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的沉著,令辜獨更為光火,卻拿她毫無辦法。
他遽然轉身背著她,冷冷吐出一句。「跟我去公司!」
「跟你去公司?」黎紫蘿傻住了。
她學的是護理,又不是商,頂多只會配藥、打針,去他公司能做什麼?!
「你忘了嗎?你必須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邊!」他冷聲提醒她。
看著她一臉的不情願,辜獨冷冷朝她挑起一道眉。
「不願意?」他緩緩勾起一抹笑。「想想你的寶貝兒子吧!」
他總是這樣!她稍一不順從,他就拿小睿來威脅她!
但,她發現自己真的不能不聽他的!
黎紫蘿認命的起身略微梳洗,換了件衣服,就跟著他出了門。
辦公室裡的妻獨,傲慢得就像頭獅王脾氣暴躁不說,還善於發號施令!
「去替我泡咖啡!」
端坐在辦公桌後的辜獨漫不經心的命令道,讓剛送完資料回來,正準備坐下的黎紫蘿頓時僵住了。
泡咖啡?黎紫蘿差點沒氣結!
她來了一個早上,他不但差遣她送文件,倒垃圾,甚至還要求她出去替他買午餐,她幾乎將秘書、打掃歐巴桑的工作全都包辦了!
他儼然把她當成小妹使喚,但人家倒茶小妹起碼還有薪水拿,能得到基本的尊重,而她,不但是義務服務,還吃力不討好淨惹他嫌。
「你把我當什麼?」她不是他的女傭!
聞言,辜獨緩緩抬起頭盯視她半晌,而後好整以暇的往椅背一躺。
「說得好!我也在考慮,到底該把你當成什麼?」他譏諷的笑容中,不帶一絲暖意。
「我不去!」
聞言,辜獨眼中的嘲諷笑意,緩緩斂入冷冽的眸底。
「意我生氣對你沒有好處!」他冷冷的警告她。
「你」黎紫蘿氣惱的瞪著他,卻在他強硬的目光下宣告屈服。
她只好乖乖的起身,端著他的空杯子,往門外的茶水間走去。
不巧的是,茶水間一堆秘書正圍在那裡吱吱喳喳,內容全是有關「黎小姐」的壞話。
「黎小姐」——將她帶進公司,辜獨只對用眼神不斷打量她的秘書群這麼介紹她,完全沒提及她在公司中的定位。
她神秘的身份來歷,跟與總裁之間的關係,更加引起一群秘書的揣測與敵意。
想當然爾,她既不是秘書也不是職員,名不正言不順進公司替辜獨「打雜」,自然會引起人家的聞言聞語。
一逮到機會,一群人總愛在她背後說長道短,茶水間跟洗手間向來是她們聚會饒舌的好地點,只可惜她每次都不得不來。
她並不在乎背後的董短流長,除了妻獨,她相信沒人能傷得了她!
悄悄退出茶水間,她只好轉往樓下的茶水間,完成他指派的任務。
這輩子她只替小睿泡過牛奶,從沒泡過咖啡,困窘的看著茶水間裡的一排咖啡豆、咖啡壺半天,她還是不知道該從哪裡著手。
看著水槽邊一名男職員,黎紫蘿有些示好意思的開口問道:
「對不起,可不可以請問一下咖啡要怎麼泡?」
一旁的男職員不經意一回頭,眼睛登時一亮,被她驚人的美麗給震懾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沒問題,我來教你!」
男職員熱心的跑到她身邊,詳細的替她示範起來,還不忘打探美人的身份。
「你是公司的新進職員嗎?我以前從沒看過你!」這麼漂亮的女職員,他不可能會忘記的。
「唉——」黎紫蘿尷尬的含糊應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身份。
「你是哪個單位的?」
「呃……直屬總裁辦公室的。」黎紫蘿含糊的敷衍道。
「你是秘書室的?」男子的雙眼登時更璀璨了。
「也算是吧!」黎紫蘿的語氣更心虛了。
男職員滔滔不絕的追問她的身家資料,渾然忘了手邊的動作。
黎紫蘿臉上堆著僵硬的笑,不時以眼角瞄著他手上始終沒動過的咖啡豆,已經開始打算逃離這裡。
她今天究竟是走了什麼霉運啊!
半個鐘頭以來,辜獨幾乎快將門給瞪穿一個洞!
她的莫名失蹤,讓他幾乎一刻也定不下心來。
但他心急的絕不是那杯咖啡,而是那個擅長磨光他耐性的女人!
該死!
他只是叫她去泡杯咖啡,她是上哪兒去閒逛去了?眼看都過了半個鐘頭了,她卻還不見人影!不行,他要去看看她在搞什麼鬼!
遽然合起桌上的資料,他倏然起身大步朝門外走去。
他來到一名秘書的辦公桌前,語氣不善的問道:
「黎小姐呢?」
「喔,我剛剛看她往樓下去了!」
女秘書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辜獨遽然轉身,怒氣騰騰踩著大步往摟下而去。
那該死的女人到哪兒去了?
左右尋找了下,正準備衝進辦公區的辜獨,不經意聽見電梯邊的茶水間裡,傳出她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以及——一個男人的聲音。
該死的!
他叫她泡杯咖啡,她竟敢來這裡「泡男人」!
辜獨的雙手在身側捏得嘎嘎作響,眼中噴出熊熊的怒火。
他踩著怒氣騰騰的腳步走向茶水間,毫不客氣的一腳踢開茶水間的門,巨大的聲響嚇著了裡頭的黎紫蘿以及男職員。
兩人不約而同的回頭,只見辜獨宛若一尊神祇立在門口,高大的身軀幾乎將門給塞滿。
「總……總裁!」男職員一下就認出了他們新上任的總裁。
辜獨的目光惡狠狠的盯著笑意未褪、臉蛋上還浮著兩朵紅暈的黎紫蘿。
「出去!」
他冷眸一掃,一旁的男職員早已嚇得魂不附體,抓起茶杯匆匆就逃出門。
看著茶水間的門在眼前關上,一臉風暴的辜獨,緩緩的轉身面對黎紫蘿。
他一步步的逼近她,將她逼進了茶水台邊。
「你……你想做什麼?」
她沒有做錯什麼事,用不著感到心虛黎紫蘿嚥了口唾沫,在心底這麼告訴自己。
「有時我真痛恨自己,沒有及早看透你的真面目。」辜獨陰森森的吐出一句。
「什麼真面目?」聽他說得好像她見不得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