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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香港發生了什麼事?」屠軍開門就見到苻天沼獨自坐在客廳裡,不禁拱起一邊濃眉問道。他表情說不上是詫異,好奇倒是真的。「我以為你要到婚紗秀那天才會過來。」
「原本是那麼打算沒錯。」
「難不成是你的投資公司倒了?所以來我這兒躲債。」屠軍笑道,並不是其的擔心這個問題。如果苻天沼的投資公司倒了,香港肯定會出現有史以來最大的「自殺潮」,全世界起碼會有十個國家的經濟遭到牽連,其中還包括美國、英國、日木等大國。雖然不見得會造成全世界的經濟恐慌,不過這樣的影響力夠驚人了,各國有關當局當然不會坐視這種情形發生。
「你這裡有地方讓我躲嗎?」苻天沼反問,他是暗指新寄居在此的房客。羽容看著他把那碗紅豆湯圓吃完後,就閃回房間趕學期末的作業,根本不怕留他一個人在客廳會有任何問題發生;這種個性不是太天真,就是對自己的應變能力太有把握,他確信她絕對是後者。雖然她那張神似芙蓉的天使面孔常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但在無邪笑臉後的靈魂卻一點也不天真。
他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屠軍,心中猜想屠軍要多久才會發現他找來複製芙蓉的女孩實際上和他自己有多相像。
「她把你一個人丟在客廳?」屠軍一點也不奇怪羽容會做這種事,她那顆小腦袋運轉的方式和普通人略有差異。
「嚴格來說,應該是她在慷慨地請我吃完你煮的紅豆湯圓之後,決定丟下我一個人沉思。」苻天沼指指仍放在客廳茶几上的兩個碗。
「她又把碗留給我洗。」屠軍無奈的歎通,對於這個賴皮的房客實在是莫可奈何,但語氣中隱隱透露著寵溺。
這樣的屠單是苻天沼前所末見的,就連以前芙蓉在的時候也不曾見他流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對體弱多病的芙蓉總是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像是捧著易碎的水晶製品,不敢有半點粗心大意,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失去她。這樣的愛其實是相當累人的,愛的一方愛得辛苦,而被愛的一方也倍感壓力。
屠軍把碗堆在一旁,坐下來看著苻天沼,「說吧!什麼事值得你花錢坐飛機來看我?現在頭等艙的機票錢可不便直。」
苻天沼沉默不語。
只有「那個女人」才會讓他這麼失魂落魄。屠軍不必問也能猜出八九成。
他走回房間,拿了串鑰匙丟給苻天沼,有些惱火他的執迷不悟。「回你的公寓去,我不想看到你為了一個負心的女人失魂落魄的樣子。」
苻天沼將鑰匙放進西裝口袋,起身離開。
「天沼。」屠軍終究還是心軟了,他苦口婆心的勸道:「記得她的負心,那種女人不值得你愛。」
「我沒有一刻忘記過。」但就是放不下!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再見到她時,他的心還是為她狂跳不已。
苻天沼背對屠軍,朝他擺擺手,走出別墅。
誠如羽容所說的,愛一個人從來不是簡單的事,明知不值得再去愛,卻總是拋不下;明知該珍惜現在擁有的,卻總在懷念過往。可笑也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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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屠軍時常到練習室來,有時是過來找王興安吩咐會場佈置的問題,有時是過來找羽容去吃飯。但羽容卻越來越不希望他過來這邊,她不想讓他看到艾咪,更不想讓他注意到艾咪和她有多相像,或者說是,和他的「小容」有多相像。
「羽容,腳步小一點,抬頭,眼睛要直視前方。」麗莎指導著站在伸展台上的羽容,不厭其煩的一再叮囑她。
羽容把目光從站在一旁和王興安說話的屠軍身上調回,小心翼翼地踩著三吋高跟鞋往前走。如果讓她知道發明高跟鞋的是誰,她發誓一定要把那人從土裡挖出來鞭屍。不過前題是要她能安然走完這場秀,而沒有摔斷脖子。
「專心!羽容,你是主秀,一定要專心。」麗莎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盡量。」羽容無奈地回道,眼神不禁又飄向一旁的屠軍。那傢伙聽到麗莎說的話,衝著她露齒而笑,一副幸災樂禍的討厭樣。
也不想想是誰害她受這種苦的!她怒瞪他一眼,結果換來他更放肆的笑容,沒有半點歉疚感。
「麗莎,你有沒有想過要清場一下?某個人一直在干擾我。」
麗莎完全沒有注意到她所指的「某個人」是誰,視線仍然放在她資質駑鈍的笨學生身上,「婚紗秀那天會干擾你的人更多,你自己要學會專心。」
屠軍笑得更樂了,一雙黑眸幾乎瞇成了一直線。
「再不然你就把那些人當成馬鈴薯,別理他們就可以了。」麗莎繼續說道,傳授羽容不會分心的方法。
基本上,羽容比較欣賞這個方法。她朝屠軍做了個鬼臉,比比自己的頭。
屠軍依舊縱容的笑著,對羽容把他比作馬鈴薯先生沒有任何的不悅,回過頭和王興安繼續討論會場佈置的相關問題。
「羽容,麻煩尊重一下我的專業,O.K.?」麗莎對羽容的一再分心已經有些不悅。
「對不起。」羽容道歉,身後又傳來「某人」的悶笑聲。地決定不再理他,以免太對不起辛苦指導她走台步的麗莎。
忽然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地傳來,按著練習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來人是氣喘吁吁的艾咪。她扶著門板,喘息不止的迭聲道歉:「對不起,我遲到了!我家的貓咪突然上吐下瀉,我臨時送它去獸醫那兒,所以來晚了。」
羽容懷疑現場有人關心她遲到的原因,但是如果她的目的是為了引起屠軍的注意,她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成功了。屠軍的目光在艾咪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眸光暗沉而深思,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這樣的屠單是她所陌生的,而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