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他嗎?」
孟安卓沒有說話。她不需要對他做任何答覆。
「你是不是愛上他了?你告訴我。」
由於歐羯的激動,咖啡廳已開始產生騷動了。
「是歐羯!」隔壁桌的女孩驚喜地對同伴低喊。
「天哪!真的是他!他對面的女孩是誰?」
孟安卓站了起來,一語不發地向外走去。
歐羯離開座位,站在走道上癡情地喊:「我愛你!」
孟安卓低著頭,快步走向大門。
「安桌,我會等你愛上我,不管多久我都等!」
眾目睽睽中,她逃出咖啡廳。
愛上歐羯是一種負擔,她承受不起他的深情。
順著街道,她快步走在漸暗的暮色中。
「安卓!」
她嚇了一跳,抬起頭,發現擋在她面前的是東京。
「Tokyo?」他怎會在這裡?
他咧嘴一笑。
「I wait for you here.」他指指孟安卓,再指指自己,「You and me, go home together.」
孟安卓微笑了。「Yes, go home together.」
? ? ?
殷冠磊真正有空到孟家去看孟安卓,是距離東京、京堵、櫻花和笨蛋被送來一個星期後。
八點鐘,孟安卓仍在床上補眠。
殷冠磊彎身吻住了她粉紅色的誘人唇瓣。猶在睡夢中的孟安卓在他火熱的侵略下悠悠醒轉。
她緩緩睜開眼眸,過近的距離使她看不清入侵者的五官,但是他的氣息,他的懷抱她無一不熟悉。
「你回來了。」她的柔荑輕撫上他俊挺絕倫的臉龐。一個多星期不見,真有點想念他。
「你從來沒有喊過我的名字。」他低語。
「我說過,只是你不在場。」
冬陽暖暖地充滿了整個臥房,與膩在他懷中一樣舒服。
他輕咬她的耳朵。
「我要聽你說。」他不妥協地握住她的下巴。
孟安卓笑看著他,「你要我怎麼叫?全名嗎?」
「名字。」
她舔了舔粉唇,輕語:「冠磊。」
他微微緊鎖眉峰。「不要和那群女人叫我的方式一樣。你與冠臣都叫我『磊』。」
他竟也會在意這種小事。
忍著笑,她道:「磊。」
她甜美的嗓音化開了他眉峰的凝滯。她叫他的聲音令他心動。
他知道他這輩子再也放不開她了。
「你的禮物我收到了。」她伏在他懷中說道。
「我看到了。」他沒想到她會拿殺手來當管家。
「最好替他們辦張工作證,我想目前我少不了他們了。」看見他陰鷙的眼眸,她補充:「我是指他們的工作能力。」
對他而言,那不是問題。他來這裡主要是看她,還有另一件事情。
「三天後,你與我一起去坎城。」
「影展是一個星期後的事。」
「我們去那裡結婚。」
他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孟安卓以為「耳誤」了。
她望著她,他並沒有特別的神情。一定是她聽錯了!
定下心,她道出她的打算,「我不會去參加影展,因為我不想知道我落選,也不想知道我得獎,所以,這次影展你和佈雷德他們一起去。」
殷冠磊冒火地瞪視著她。
她竟然敢拐彎抹角地拒絕他!
「因為歐羯嗎?」他不相信這就是她的顧慮。
這幾天的影劇版,她與歐羯的緋聞位居頭條,他不在台灣的時候,她居然與歐羯見面!
「歐羯?」她想起來了。「歐羯也說不去。」
「你和他私底下見過面?」
「在街上遇到,一次而已。」
緋聞是真的。她不愛歐羯,但他不相信她亦不愛他。
「和我去坎城。」他冷著臉道。
她不懂為什麼他硬要她參加,但是打死她她也不要去赴約。
「你去就好。」殷冠磊的表情愈來愈冷,但是那仍然改變不了她的決定。
殷冠磊瞇起厲眸。
「我之前的求婚,當作沒有發生過。」丟下這句話,他離開她的房間。
求婚?那麼她沒聽錯?
「你說什麼?」孟安卓穿著睡衣追下床,殷冠磊已開著車呼嘯而去。
「安卓,るイグ(什麼事)?」笨蛋好奇地跟了出來。
「沒事。」她走回房間去。
真是的,她只是沒聽清楚而已,她的心已被他獵走,還能嫁給誰呢?
算了,等他從坎城回來再向他解釋好了。
打個哈欠,孟安卓又進房間補眠。
她必須快把傷養好才行,否則穿禮服就很難看了。
終曲
窗外大雨急驟,狂風肆意從窗外捲入房中,驚醒孟安卓的沉眠。今晚是平安夜,也是殷冠磊離開她第三天的日子。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他挑上這一天要她與他到坎城去,但是卻被她搞砸了。
坎城雪夜耶誕的婚禮,今年過了就要等明年。從不浪漫的殷冠磊只為她破例。
如果當時她不顧一切的追出去,今天的情況是否會改觀?
孟安卓欲關起窗戶,阻止狂洩的大雨。然而,從窗外飄入的夜色與她的臥房融成一體,仿若是夜的一部分。
走近窗戶,她嚇了一跳。窗外有一個人影,似鬼魅般蟄伏於暗夜中。
是他嗎?
孟安卓下意識後退一步。他的眼眸中燃燒的火焰是那麼熟悉呵!是他嗎?
孟安卓嘗試著開口:「磊?」
須臾間,那個修長的人影傾身向前,伸手將她納入懷中。
隔著一扇窗,他全身盡濕,他的手是冰冷的。
她的眼睛適應黑暗後,她看清他的模樣。他的頭髮被勁雨打濕,雨水自他若刀鑿般的俊臉滑至下巴,衣服貼著他的肌膚,充滿力與美的體格赤裸的呈現在她眼前。
貼著他的胸膛,她的衣服也濕了。
她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緒,似在壓抑抗拒著什麼。
推開他,她想去拿一條乾淨的毛巾。殷冠磊拉住她,有絲慍怒地低吼。
「不要離開我!」他埋進她的頸窩,壞脾氣地怒吼:「不要離開我,聽見沒有?」
只要想到她拒絕他的求婚,他便極欲發狂。到了坎城的第一晚,那個困擾他近二十年歲月的噩夢再度侵襲他,幾乎令他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