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應該慶幸了,起碼她這清白身子的第一次是被所愛的人看到。
她是花癡啊!赤裸裸的身子被人看光了,還慶幸!青梅懊惱地咬著下歷。
「嗯。」弄文還是僵著一張俊瞼,現在作什麼表情都不太對勁,既不能笑也不能哭,低頭懺悔?好像又沒那麼嚴重。
適才要抱她回房實在十分艱難,他站在浴缸邊左看右看,就是不知該如何下手比較沒有吃豆腐的嫌疑,是想不要看,但結果卻是看了將近十分鐘才選定抱她的位置;一路走回來更是倍受煎熬,誰規定女人一定要有凝脂般的細膩肌膚和艷艷紅唇!那絲般的觸感……羿文甩甩頭,他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青梅了著無邪的大眼睛定定地看著他,令羿文『摧殘國家幼苗』之感油然而生,應該說『我會負責』嗎?他兩道濃眉深深鎖著。
「羿文。」青梅軟軟地喚道,聲音中有幾分嬌媚。
「什麼事?」羿又忙回神照顧她。
她可憐兮兮地噘著嘴,撒嬌道:「人家的頭好痛!」
「我去拿止痛藥給你吃。」羿文努力想忽視青梅不自覺流露出的風情萬種和自己下腹部陣陣的騷動。
該死!現在不是想那種事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就準備舉步要出去拿止痛藥。
「羿文──」青梅又扯住他的衣服下擺。
「什麼事?」他非常緩慢地轉身,擔心緊繃的身體再次受到撩撥。
「我會不會腦震盪?」
「我明天帶你去檢查。」羿文淡道。
「羿文。」
「什麼事?」
「快點回來。」青梅甜甜一笑,被羿文照顧的感覺真好。
「好。」羿文報以一記苦笑,就出去拿止痛藥,她根本不瞭解他現在身體防受的『痛苦』,是連一打止痛藥都止不了的。
過了一會兒,羿文拿了幾顆止痛藥和一杯水進來,卻見青梅述迷糊糊地睡著了。
他笑著搖搖頭,把止痛藥和水擱在床頭櫃上,正要離開,電話就響起。
「喂,我是柏羿文……湘雲啊……去看電影?嗯,好……我待會去接你。」羿文刻意壓低聲音不想吵醒她。
但青梅卻聽得很清楚,字句無漏。
該死!柏羿文,這個宇宙超級世界大混蛋!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就算他一點也不愛她也不該這麼冷漠,她受傷躺在床上,他卻要出去約會,定算什麼嘛!青梅哽一聲把頭蒙進棉被裡。
等到羿文走出房門,她才擁著棉被坐起來。
「不准哭!左青梅,你的眼淚沒那麼廉價!」青梅低聲喝止自己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但成串的淚水卻不聽話地滑落,她不停拭去眼角的淚水,氣急敗壞地喊:「叫你不准!連你也背叛我!」
「不准為他掉眼淚!」青梅將枕頭擲向門板,蜷著身子,痛哭失聲。
第五章
「你在想什麼?」林湘雲輕聲問,柔柔的一雙美眸含笑地看著羿文。
「沒有,你多心了。」羿文擠出一抹笑掩飾自己的心不在焉。
林湘雲聰明的閉上嘴不再追問,既然他不想談,就表示不想讓她知道,又何必苦苦追問。
其實她大概猜得出他心中所想何事,不就是昨晚把他的車開跑的美麗女子,光看他心急如焚的反應就知道那女子在他心中遠比她重要多了。
她並不清楚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但她很明白,若那女子對羿文有心,自己也只有黯然退出的份;她也知道羿文願意娶她,不帶任何勉強,可是他們之間就是始終沒有那種感覺。
啊!是沒有愛啊!他從來不曾主動親吻她,最親密的程度也只是牽牽手,一個再單純不過的晚安吻,認識一年多,他心中始終存在著另一個身影。
二十四歲的林湘雲早過了僮憬愛情的年紀,認為愛情只存在小說家編纂的故事中,一個能保護她、照顧她一輩子的男人才是她需要的,她相信羿文絕對是個負責任的男人,這就夠了!至於愛情,天長地久有時盡,何必汲汲追求那種虛幻不實的東西!
而此刻,羿文是在惦著青梅,擔心她頭疼、擔心她踢被著涼、擔心她起了什麼併發症,他應該守在她身邊讓她心安,也讓自己安心,但!該死的,他不能!
慾望!強烈的慾望幾乎將他吞沒,他是個普通又正常的男人,不是美女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天知道他再待在她身旁會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建現在和他『想』娶的女人坐在充滿情調的咖啡廳裡,他滿腦子還是只有青梅。
柏羿文,你這個變態色魔!竟然想要染指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羿文煩躁地搔搔頭髮,連林湘雲喚了他好幾聲都沒聽見。
「羿文!羿文!」林湘雲伸手輕拍他。
他這才如大夢初醒,猛然回神道:「對不起,我打點失神!有什麼事嗎?」
「我覺得有點累」能送我回去嗎?」她心知羿文的心不在這裡,再勉強留下他也沒意思。
「當然。」羿文連忙起身,扶她站起來。
「謝謝。」林湘雲微微頷首。
「不客氣。」羿文挽著她,一逕的客氣。
他是一個好男人,百分之百的紳士風度,溫柔體貼、從不踰矩,那她還在遲疑什麼?愛情嗎?那是連續劇裡的情節!他不只一次暗示她,有意娶她為妻,就等她點頭而已,但林湘雲仍在猶豫,或許內心深處有那麼一點渴望愛情吧!
她是一個好女人,百分之百的淑女典型,嫻淑大方、溫柔婉約,那為什麼他還遲遲不向她求婚?在意那一雙古靈精怪,愛哭又愛笑的慧黠眸子嗎?
羿文憶起每一次向林湘雲提起結婚的事,那張有著甜甜笑容的小瞼就會跑出來攪局,那句『嫁給我吧』從來就沒說出口,或許他真的介意青梅怎麼想。
羿文一向只將林湘雲載到林家宅子大門口,一個純潔的晚安吻就算為今夜的約會畫下句點。
坦白說,羿文從來沒想過要與林湘雲有什麼更進一步的舉動,兩人都明白在他們之間並沒有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