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在幹什麼?
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給嚇呆了,葉樺顫聲驚喊,「卓容,你……你在幹什麼?不、不可以……」
然而,不等她話說完,卓容薄唇卻覆上了她的唇,狂熱而帶著深深哀傷地渴求著她檀口內的溫暖,不斷汲取,像是個永遠也不知滿足的貪心孩子。
抗拒的話語被封印在嘴裡,想掙脫卻被壓得動彈不得,毫無抵抗能力地任由他唇舌糾纏,吻著吻著,也不知是被他含帶酒氣的深吻給醺醉,抑或是心中的堡壘被他的熱情纏綿給撞破了一塊缺口,深藏許久的情愫如河水潰堤,再也無法遏止地蔓延開來,葉樺癱軟了身子,暈了、醉了也迷眩了。
這夜,充滿了溫緩的激情,夜色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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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晨光喚醒了床上沉眠的人,卓容睡意惺忪地眨了眨眼,這幾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睡得如此的安穩入眠,隨即,一抹影像驀地竄入腦海,讓他登時驚得扭頭往旁一瞧……
沒人!
被單凌亂,但確定沒人讓他不由得鬆了口氣,隨即翻身坐起爬了爬頭髮,不懂自己是怎麼回事,這種時候竟然作起那種夢,而且對像還是……搖了搖頭,他不敢再想,只因夢境真實的恍如親身經歷……
親身經歷?
像是意識到什麼,他猛然低頭一看,立即嚇得跳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沒有裸睡習慣啊!
心下一凜,隱隱覺得不對,飛快扯開凌亂薄被,在床單上的點點血跡映大眼簾時,徹底被震撼了。
該死!那根本不是夢境!
瞬間慘白了臉,他又驚又慌,根本無法思考,迅速抓起衣褲隨便套上便倉皇地往樓下衝。
不到幾分鐘,一輛銀白房車如火箭似的,在晨光中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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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後悔嗎?會後悔嗎……
晨曦中,葉樺屈起雙膝坐在木板迴廊上不斷反問自己,最後,卻只能得到一聲無解輕歎。
唉……到現在,她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後不後悔。
「阿樺,今天不用上班嗎?」關心詢問聲自後頭突然響起,葉父正準備出門,沒想到卻看到女兒一人呆呆的坐在那兒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我今天有點累,想請假。」結巴應聲,想起身子的輕微不適,葉樺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
「生病了嗎?」有些擔心,葉父急忙探掌覆上她額頭,隨即鬆了口氣。「還好沒發燒……」
「爸,我沒事!」笑了笑,她故作輕鬆。「我只是懶病發作,突然想偷懶一下。」
「也好啦!人不是機器,偶爾偷懶一下,有益身心健康。」沒起疑心,葉父笑呵呵地挺贊同這種偶一為之的墮落行為。
「爸,你要出去?」看著父親彎身穿鞋,葉樺微笑詢問。
「是啊!幾個老朋友約著一起去郊外走走,中午會在朋友那兒用飯,不回來了。」話落,鞋子也穿好了,帶著一件薄夾克,朝女兒揮了揮手便心情輕鬆地出門去了。
目送父親出門和老友踏青去,葉樺再次陷入恍惚失神中,不知過了多久,急促的電鈴聲將她的神智拉回,她怔怔的看著幾步之遙的漆紅鐵門,心中隱隱清楚外頭不斷按著門鈴的人是誰。
他……終究還是來了!
泛起帶著澀意的苦笑,葉樺心知兩人遲早得面對昨夜的事,當下也不猶疑,在一聲接著一聲的電鈴聲中緩緩起身前去開門。
「葉、葉樺……」漆紅鐵門一開,乍見那顯得太過平靜的臉龐,卓容只喚了她一聲,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經過昨夜,再見他,葉樺心底一陣激盪,可卻只能強抑住這股激動,臉上絲毫不露痕跡地噙著一貫的輕淡淺笑,恍如平日見他那般的招呼。「卓容,你怎麼這麼早來拜訪我?要進來坐嗎?」
為何她能這麼平靜?究竟她在想些什麼?
卓容不懂,甚至對自己的想法起了懷疑,但……但床單上的點點血跡又該怎麼解釋?
又疑又惑,他只能點點頭,無語地尾隨她來到木板長廊坐下,瞅著她沉靜側臉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清了清喉嚨--
「葉樺,昨夜……」
「是場意外!」末等話說完,葉樺堅定而迅速地打斷他。
聞言,卓容終於確定和她真發生關係了,當下心中一凜,懊惱地不斷捶打自己的頭,羞愧得無臉面對她。
「是我強迫了妳,是吧?」該死!他依稀還記得她抗拒說「不可以」時的畫面,而這只代表了一件事--他對她用強的!
想到對她幹下這般禽獸不如的醜事,他唾棄鄙夷自己,真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來向她謝罪。
「卓容,不要這樣!」急忙拉住他不斷打著自己的手,葉樺急聲低喊。「我說了,那是意外,你沒有強迫我。」
她不要他背負著強迫她的罪名,同時心中也很清楚,昨夜若非自己動情自願,她有的是機會自那場激情中脫身。
聞言,卓容猛然抬頭瞪她,一臉的不敢置信卻又痛苦萬分。「我傷害了妳,妳竟然還反過來安慰我?葉樺,妳到底在想什麼?妳這樣只會讓我自慚形穢,沒臉活在這世上面對妳!」
「卓容,你不要這樣說……」嗓音微顫,她怔怔的看著他,唇瓣卻浮起一抹笑。「其實是我利用了你,你不必愧疚。」
「利、利用我?」錯愕不解。
「對!我利用了你。」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心,她顫巍巍地笑了。「其實……其實我一直希望多年後,我能毫無芥蒂地笑著對你說這件事,但如今我想我避不開了……」
「葉樺,究竟妳想對我說什麼?」為何她的笑讓他感到很不安,彷彿有這麼重大的秘密要爆發了?
卓容的心中莫名惴惴。
瞅凝著他,葉樺似泣似笑的問:「你一直不知道,其實我愛你很多很多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