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天地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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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已達忍受邊緣的腫脹感再也無法等待一分一秒,迫使他無法顧及她的不適,再次在她乾澀的體內律動,最後爆發,灑落銀白色的種子。

  天沼抽離她顫動的身體,緩緩吐納出濃濁沉重的呼吸。望著滿臉淚痕的面容,他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夠了嗎?」佩瑩含著淚光的明眸望向他幽深的眼底,「你受的傷這樣回報就夠了嗎?還是要更多一點?」她拉起他的手覆住自己雪白赤裸的肌膚。

  永遠都不夠!天沼抽回自己的手,拿起散落在床邊的衣服為她套上。他的傷永遠都不會痊癒,也不曾停止,在他狠狠報復她的同時,也傷了自己。

  垂在她胸口上的銀色項鏈吸引了他的注意,「這是……」

  佩瑩搶先他一步,在他看清之前將銀戒包覆在手心。「戒指而已。」

  「愛人送的?」他的眼神再次轉冷,但已經沒有剛才的瘋狂。

  「對,我這輩子最愛的人送的。」

  他眼中迅速閃過一絲痛楚,可他仍強迫自己露出一抹冷笑。「你最好退回去,因為你再也回不到他身邊,留在身邊只是多傷感罷了。」

  「我會記得的。」她意外的合作態度引來他怪異的一瞥,不過他並沒有再深究下去。

  他穿好衣褲,正要走出房間,卻又回過頭,以極度羞辱的口吻道:「下次別緊張得像個小處女,你就會發現我的技術不比羅家權差。」

  佩瑩不言不語,只是對著凌亂的白色床單怔忡出神。

  對啊!當了十年的公爵夫人,她怎麼還可能緊張得像個不經人世的小處女!

  拜羅家權所賜,她的初夜沒有落紅,沒有柔情蜜意,沒有人陪在身邊輕聲告訴她不要怕。她曾經幻想過的激情戲碼只有男主角對了,只有男主角……

   

   ☆ ☆ ☆

   

  這是她第二次走進天沼的房間。第一次的經驗不太愉快,第二次也沒好到哪裡去。

  天沼的房間擺設很簡單,就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櫃、兩張椅子和一張矮桌就是房內所有的東西。他是個戀舊的人,她輕易就認出那張矮桌是當年她和他一起買木材釘的,其中有一個桌腳上頭還有兩人的簽名。

  佩瑩彎下腰找尋那兩個早已模糊、難以分辨的字。「天」與「地」,那曾是兩人的代號,代表著兩人彼此相屬的世界。鑰刻的小字沾染著塵埃,正如同他們早已蒙塵的關係,根本無從找起,她站直身子,不再費心去找。

  他的床鋪並沒有叫人來整理過,凌亂的床單與枕被還是她昨天離開時的模樣,她側躺在他睡的位置上,擁著他的枕頭,眷戀的吸入屬於他的味道。

  她無法恨他,儘管昨天的事情宛如一場駭人的噩夢,她還是無法恨他,但一切終究必須畫下句點。

  「我愛你,真的愛你,但我還是要走。」她輕歎,鬆開懷中的枕頭,走向矮桌。

  她打開手中的黑絨布盒子,放在矮桌上。她昨晚才發現天沼給她的鑽戒和這套首飾是同一種款式,所以她一起還給他。

  遲疑了一會兒,她用顫抖的雙手解下頸部的銀質項鏈,取下陪伴她十年的銀戒,放在鑽石項鏈的旁邊。在鑽百璀璨耀眼的光芒對比之下,她的銀戒簡直樸素得可憐,而她必須極力克制著才能勉強自己不要拿回它。

  「主人昨晚去台灣了。」姜晉鴻不知何時出現在天沼的房門口。

  「嗯。」佩瑩虛應一聲。她知道他昨晚沒回來,卻不知道他竟是跑去台灣。

  「主人要我有著你,不准讓你離開。」

  佩瑩望向他,「你不會阻止我走的。」

  姜晉鴻卻聳了聳肩,「難說。我開始懷疑我當初的想法是不是錯了。如果真能把你困在這裡一輩子,對主人來說,或許真的是好事。否則天地投資公司可能因為老闆一天到晚『逃』到台灣,最後關門大吉。」

  「什麼意思?」天沼為什麼要逃到台灣?

  「要離開的人不必知道。我想你會需要這個。」他揚了揚她遍尋不著的護照。

  佩瑩提起行李,接過他手中的護照,臨走前匆匆拋下一句,「好好照顧他。」

  「我會的。」兩個對峙許久的人,在這席話中交換的是相同的默契。

  第八章

  「你老婆呢?」天沼不解地望著站在他公寓門外極其俊美的男子。他昨天,不,正確地說應該是四個小時前才參加了他們的婚禮,而現在新郎卻拋下新婚的妻子,站在他家門外。

  「膩了。」俊美男子簡單地拋下兩個字,推開擋路的他逕自走進屋內,懶洋洋地窩進沙發裡,高蹺起兩條長腿。

  「你們才結婚四個小時。」天沼忍不住想提醒他。

  俊美男子揚起嘴角,豐潤的唇勾勒出魅人的變弧,但吐出的話語卻極其殘酷。「厭煩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尤其是女人。」

  「真的是厭煩嗎?」

  俊美男子微瞇起眼,依舊帶笑的表情看不出怒氣,只是眼神中流露出的銳利眸光稍稍洩漏了他真實的情緒。「天沼,你又要充當心理醫師了嗎?我記得你以前大學念的是財務分析,我怎麼不知道這兩項原理是相通的。」

  「軍,別再逃避了,承認自己愛上羽容並沒有那麼可怕。」天沼不願眼睜睜看著屠軍把到手的幸福如此葬迭。

  「我逃?」屠軍俊美無疇的面容泛起一抹冷笑。「恕我健忘,不知那位從香港逃到台灣的大總裁是何許人也?這麼大的一家投資公司可以這麼丟著十幾天不管嗎?」天沼只有沉默以對。屠軍的話或許殘忍卻足事實,他確實沒有資格批評屠軍的所作所為,他所做的事甚至比屠軍更殘酷十倍。他強暴了他摯愛的女人,沒留下隻字片語就逃到台灣,只因為他沒有勇氣面對她怨懟的神情與哭泣的臉。

  屠軍斜睨著天沼木然的神情,不忍心再多說什麼。這幾個月來,他們每次見面總要把對方的傷口硬生生揪出來撒上鹽巴,弄得彼此都鮮血淋漓才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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