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將事情悶在心裡自個兒胡亂猜測難過,倒不如把話攤開來說,呔家說清楚、講明白。
「你有看到,今天會場上那幅畫嗎?」原紹夫開口問她。
點點頭,杜蘅知道他指的是那幅以她為主角的巨幅畫作。
「原本,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所以一直一個人躲在畫室裡作畫,想等完成後再讓你看,可沒想到……「
沒想到,這卻讓她產生了誤會。
「那日,她一直不肯離去,我跟她說我已經有心上人,但她不信,要求看證據,所以我就帶她去看那幅畫,讓她明白。」
原紹夫還記得,當方琪看見他為另一個女子所畫的畫時,那一陣青、一陣白的錯愕臉色,竟也教他覺得可憐與同情。
也許,自己根本不曾認真愛過方琪,所以當然也不能責怪她在他最潦倒落魄的時候,丟下自己與別的男人雙宿雙飛。
「所以,她就這樣放棄了?」
明白自己對他有了天大的誤會,而且還造成了兩人間數月的分離相思之苦,什麼在心底暗罵自己不下千遍,卻仍舊不太放心。
她很難相信,像那樣一個亮眼自信的女人,會這麼輕易放棄如原紹夫這般好的男人。
「嗯……也算是啦……」
回答得有些不自在,原紹夫遲疑的模樣,又教杜蘅糾緊了一顆心。
「你說清楚啊!」
她有些著急,小手緊扯住他的襯衫,忘了這舉動是否合宜。
「我讓她看了我手上的疤。」淡淡地,原紹夫開了口。
「然後?」
不明白他提這個做什麼,杜蘅卻在他眼中,發現了一抹難堪與不自在。
「她賺惡的離開了。」
原紹夫永遠也忘不了方琪當時的眼神,是那樣的嫌惡與恐懼,然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呃?什麼?」
那女人這樣就放棄了?
真有這麼容易?
「也許當你看到我身上的疤,你也會被嚇壞的。」
原紹夫自嘲地開口,可那潛藏了諸多痛苦在其中的深黝目光,卻讓杜蘅看了心疼不已,想也不想地將他推入一旁的真皮沙發椅內,開始動手扯起他的衣襟。
「才不會,我才不是那樣的女人!你不信的話,就把衣服脫了啊!」
她會向他證明,自己和那女人是不一樣的!
每每想起他曾遭遇過的恐怖車禍,杜蘅的胸口就會不由自主地抽痛起來,而他身上的傷……
動也不動地任由她一雙軟軟嫩嫩的小手,在自己身上解扣買衣,原紹夫沉默著,心底卻是波濤翻騰不定。
萬一……
萬一小蘅也被自己身上猙獰醜陋的疤痕給嚇跑了,那該怎麼辦?
溫順柔弱如她能夠忍受這連他自己初時看了都會被嚇著的傷痕嗎?
原紹夫心底紛亂的思緒、腦海中閃過的種種疑問,很快地就在杜蘅逐漸泛起淚霧的眼中得到答案。
「天啊!」
她一手緊緊搗住唇,避免自己因過度的心疼而失聲痛哭,另一手則顫巍巍地輕輕撫上他滿傷疤的右臂。
難怪他總是穿著長袖的上衣,連大熱天也不例外。
像是數條糾結的巨型蜈蚣,攀附交才於他結實的臂膀上,自右肩一路蜿蜒而卞,教人看了觸目驚心!
「我說過了,很嚇人吧?」
原紹夫自嘲地笑笑,眼底閃過落寞,不自在地想把襯衫拉上遮掩住傷痕,卻教杜蘅出手給制止。
「才不會!」
她目光炯炯、眼神堅定地說著,旋即低頭輕輕吻上原紹夫右臂上的糾結傷疤。
「小蘅——」
他有些訝異、有些愕然,更多的是盈滿心頭的溫情與暖意。
她的吻,如蝶般輕舞在他右臂的傷痕上。
起初,這一切親呢的舉動,讓原紹夫感到說不出來的溫馨與甜蜜,一種得到包容與接納的幸福感盈滿他的心。
但當他瞧見杜蘅緩緩吐出粉嫩的小舌,輕輕舔上他的手臂時,那股溫馨甜蜜的感覺,很快就被下腹升起的男性情慾給取代。
「蘅……」
順應慾望的號召,原紹夫一個利落的翻身,很快地反客為主,將原本靠在自己身上親吻的杜蘅壓到身下。
「唔……紹夫……」
雙眸迷漾著水霧,杜蘅嬌羞著悄臉,輕聲呢喃他的名。
任哪個男人在面對如此佳人在懷的激情時刻,都無法動心忍性把持得住。
原紹夫當下就決定順應本能,大手悄悄來到杜蘅背後的拉鏈,輕輕拉下……
一片雪膚美景緩緩呈現在他的眼前,教他呼吸漸漸沉重急促了起來。
「對不起,打擾了。」
就在慾望即將戰勝理智的當頭,一聲極不識相的問候,從微微開啟的門縫邊傳來。
他親愛的手足Alan正帶著滿臉快僵掉的笑意站在門旁。
原紹夫一個敏捷的側身,嚴嚴密密地將杜蘅藏在自己寬厚的懷中,擋住外來者的目光。
「大畫家,好歹你也出去說句話,再回來『忙』吧?」
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Alan已經快沒辦法應付外頭那些人了。
真不知道到底今天誰才是畫展的主角?
他這兄長的做事態度,真是愈來愈不負責,比車禍發生前有過之而無不及,著實令他頭疼。
「你願意和我一道出去嗎?」遮住胞弟的目光,原紹夫一邊輕柔地為杜蘅拉整衣裳,一邊問道。
「和你一起嗎?」看著他深情的眼神,杜蘅唇畔揚起一抹柔柔的笑意。
兩個人一起啊……
聽起來多麼令人感到幸福與滿足。
「一起走吧。」他探出大掌,等待著她的回應。
這句話代表的不止是今日,也將包括未來的每一天!
杜蘅溫順的眸光,柔柔望入原紹夫堅毅的眼底,瞭解了他的心意。
「嗯,我要跟著你。」
她微笑,將小手遞入他厚實的掌心,一股溫暖而安定的熱流,緩緩自他的掌傳人她的。
這一刻,無言相視的兩人,心底有了共同的認知他們將要相知相守,幸福過一輩子!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