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撒野理直氣壯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24 頁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天漸漸的亮了,下雪的日子只是從黑變灰的差別而已。

  水寒還是沒有任何指令,眾人解散下工,他靜靜的走回水家大宅,不回自個兒的房。

  他沒用膳就直接睡了,睡在暗房裡。

  直到夜晚才離開那兒,和娘親劉氏一起用晚膳。

  明明很多人一起用膳,但在主人桌上,就是靜得針落可聞。

  兩個月前吱吱喳喳、有堆絕色男女邊吃邊鬧的情景,已是過往雲煙,像從未有過一般。

  看著兒子像木頭人,劉氏的心疼是無人能體會。

  「兒啊,今兒個田里還有活嗎?」

  其實已經開春,又是大年,早就可以收工,但水寒到冰田,所有家人也怕他出事般的緊跟著。

  水寒搖搖頭,「三座冰窖已滿,今年老天很幫忙。」說完,便又靜靜的夾菜入嘴咀嚼著。

  兒子有必要吃飯吃成這個樣子嗎?

  「兒子,今年咱們要不要改請個好廚子?伙食不可馬虎的。」吃過衣衣手藝,劉氏覺得該增加所有人的福利。

  「娘決定就好,兒子沒有意見。」水寒沒有太大反應,說完便又靜靜的扒飯入嘴咀嚼著。

  無可無不可的吃飯態度活像在慢性自殺。

  劉氏心裡很急,「那……請誰?」

  水寒吃飽了,放下飯碗。「隨娘的意思去請吧!」

  劉氏可火大了!她養的是兒子,可不是活死人,這兩個月來要死不活的樣子,她看了就覺得生氣!

  好似被姚衣衣的衝動給感染了一樣。

  「好,為娘的請沽飲閣的人來掌廚。」

  原以為這話能激起反應,未料那落入池子的小石頭一直沉、一直沉,半點漣漪也無。

  「沽飲閣的廚子不會願意屈就,單幫這幾百人備日常的膳食。」

  劉氏眉心皺得能夾死蒼蠅,「咱們高薪請,還怕請不來人嗎?」

  水寒點點頭,「就隨娘親的意思吧!」

  劉氏快要氣死了,他當她真在說廚子的事啊!

  她只是不明白兒子和姚衣衣發生什麼事了!姚家來接人那天,水寒砸爛了自個兒屋子後,就成了這副死德行。

  「水寒,你到底是怎麼了?也說句話呀!」

  「兒子沒事。」水寒淡淡的望著娘親。

  「這是沒事人的樣嗎?娘很擔心啊!」劉氏眉頭皺得更緊。

  「讓娘擔心,是兒子的不是。」

  「你……你要氣死為娘的啊!」

  水寒的大眼一動,「兒子不敢。」他只是什麼都不願想。

  特別是姚衣衣的心情,他不願想。

  她根本不喜歡他,還希望他娶她的妹妹……

  他真的不願想啊!

  突如其來的一滴男兒淚「答」一聲落在案上,那淚的主人面無表情,也不明白自己落了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劉氏心頭一軟,想起了什麼。

  「你明兒個去城裡一趟,完成一樁買賣。」

  唉!事情總要兒女自己解決,她再急也沒用,當年親事如何,是兒子的業障。

  水寒點了下頭,「什麼生意?」

  劉氏握住了兒子的手。「去京醉樓送塊冰,年前楚小姐說要用冰雕東西當成看盤,開春和對門沽飲閣搶生意。」她看著兒子點頭,又補上了一句,「兒子,今兒個既然沒事,你就別去冰田,待在家裡自個兒好好想想,想想你打算怎麼做吧!」

  「想什麼?」水寒抬眸。

  劉氏可不准兒子再逃避下去了。

  「想和姚家的娃娃親啊!據說姚爾爾已經答應要嫁巴蜀季家季清澄,姚衣衣現在還沒個定奪,若人家姑娘在等你,別讓人家等太久。」

  這些天不聽不看也不問,劉氏拋出震撼消息,正如平地驚雷。

  水寒抽了口大氣,眸射精光!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什麼?!」

  姚家爺爺、奶奶、爹爹、娘娘、爾爾,和彩衫,一共六個人全都異口同聲望著大夫尖叫。

  那在大過年被挖來、耳朵又快被震聾的大夫,極勉強的點了點頭,「沒錯的。」

  「再診一次脈!」已經焦躁不堪的姚彩衫緊扣著老大夫的臂膀。

  那老大夫揪著鬍子,不認為有必要再診第十一次脈,他自個兒也很驚訝,反覆的號脈,最後還是做出這個診斷。

  「不需要再診,情況不會變的。」

  姚彩衫鬆開手指,姚家眾人無助的互望著,而後他們全望向說是鬱結於心而暫時暈眩的姚衣衣。

  「喜脈……」不知是誰重複了大夫號脈的結果。

  姚衣衣此時人事不知,並不曉得事情將要天翻地覆。

  第九章

  販冰一般是用牛車載運。

  但天還未亮,水寒為了求快,卻駕著一輛馬車運冰,快馬飛馳在驛道上,到了城門口,等著城門一開,就要進城去拜見姚家。

  他已經想得夠清楚了。

  他要姚衣衣,或許她也在等他!

  那天早上或許是樁誤會罷了,而他什麼解釋機會也沒給她!

  她看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甜,不可能有假,她是喜歡他、在意他的!

  他真蠢!

  心急如焚的時候,等待是件極冷殘的酷刑。

  待延興門一開,水寒幾乎是發瘋了般駕著馬車往裡沖,第一時間趕到安邑坊內最大的街上。

  雖然心裡很急,水寒還是決定把公事給處理完畢,然後再來好好的解決和姚衣衣之間的心結。

  水寒急忙、用力的扣著京醉樓的大門。

  半晌,那精雕細琢、新刷過的大門緩慢的敞開--

  「原來是你,水公子要找楚小姐?」照常的對襟短衫、一頭青巾的季清澄問道。

  水寒沒料到會在京醉樓看見他,表情詫異。

  他往季清澄身後一瞥,更驚人的還在裡面,在酒氣未消的樓裡,華自芳已經醉趴在案上,而樂逍遙仍喝個不停。

  「婚前不能獨處,所以我和華公子宿在這兒,昨夜樂兄來,咱們喝了一夜。」沒喝幾杯的季清澄能讀心般的逕自解釋著。

  樂逍遙瞇著雙魅眼,一見來人,熱情的喚著:「哎呀,水老弟,來來來,喝一杯吧!華老哥拉著我們喝,自己先醉了,單喝沒酒伴,不盡興啊!」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