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開始有些不耐。他為什麼要讓她在這裡胡言亂語,不是一開始就應該把她關入珍珠殿,永不相見的嗎?
「要讓你接受背叛者應得的懲罰,永遠受到監禁。」
詩雨驚訝的張大了口,下巴差點掉到地上。這個男人瘋了,他在宣判一樁她不可能犯過的罪刑。
「你發什麼神經!我根本沒見過你,更別說什麼背叛了,你有病就別出來嚇人,早點上醫院接受治療吧!」
一定是,這個人一定就是她常聽說的精神病患。
聽說有些患者平時看起來就跟正常人一樣,不過腦袋裡卻常會出現一些異象,如果這些異象達到某種程度,那他的情緒就會反常,緊接著就發病。是了,這些穿著怪異的人一定就是這類的病人。
她看著他那比女人還美麗的臉龐,歎息的搖搖頭。上天真是惡作劇,給了他那麼一副好身軀,卻也給了他一個不太清醒的腦袋。她本著慈悲的心腸,又可憐又同情的想幫助他。
「這樣吧,我二哥是個醫生,雖然不是專攻精神科,不過我可以拜託他幫你找個好一點的醫生,也許可以把你的病治好。」
一直隱忍著怒氣,佯裝平靜無表情的雷斯,終於被詩雨的活激怒了。那原本毫無變化的臉已經有局部開始在抽搐,下巴也因為咬牙切齒得太歷害,而微微的在震動。
五千年來,還沒有人敢這麼無禮的跟他說話,這個才二十歲的小丫頭,竟敢藐視他這個雄霸妖精界的君主?
「啪!」一聲脆響,一根在雷斯身旁的大石柱被他奮力一擊,破了一個大洞,整個石柱正慢慢的開始龜裂。
克恩等四人看得呆住了,王的脾氣近年來雖然不好,可是從沒有這麼失控過。這小丫頭真是厲害,見面是不到一個時辰,王已經快被她氣瘋了。
但更令他們吃驚的,詩雨一點都沒被龜裂的石柱嚇到,因為她認為那必是石柱風蝕老舊之故,反而走到雷斯的面前,執起他因為撞擊而略微紅腫的手。
「下次發病時,別找這些舊了的石柱發洩,會受傷的。你要去找醫生,吃了醫生開的藥,情緒就會穩定下來。」詩雨的口氣像在安撫小孩子。
敢情她是把雷斯的憤怒一擊,當成是精神病患病發時的情緒不穩。
雷斯氣得眼睛冒出兩簇火柱,反手箝住詩雨的手,咬著牙道:「別在這裡裝瘋賣傻了,那並不會改變你的命運,你是蜜兒的重生,得為前世的不忠付出代價。現在你就給我消失,到該死的牢房給我永遠乖乖的待著,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他將詩雨丟給在一旁的萊頓,狠狠地道:「立刻帶她走,永遠不許她再出現在我面前。」
他趕她,就像在趕一隻令人厭惡的蟑螂一樣。
濤雨生氣的嘟著嘴,手又著腰,大聲的抗議道:「什麼?!別忘了是你們強迫我來的。如果不要我出現在你面前,那就趕緊把我送……」
她還來不及說完,就被萊頓捂著嘴,快速的扛出宮殿,飛也似的朝珍珠殿跑去。
其他三人一看萊頓扛走她,立刻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真難想像,如果再讓她待下去,綠林殿恐怕會被雷斯毀了。
☆☆☆
詩雨在柔和的亮光下,緩緩的睜開眼睛,她努力的眨眨眼,這不是她所熟悉的房間。
她努力的想看清楚四周的一切,驚訝的發現這是一座以珍珠串連而成的華麗宮殿。億萬顆的珍珠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一道道絢爛的光芒,而她正躺在一個類似張開的大蛤蚌軟床上。
這裡的桌椅是以水晶製成,她猜想自己是不是夢到海底龍宮了。
她掀開如白雲般輕軟的被子,步下軟床,赤裸的腳接觸到一陣冰冷,連忙縮了回來。
這地板竟是一塊光潔無瑕的大理石。
「沒道理啊!這個夢怎會如此的真實?」詩雨喃喃自語著。
這個夢跟她多年來所夢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樣,以前的夢都是在一個百花盛開的花園裡,在一棵巨大的榆樹下。
而今天這個夢卻是在一座富麗堂皇的珍珠殿裡。
「不是夢,不是夢,是真的。」
一陣稚氣的嬉笑聲傳來,詩雨急急的找尋聲音的來處,可是偌大的宮毆除了自己就沒有任何的人影。
這個夢很奇怪,詩雨明明聽到有人在說話。
「誰?是誰在說話?」雖然明知是夢,可是她還是出聲詢問。
「是我啊!蜜兒。」聲音的主人依然是興奮的叫嚷著。
「你叫蜜兒嗎?你在哪裡?」詩雨試著循聲音的來源找尋聲音的主人。
「我不叫蜜兒,我叫莎莎,我就在你頭上啊!」莎莎有些生氣的說。
詩雨依言描起頭一看,差點尖叫出聲,她趕緊摀住自己的嘴以免失禮,因為在她眼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有著一對翅膀的美麗小人兒。
「才多久沒見,我真不敢相信你已經把我給忘了。」
這個有著一頭直披腰際的金髮小人兒莎莎,她美麗的大眼睛滴下了一滴滴晶瑩的淚水,非常委屈的哭泣著。
「早知道你一點都不想我,我也不需要在妖精王在這裡布下結界之前,偷偷的溜進來,苦苦的等你二十年。」她越想越委屈,哭得更大聲了。
詩雨有些手足無措,「小……哦,不!莎莎,你別哭好嗎?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根本不認識你。不過從現在開始,我很高興有你這樣一個朋友。」她試著止住她的哭聲。因為她人雖小,聲音卻是很大,音量大得讓詩雨的耳朵受不了。
莎莎的哭聲非但沒有因此而止住,反而變得更大聲,並且充滿了抱怨的直嚷道:
「蜜兒,你真沒良心,你真的把我給忘了?你忘了我跟你還有玄宇常常在一起玩的嗎?我就知道你的心中始終只記得妖精王。別忘了,是他殺了你,拆散了你跟玄宇的。」
妖精王?是昨晚那個綁匪的名字嗎?她好像聽到另一個人這樣叫過他。奇怪的是,她好像在哪見過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