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請把魯將軍交給奴才吧!」小嵩子覺得這樣不妥,打算把她安置在其他馬車上。
炎玉瞅著懷中全身傷痕纍纍,卻又打死不退的女子,忍不住也要欽佩起她,雖然他們過去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不過她勇往直前,即便遇到困難也不會輕易退縮妥協的個性,卻曾經深深的吸引他,有她在身邊,不也是在督促自己不能退卻,要勇於面對現實。
「不必,朕抱著她就行了。」說完,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冠庭抱進君王的輦車內。「起駕回宮!」
嘴巴張了又闔、闔了又張。「是,王上。」其實小嵩子心裡也不意外。
「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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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睡得這麼舒服了,終於睡飽的冠庭連打了兩個呵欠,眼皮才慢慢的掀開,模模糊糊的看到炎玉就坐在床頭看著她,表情有些焦慮、有些氣悶,彷彿時光又回到了五年前。
「炎玉?」嗓音裡的睡意還很重。「已經幾點了?你肚子餓了是不是?好啦好啦,再給我瞇十分鐘就去幫你買,你還是要吃麥當勞的漢堡嗎?不過那種東西吃太多對身體不好……」
她半夢半醒之間的囈語勾起炎玉的回憶,讓他眼神轉柔……不行!他不能這麼軟弱,讓她牽著鼻子走。
炎玉不得不強迫自己狠下心。「妳還沒睡醒?張開眼睛!」
「唔……」冠庭下意識的伸手要揉眼皮。「你真是有夠吵的!」
他低喝的拍開她的小手,「那裡上了藥,不准揉!」
「什麼?」她的意識漸漸清醒,所有的事都回到腦袋。「炎玉?」用手肘撐起上半身,看清週遭的擺設。「這裡是哪裡?」
「終於醒了。」炎玉半諷的說。
冠庭索性坐起身來,一臉困惑和不以為然。「你這座王宮裡的大牢還真是豪華,會不會太奢侈了?再怎麼說這也是用老百姓繳的稅蓋的,要是百姓知道他們的君王這麼浪費他們的血汗錢會作何感想。」
「對!朕應該直接把妳丟進大牢,而不是安頓在這種奢侈豪華的宮殿內。」他真會被她給氣死。
她怔了怔,這才弄懂他的意思。「原來這裡不是大牢。」
「哼!」
要是不爽就把她關進大牢,犯不著擺張臭臉給她看,又不是她拜託他的?冠庭在心裡偷偷嘀咕。
不過大女人能屈能伸,不跟他一般見識。「謝謝。」
炎玉旋過身,態度強硬。「不必跟朕道謝,朕讓妳住進這座霽月宮是要妳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除了要我歸順巖國,當個叛徒降將之外,其他都可以商量。」她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他俊臉一繃,「朕不要妳當叛徒降將,只要妳當朕的女人。」
「你瘋了是不是?」冠庭直覺的吼道。
假裝沒聽到她不敬的言詞,接著又說:「朕要封妳為妃,除了賞賜這座霽月宮,還有宮女、太監,以及珠寶、衣裳。」
這回冠庭沒有再抗議,只是直接掀被子下榻。
「妳要做什麼?」
冠庭撇了撇嘴角,「大牢在哪裡,我還是進去裡頭窩算了。」
「妳!」他真恨不得掐死她。「妳就這麼不願意當朕的女人?還是妳心裡只有那位偉大的驃騎大將軍?朕哪一點比不上他?」
她歎了一口氣,「炎玉,我不是不知好歹,也知道你是想救我對不對?」
「既然妳都知道,為什麼不答應?」
「我要是答應當你的妃子,那跟投降又有什麼分別?」冠庭澀澀一笑,「天下人會怎麼看待我?他們會說我貪生怕死、賣身求榮,與其被人這麼說,那我不如從容就義,死得轟轟烈烈。」
炎玉忿忿然的扣住她的肩頭,「妳明知道朕絕對不會讓妳死,即便妳就像是紮在朕心頭上的一根刺,無時無刻不想除之而後快,但是朕還是願意想盡辦法留住它。」
聞言,她不由得動容了。「炎玉……」
他低下頭,將冠庭攬進胸前,深深的吻住她。
這一次,她沒有反抗。
或許是真的被炎玉的情意給感動了,冠庭沒想到他為了自己,願意如此的委曲求全,可是就算她點頭,那對目前的情勢也是於事無補。
冠庭輕輕推開他,「我不能。」
「為什麼?!」他氣急敗壞的大吼。
「因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就算你是赤帝,是巖國的君王,也不能一意孤行,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朝廷有朝廷的律法,不能不遵守,否則你不就變成暴君了?」她嘗試按捺下他的脾氣。「除了我,其他大臣,還有你的百姓願意接受嗎?畢竟我殺了不少他們的親人,是他們的仇人。」
他鐵青著臉咆哮著,「朕管不了那麼多!只要能保住妳,朕就算當個暴君又如何?」
「不要說傻話了。」她失聲笑道:「要是讓你變成了暴君,那我可罪過了,將來死後會被打下十八層地獄,你可不要害我。」
炎玉一個咬牙,用力的將她摟進懷中,幾乎要掐斷她的腰,讓她喘不過氣來,真情流露的大喊,「朕絕不會讓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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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宮
「我爹進宮了?」香貴人捧在手上的鳳仙花瞬間掉了一地。
宮女就是來請示的。「是的,貴人。」
如果是其他嬪妃聽說親人進了宮,鐵定是欣喜若狂,可是她卻倍感壓力,但又不能不見。「讓他進來吧!」
「是,貴人。」
踩過滿地的鳳仙花,原本想將它們製成染料,塗在指甲上增色,將自己妝點的美艷動人。為了讓君王的寵愛能夠持久,後宮的嬪妃可說是絞盡腦汁,但她現下再也沒有心情。
爹怎麼會突然特地從張宿城來到這兒?香貴人忐忑不安的思忖,若又是為了兄長的死,她真的已經盡力了。
這時,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踏進接見官員的花廳,即使是父女,但是身份不同,自然要依禮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