  他聲音裡的譏誚之意令單書年沉寂了半晌,一會兒之後才溫和地道。「你還是認定那是童重堯的錯嗎,單煦?你並不瞭解他和你母素之間的感情,更何況那已經都過去了……」

  「對你而言是過去了,對我而言並不!他永遠不會知道他的始亂終棄,致使一個女人瘋狂到什麼地步。」他鉗緊薄唇,目光變得深沉。「不,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童重堯。即使他病入膏肓,我也要他下地獄,讓他為當年的負心付出代價!」

  注視著他冷酷的表情,單書年頓時啞口無言。他一直不知道單煦的恨意如此深刻,讓他長久以來一直隱抑在內心深處不曾散去,他以為單煦會逐漸淡忘掉童年那一段慘澹的日子,但他錯了…… 

  單煦不但沒有忘,那股壓抑的憤恨反而逐年加深,一旦尋著機會便曾爆發出來,等著向背叛他母親的人索取回報。

  「你打算怎麼做?」單書年半晌之後才問。「既然童重堯已經病得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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