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隔淋浴室的玻璃門被人拉開。
「走開!」屠軍回過頭,對著不速之客嘶吼道,緊繃的身軀再也經不起任何撩撥。「我不『上』小女生。」
羽容卻聽若未聞,拄著枴杖擠進小小的淋浴室。她放開枴杖,環抱他淌著冷水的腰,伸手關掉蓮蓬頭。
她將臉緊貼著他赤裸的背,用自己的溫度蒸發掉上頭殘留的水漬與冰冷。
「好冷。你不要我給你的溫暖,那麼就換你給我吧!」她輕聲說著,呼出的熱氣輕拂過他冰冷的裸背,分不清是誰給誰溫暖。
「怕冷,客廳裡有暖氣機。」屠軍瘖啞地低喃,薄弱的意志力已到了最後一層防線,即將瓦解崩潰。
「可是,怎麼辦?我只要你,其他的代替品我都不要。」羽容的手沿著腰際往上,撫上他同樣冰冷的胸膛。
「該死!」他碎道,捉住她游移的雙手,驀然一個旋身,讓她貼緊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感覺他勃發的慾望。他陰鬱的低頭瞅著她,氣息不穩的說:「那就給你吧!現在你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他大手一撈,將枴杖丟出狹小的淋浴室,然後拉上玻璃門,似乎不讓羽容有後悔的機會。
「我不會後悔的。」羽容用力搖著頭,攀住他的脖子獻上雙唇,證明自己的決心。
「是嗎?」屠軍笑了笑,冷然的笑容裡看不出笑意。
他一手扶住她纖細的腰肢,一手除去她身上的衣服,頭一低,輕吃著她裸露的肌膚,以折磨人的緩慢一點一點的往下移動,似乎有意折磨她,或是自己。
「軍……」羽容將頭向後仰,以求更貼合他身體的曲線,她不要留有半絲空隙在他們之間。「我愛你!真的真的好愛你。」
屠軍聞言怔忡了幾秒,但隨即以更火熱的愛撫挑弄她每一吋敏感的肌膚,他邪邪地瞇細眼,巧勁一施,讓她完全密合的貼緊他。「我知道,你身體的每一吋都在說『愛我』,我怎麼能讓你失望。」呼出的熱氣拂過她鼻尖。
「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親愛的,告訴我吧。」屠軍說著,卻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他伸舌輕舔著她紅灩灩的雙唇,幾乎迷亂了她的意識,使她無法分辨出此刻的屠軍只是個陌生卻令人無力抗拒的靈魂,他的每個觸摸、每個眼神流轉都像是魔咒深深吸引著她,直至淪陷而無法自拔。
羽容的衣服濕淋淋的散落在滿是水漬的磁磚上,一如它們的女主人那般無助,只能倚靠著另一具軀體勉強站立。
「軍……」她輕歎,雪白而軟柔的身子糾纏著另一具黝黑剛硬的偉岸軀體。
「等不及了嗎?」屠軍殘忍的勾勒出一抹淺笑,嘲弄著她的情難自己,粗糙的大手依舊有條不紊的滑過她細滑柔嫩的肌膚,不急著滿足她或自己的慾望。
羽容幾乎要出聲催促他,但殘存的理智又突然冒出頭,要她先說出心底的話。她猛然搖了下頭,低喃:「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我愛的是你的──」
忽然覆上的冷唇奪去了她未竟的聲音,但她仍堅持地用手指在他背上畫出一顆心。
背上傳來的訊息讓屠軍如遭電極,他僵直了一會兒,以更猛烈的狂吻掠去她的心魂。
「別說愛我,一顆壞了心的爛蘋果即使外觀再紅艷,也不能入口。」屠軍以她無法聽清楚的音量低語,隨後猛然放低她,讓她的溫暖充滿自己。
激情過後,屠軍旋開水龍頭,小心翼翼地用溫水沖淨她與自己身上象徵童貞不再的血痕。羽容枕著他寬闊的胸膛,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溫柔的大手清洗著她女性私密的部位,她不感到羞怯,更不會後悔奉獻出自己的童貞,她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值得她付出。
「後悔了嗎?」沒來由地,他竟然不敢直視她,擔心會看到她淚痕未乾的表情。
多可笑!狂放的他曾幾何時擔心過女伴的感受,一番雲雨過後,兩人各取所需,誰也不必後悔,更毋需什麼愚蠢的承諾。但對她,一個複製品,他卻如此希望她不會後悔。
羽容搖搖頭,「我不後悔,你呢?是否後悔被一個笨拙的小處女勾引?」
屠軍噗哧而笑,柔情滿溢於眼中,「丫頭,你這個小處女可一點都不笨拙。」
「是嗎?」羽容轉身,半跪在他雙腿之間,甜美的臉龐不斷移向他,最後與他尖挺的鼻尖相觸,「可是,我卻覺得我應該多練習幾次,才會表現得更好,你覺得呢?」
「我不反對。」
「就算你反對也沒用,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好學』的精神的。」羽容邪笑地俯身吻住他鎖骨間凹陷的平滑肌膚。
屠軍狠狠倒抽一口氣,沙啞的說:「那我只好任你凌辱囉。」
「沒錯。」羽容俏皮的仰頭輕笑,不安分的小嘴不斷往下輕吃細啃。直至俘虜受不了這慘無人道的折磨,決定反客為主,一個翻身改將她壓在身下。
「不行,我還沒練習夠呢!」她不依地輕捶他挨近的胸膛,抗議他的越權。
「丫頭,換人練習了。」
「可是──」
屠軍以唇封住她的抗議,隨即呢喃道:「沒有可是,我說了就算,曉得嗎?我的小丫頭。」
我的小丫頭……羽容緩緩綻出一抹滿足的笑容,她不再被他誤認為另一個女孩的代替品了,她不是「小容」,她是他的「小丫頭」。
☆ ☆ ☆
忙著幫模特兒補妝、弄頭髮的化妝師,忙著被補妝、弄頭髮的模特兒,忙著在後台吆來喝去、打點一切的王興安,匆匆忙忙的人和一堆拉拉雜雜的事不斷在身旁鑽來竄去,羽容睜著大眼睛,目光隨著慌忙跑過的化妝師往右移去,又隨著大吼大叫走過的王興安飄向左邊,優閒地做眼球運動。
一個仍跛著腳的模特兒實在不能要求她做什麼有貢獻性的工作,所以她只好頂著一頭經過髮型師特別整理過的亂髮和一張素淨但確實上過粉的臉,不太道德地坐在一旁看大家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