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玉低嗤一聲,「好聽的話任誰都會說。」
「雖然在正史中,劉備最後不算是真正的稱帝,不過他能從一個賣鞋的沒落貴族,到後來成為君王的典範,在歷史上留名,其中一個原因就是誠信。」冠庭突然想到一篇故事可以拿來用。
「記得劉備在當陽長阪大敗時,只剩下百餘騎兵,奔到天亮,沒有見到敵人追來,這才停下來休息,一名叫作麋芳的前鋒來報,說趙子龍投靠曹操去了,劉備便罵他,趙子龍是我的知己,怎麼可能會背叛我,就連義弟張飛也說趙子龍可能見我們勢窮力盡,反投曹操以圖富貴也說不定,劉備依然不相信,說趙子龍在患難時便跟隨我,心如鐵石,非富貴所能動搖。
「麋芳卻不斷說是他親眼所見,但是劉備依然是堅信不移,可見彼此相知之深、信念之堅,也因為這種信任,劉備身邊的人也自然願意為他肝腦塗地、至死不渝,君臣之間真誠相待,不受惡語的中傷,也不怕敵人的離間之計,這就是劉備成功的要件之一。」
「看來這個叫劉備的還真是找不到缺點。」他淡諷的說。
她橫他一眼,「只要是人當然就有缺點了,劉備也不例外,可是信義和信用卻是做人的基本原則,能做到這一點,便成功了一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道理朕當然懂了,問題是人心隔肚皮,妳又怎麼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值不值得信任?」
冠庭兩手扠在腰上,「所以這才是在考驗你的智慧,如果君王這麼好當,誰都可以坐上這張龍椅,為什麼偏偏是你?」
「是啊!為什麼偏偏是朕?」炎玉自我解嘲。
她點了點頭,「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們的神界會選上你,一定有祂的用意在。」
炎玉挑起一眉斜睨她,「那麼妳之所以也會掉到這個世界,就是專程來教訓朕的?」
「說不定喔!」冠庭揶揄。
「那妳打算怎麼教訓朕?」
「要是你沒做好,我就可以……」伸出小手,作勢往他後腦勺打了下去。「往你尊貴的腦袋上巴下去。」
他瞪著眼,「在朕的地盤上還敢這麼囂張。」
「哈哈。」她把手縮了回去。
「言歸正傳,妳願意嗎?」
冠庭一時反應不過來。「願意什麼?」
「願意留在朕身邊。」
她面露遲疑。「可以是可以,不過……」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俘虜,想要她死的人應該不少。
「沒有什麼不過。」他不想聽她的理由,將冠庭重新攬回懷中,凝睇著她坦率的大眼,俯下頭去,男性鼻息噴在她臉上,讓她有些不自在。
「你、你怎麼又使這一招?被摔得還不夠嗎?」
炎玉不容許她再拒絕。「妳剛才已經答應留下來了。」
「可是應該還有別的方法……」
他知道她想說什麼。「只要妳成了朕的女人,無論妳是什麼身份,都能名正言順的留在朕的身邊,誰也不能反對。」
「炎玉……」冠庭蓋窘不已的想將嘴唇退開,他旋即又貼了上來。「再等一下,我……」一下子要從朋友進階到情人,未免太快了,總要給她點時間去適應,不然真的會有點尷尬。
「朕不想再等了。」
冠庭頭一次知道什麼叫面如火燒。「可、可是……」
「沒有可是。」炎玉專橫的封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考慮。
這一夜,冠庭便留在朱雀宮的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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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王上昨夜在寢殿臨幸了那名霝國的俘虜,這樁驚天動地的消息很快的在宮裡蔓延開來。
大概是昨晚的「運動」太多了,簡直比上戰場打仗還要累,讓冠庭有些吃不消,趴在榻上睡覺的姿勢都沒變過,直到一個個濕熱的親吻落在裸背上,徘徊不去,才讓她從深眠中幽幽醒轉。
「嗯……別吵……滾開……」要不是真的太累了,她會馬上將妨礙她睡眠的人一腳踹下床去。
朱色唇角一揚,嘎啞低沉的男嗓在耳畔響起。
「竟敢叫朕滾開?朕可從來沒有這樣取悅過後宮任何一個女人。」
半夢半醒的,冠庭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翻白眼,用帶著睡意的低哼回應。「是嗎?那多謝王上恩典。」
「呵。」他輕啄著背上每一吋肌膚,不僅曬黑了,上頭還殘留著幾道疤痕,讓人看得怵目心驚,可想而知是在多凶險的狀況下僥倖存活下來。「妳明明是個女子,卻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子。」
冠庭不以為然。「打仗哪有不受傷的?你要不要看看我左腹上的傷口?那回我被刺了一刀,幸好沒傷到內臟,結果軍醫沒有麻醉就幫我縫了好幾針,痛到我都哭了,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沒用。」
「如果是朕,絕不會答應讓妳上戰場的。」他看得有多心疼。
她閉眼微笑著,「大將軍才不像你,他可不會因為我是個女子就看輕我的能力,還說我是他最得力、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啊!」
炎玉嫉妒的往她肩頭咬上一口,「不准在朕面前提起別的男人。」
「好痛!你幹嘛咬我?」冠庭翻身過來,揉著被咬痛的部位。
他將她壓在錦榻上,讓她無法動彈。「妳已經是朕的女人,眼裡、心裡都只許有朕,不許再說其他男人的好話。」
「哼!我只站在正義的那一方。」沒見過比他善妒的男人。
「朕倒想讓妳見識看看什麼才叫做正義。」炎玉撫向她的大腿內側,引來冠庭一聲驚呼。
冠庭蹭動雙腳,不打算讓他得逞。「啊……都什麼時辰了,你不準備上早朝嗎?」男人只要起了色心就什麼都管不了。
「時辰還早。」他非要降服她不可。
她咬住唇瓣,逸出細微的喘息,融合了愉悅和痛楚的快感。
炎玉亢奮的粗喘隨之而來,比起那些逆來順受的嬪妃,只有她敢在這張龍床上與他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