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呀!再加兩千。」黃家駒爽快的再拿出錢來。
「你以為就值七千塊錢嗎?」左夙汎氣得雙眸噴火。
「不然要多少?我就不相信那能值多少錢。」再怎麼算,他會頭痛都是拜左夙汎所賜,就算他不付錢也是天經地義的。而且誰教她雞婆的去買藥,更像瘋子似的買了三大盒?
「哇!」左夙汎突然大哭出聲,這一次保證絕對沒有做假,瞧她哭得死去活來的,真教人打心底同情。而且哭不打緊,她還撲進黃家駒懷中,硬是把他的衣服給當作毛巾。
這一哭,可把黃家駒嚇呆了一分鐘,心想,不知她哪根神經又故障了。他再次掏出皮夾,又拿出一萬塊,雖然覺得很冤,但為了止住她難以入耳的哭叫聲,就算賠上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
怎料那一萬塊非但沒有止住左夙汎哭天喊地的「哀號」聲,她反而用力拉扯他那早已皺巴巴的衣服,在這—陣粗暴的對待之下,它終於承受不住的一分為二。
黃家駒望著自己的衣服搖了搖頭,面對她的奇怪反應,也只好見風轉舵,當起安慰者。雖然女子自動投懷送抱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事,但他寧可回家抱枕頭,也不願抱這個神經女子。
「又怎麼了?我再多加了一萬塊,還嫌不夠嗎?」一萬七千元還不夠買那三大盒藥嗎?她的心真是比黑店老闆還黑上數倍呀!
「你真的把我看得那麼不值呀?」她抬起頭來,可憐兮兮的問。
他咬著牙,再掏出僅餘的四千塊。這是他身上的全部現金,若她再哭天喊地的大叫,那他不如去買三盒藥還她算了,搞不好還有得賺呢!
「這是我身上全部的現金,不能再加了。」
左夙汎撇撇嘴,一副受盡委屈的表情,雙眸又染上淚霧。「我才不是要這個。」
「那你要哪個?」
「我就是不要這個。」
天啊!難不成那些藥是她千里迢迢、遠赴天山去求來的?就算到天山求藥,至少也會滾離視線幾天,可是她從沒有一天離開過他身邊,就連晚上睡覺,他也覺得左夙汎正鬼頭鬼腦的偷窺著他。
黃家駒恨恨的掏出西裝暗袋的支票簿,填上數字之後撕下來扔向她。
左夙汎憋著氣,接住他丟來的紙張,心中不解的想著,他幹嘛來紙上傳情這一套?用說的就好了嘛,反正這兒只有他們兩個,她又不會笑他。
不過他這麼內向的人,有些話的確是說不出口,只好寫出來。
懷著滿腹柔情,想瞧瞧他到底寫了什麼山盟海誓,誰知仔細一看,她差點吐血。左夙汎不敢置信的看了又看,終於確定這張紙是五萬塊錢的支票。
天啊!怎麼會是支票呢?她要的是情話綿綿的情書,而不是俗氣到家的支票。他……他實在是太污蔑這段偉大的愛情了,難道她的感情就值這麼點錢嗎?就算換算成錢,也不至於這麼少啊!
「才這樣嗎?」她十分不滿的指控。
「還不夠呀?」她真是獅子大開口。罷了!反正上了賊船,不認也不行了。黃家駒又丟了一張支票給她。
「又五萬。」她還是不滿意。
「小姐!連同現金總共是十二萬一千元,你還不滿意嗎?」他有點沉不住氣了。
「十二萬一千元又怎麼樣?那可是無價的,真要出售的話,價錢當然要訂高一點!」她振振有詞。
「那好,你直接告訴我要多少錢好了。」黃家駒不耐煩的拍向桌子。
「不多不少,總數等於你黃家駒的全部身家財產。」左夙汎溫吞的說出口。
他張大的嘴不能再大了。「你開什麼玩笑!我的全部身家財產?你開黑店啊?!」
「你要搞清楚,我『明戀』你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這一年多來,我對你付出了比喜馬拉雅山還高的感情,更對你做了不少投資,你說,這樣偉大的感情難道不值你那麼點身家財產嗎?況且,得不到你的人,得到你的身家財產,才能安慰我脆弱無比的心靈,難道不對嗎?」
「慢著!」他出言阻止她的瘋言瘋語。左夙汎對他的感情正是他敬謝不敏的事情,如今她把這事搬到桌面上來談,豈不存心為難他嗎?
想他黃家駒這輩子從沒有這麼逃避現實過,他一向主張今日事、今日畢,然而每當碰著了她,總是被她拐得昏頭轉向,不明就裡的答應了她所有的事情。倘若不趁早開溜,萬一不小心被她騙進禮堂,那還得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我的身家財產,不是為了付那三盒藥錢?」
一抹笑意漾在她臉上,一股竊喜蕩上心頭。她就說嘛!黃家駒才不是那麼絕情的人,想她對他一片真心,他怎麼可能對她這個癡情少女這般無情呢?
看來,自己一點都沒有看走眼。
「人家哪有要跟你算藥錢嘛!那些頭痛藥是我心疼你常常頭痛,特地買給你吃的。」她撒嬌的賴在黃家駒胸前,每說一字就扯一下他的衣服。
黃家駒推開她那八爪章魚似的身子,渾身不自在的抖了抖,再趁她不備,溜到左夙汎不容易撲過來的死角。
就這樣,兩個人隔著一張桌子互瞪。看到桌上放著一對金光閃閃的短劍,黃家駒連忙一手抄起,擺到胸前護身,以防左夙汎餓狼似的撲過來。
「你幹什麼!拿著劍很危險的,萬一不小心傷到自己怎麼辦?」她神經兮兮的替他窮緊張。
開玩笑,好不容易拿到護身符,哪能輕言放棄?「你不要過來,我就不會傷到自己了。」
「可是……」她有話想說,卻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那好吧!你想怎麼樣都行,只要小心拿著那兩把劍,千千萬萬記住,要小心喔!」她退一步的勸說。
瞧她那副緊張的模樣,想來這兩把劍對付她還挺管用的,看來這次啟己總算押對寶了。不管如何,事情還是要快刀斬亂麻,省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