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唔……」
又來了!他肆無忌憚地對她索求。
孟安卓輕蹙柳眉,索性攬下他的頸項,胡亂的倣傚他的方式回敬他,不讓雙方有喘息的機會,這是一種同歸於盡的吻法,專門用來對付他這種人。
良久,孟安卓一把推開他,急促的喘息著。
他欣賞這種玉石俱焚的吻法,標準孟安卓式的反抗作風。
「給你一天的時間,回家把多餘的場景刪掉。不要測試我的耐心,否則我發怒的後果由你承擔。」
「我也警告你,下次你再敢吻我,就要你好看!」孟安卓生氣的掉頭就走。
殷冠磊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劇本,淡淡一笑。
要他別再吻她,恐怕很難囉!
? ? ?
孟安卓一臉陰沉的走出片場,一定是她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遇到像殷冠磊這種狂妄自大的沙文主義實踐者。跟他共事真是她這輩子最錯誤的選擇而她十分確定這是唯一一次,同時也是最後一次,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喔!她真是後悔答應佈雷德·威廉來見殷冠磊,在這麼偏僻的郊區,別說是公車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計程車可以搭。
正當她在哀悼自己的不幸時,有輛小跑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然後車窗緩緩的降了下來,駕駛者帥氣非凡的臉龐探了出來。
「你是孟安卓小姐嗎?」
原來她的名氣這麼大,連路上的行人都可以輕易的叫出她的名字來。
這個年輕的男子把她的沉默當成默認,便笑著自顧自的說下去:「我叫歐姐,目前擔任『細雪』的男主角。」
孟安卓揚起柳眉,這才認出這個台灣最超人氣的偶像歌手。
「你要去哪裡?我可以送你過去。」
「謝謝你,但是我喜歡用走的。」她沒有搭陌生人便車的習慣。
「是嗎?那麼你等一下。」原來她喜歡用走的。歐羯熄火下車,並且把車門給鎖上,看著孟安卓笑道:「我陪你一起走,最近治安不太好,女孩子最好不要落單。」
孟安卓笑了笑。如果他知道她曾經代理武術指導,他會不會嚇得落荒而逃?
「你不必趕通告嗎?」像他這種偶像明星,應該是電視台競相邀請的對象才時,不過看他似乎挺悠哉的。
「從接下殷先生的片約開始,我的經紀人就替我推掉了所有通告了。殷先生不喜歡演員心有旁騖,而我正好樂得無事一身輕。」說到這裡,歐羯倒有一籮筐的感想要發表:「殷先生真是一位天才導演,幸虧我接下這部戲,才有這麼好的學習機會。從前在學校學的,都沒有這幾天學得多。他非常嚴格,不容許有絲毫瑕疵,典型的完美主義者。雖然如此,能夠向他學習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對了,我也十分欣賞孟小姐,你的『細雪』劇本寫得好極了。」
「殷先生顯然不怎麼滿意,他一再要求我把一些他認為不必要的場景刪掉。」
歐羯愕然的揚起眉,「不必要的場景?」
「他指的是男女主角的愛情對手戲。」
歐羯很快的回想起劇情的片斷,這都要拜他勤讀的習慣所賜。他不解的挑眉,「但是……我並不覺得那是不必要的,因為男女主角的愛情可以讓整部片子感覺不那麼蕭條。不過,若是刪掉妨礙倒是不大,不會影響整部片子的架構,但是愛情戲也不是沒有存在的必要。」歐羯說到這裡,突然笑了起來,「這只是我的看法,也許太主觀了。殷先生會這麼做,或許有他的用意。」
她可看不出來殷冠磊有什麼用意,只是感覺到他對愛情的排斥。他自己也承認過他不相信愛情,所以要她刪掉那幾幕根本就是他雞蛋裡挑骨頭,真是差勁!
「你是戲劇系畢業的?」她好像聽別人提起過,而且歐羯談起戲劇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演戲的生手。
「嗯,原本是要當一個舞台劇的舞者,後來被我經紀人梁致中挖掘到唱片公司,才會走上歌手這條路。想當初決定要當歌手時,被我那個當戲劇系教授的老爸罵慘了。現在稍微有點名氣了,我爸爸這才不再有意見。」
從郊區一路走出來,交叉路口處正好有一個公車站牌,更巧的是,公車正好停下來等待乘客上下車。
-不想錯過這班車,所以孟安卓向歐羯道別:「謝謝,我得走了。」
「孟小姐!」他突然跟了上去,拉住孟安卓,靦腆的一笑,「希望下次有機會一起喝杯咖啡。」
她微微一笑,「如果時間允許的話。」
她上了公車後,公車便像蓄勢待發的弓箭般急奔而去。而站在原地的歐羯看著愈來愈遠的公車背影,露出滿足的微笑。
她沒有拒絕,真是太好了……
? ? ?
「難得你今天提早收工,最近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為了搶在坎城影展報名時間內殺青,真是累著你了。」奈津子倒了一杯奇瓦士遞給斜倚在沙發上的殷冠磊。
殷冠磊沒有伸手去接,他懶散的半瞇起眼睛,想將一個不斷在腦海中迴旋的影像沉澱消弭。
奈津子將酒杯放在最靠近他的桌前,坐在地毯上,癡迷地望著散發著危險魅力的殷冠累。
天哪!他真是女人的剋星!
奈津子仰起艷麗的臉蛋,深深的凝視著眼前那邪美的男人。一張稜角分明的刀鑿也似的臉龐,嵌著一雙挑逗人心的罪惡眼眸,左右飛揚的兩道劍眉,刻畫著他的堅毅不屈,挺直如山嶽的鼻樑下,是一張足以令任何女人捨生忘死的俊美唇形,隱藏在襯衫下的身軀令人血脈賁張……這個男人,全身上下無不迷人,眼神如此,聲音亦如此。
殷冠磊是專屬於她一個人所有,其他人休想奪他!
從她第一次在表哥的公司見到這個中國男人開始,日本的所有小開、富家大少爺完全不入她的眼,這個生來注定令女人傷心的男人狠狠的攫住她的視線。自此以後,她不斷充實著有關戲劇的專業知識,並向工籐財閥爭取旗下最大的公司——工籐貿易的繼承權,努力成為一個有錢的女人,希望因此獲得他的垂青。他值得她這麼做,為了成為一個無論在外貌、事業或學歷上能與他匹配的女人,她投下了多年的心血,只求能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