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鐵幕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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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她的腳怎麼了?俞子惑皺起濃眉,注意到她的步伐似乎有些跛。等她走得更近些,他才發現她不止腳步微皺,連臉上都帶了傷。

  眉頭蹙得更緊,他沒等她開口,沉著聲問:「你怎麼了?一身是傷。」

  「區董您好,能不能打擾你們幾分鐘?」玉竹沒回答他的問話,先向對方打聲招呼,以免失禮。

  「唐秘書,你怎麼了?臉上還沾了沙土。」年近六旬的區董見玉竹一身狼狽,也微微皺起眉頭。

  「只是出了點小車禍,不礙事的。區董,不好意思,公司有急事要找副總裁,打擾您幾分鐘的時間。」

  「沒關係。」區董擺擺手表示不介意。

  「受了傷怎麼不光去包紮傷口?」俞於惑擰眉瞪著她。

  玉竹不理會他的瞪視,在他耳邊低聲說明航交部門傳來的緊急消息。

  「區董,很抱歉,公司有急事,關於我們這次的合作案,我改天再跟你聯絡。」俞子惑眸光一暗,道了聲歉,立刻拉著她走出餐廳。

  坐上車後,他將行動電話丟給玉竹,吩咐道:「聯絡相關部門主管在會議室集合。」

  「是。」她應了聲,開始聯絡相關部門。

  俞於惑握著方向盤,俐落地在擁擠的車陣中穿梭,但眼用餘光不時瞥見一抹刺眼的紅夾雜著灰樸樸的塵土。

  紅燈亮起,他用力踩下煞車,用礦泉水將手帕沾濕。

  「臉轉過來。

  忙著聯絡相關部門主管的玉竹聞言回過頭,一雙大手隨即欺上她的臉,小心翼翼地清理她的傷口。

  她愣了一下,呆望著他,忘了自己還在講電話。

  「聯絡完了?

  俞子惑冷然的聲音喚回她的意識,她搖了搖頭,連忙繼續未完的工作。

  不一會兒,綠燈亮起,俞子惑將手帕塞到她手中,踩下油門。

  聯絡過所有相關部門的主管後,玉竹放下行動電話,手中仍緊握著他塞給她的手帕,訪沸仍能感覺到他的手輕柔地扶著她的臉,為她清理傷口。

  「你是怎麼受傷的?」

  「剛才騎車不小心摔倒。」她為了閃進一輛逆向行駛的車子,結果沒注意到路面正在整修,一個不留神就連人帶車摔倒在地上。她的右腳腳踝被摩托車壓到,腫了起來,再加上李士民的安全帽並沒有擋風鏡,所以臉頰也有點擦傷。

  俞子惑看了她一眼,眉頭微皺的表情看來似乎不太高興。「回去記得先把傷口處理好。」

  「嗯。」她低頭看著手中沾著血跡的白手帕,遲疑了一會兒,才輕聲道:「關於你大哥的事……」

  「每隔一陣子就會有謠言說他死了,可是過沒多久,他又會出現證明那些消息只是無稽之談。」俞子惑的表情依舊淡然,但握著方向盤的手卻倏地收緊,青筋浮現。「他不會死的,我知道他不會就這樣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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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百分百製作 蘭蘭掃校

  第七章

  這次的空難事件因為機長處理得宜,使得傷害的程度降到最低,除了有兩名乘客落海失蹤外,其他乘客都平安返回台灣。而這兩名失蹤的乘客身份經確認後,證實一位是青雲公司董事長的獨生女林湘雲,另一位則是俞子城。

  俞子惑對於兄長失蹤所表現出的漠然態度,再次讓兄弟不和的傳言甚囂塵上,甚至還有雜誌以漫畫影射這次的空難事件,是俞子惑為確保自己的地位而一手導演出來的。但俞子惑對於這些無稽的傳言依舊不予理會,也無意為自己辯解。

  「找到人了嗎?」俞錦源蒼老的聲音從白色琴室的角落傳來。

  正在彈琴的俞子真停下雙手,轉頭望著剛走進琴室的俞子惑,清澈的大眼滿是憂慮,只有剛睡醒的俞詩奕弄不清楚狀況他揉著惺忪睡眼。

  「還沒找到屍體。」俞子惑的口氣依舊淡漠。對他來說,沒找到屍體就是沒死,就還有希望。

  「什麼叫還沒找到屍體!」俞錦源怒喝道。「難道你真的希望他死?真搞不懂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是你大哥呀!他的死活對你來說就這麼無關緊要?還是那些雜誌說的都是真的,你根本就不希望子城活著回來?「

  俞子惑的眸光轉沉,一股不被瞭解的苦澀湧上心頭,但他仍強抑下來,面無表情地看著父親。

  「爸,其實二哥心裡和您一樣擔心大哥的事。」善體人意的俞子真看在眼裡,忍不住替他說話。

  「是嗎?」俞錦源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再看他。

  「再派多一點人去找,一定要把子城找回來。

  俞子真張口,還想為他二哥說些什麼,但俞子惑卻對他搖搖頭。

  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對他父親來說,他永遠比不上他大哥,俞子惑一咬牙,苦澀地喃喃低語道:「如果今天失蹤的是我,有人在乎嗎?」

  「你說什麼?」俞錦源沒聽清楚,回過頭看向他問這。

  「沒什麼,說個自娛的笑話罷了。」他聳聳肩,自嘲地說。

  俞錦源慍怒地橫他一眼,再次叮囑這:「記得多派一些人去找你大哥。

  「我會的。」俞子惑將汽車鑰匙收入掌心,低下身輕撫小妹一頭柔軟的長髮,「詩奕,記得要乖喔。」

  俞詩奕用力點點頭,抬手輕拍他的寬肩,「二哥,記得要常回來喔。」

  「二哥,路上小心。」

  「嗯。」俞子惑朝弟弟點了下頭,目光著向暗眼不語的父親半晌,最後薄唇一抿,邁步離去。

  他抗拒得不夠努力,或者該說,他根本無心抗拒,明知道不可為,他還是貪戀她的溫柔,為她將心防一步步往後撤,肆意讓心沉淪。心中的鐵幕早在他覺察前崩裂了一個出入口,任她自由來去。

  俞子惑站在玉竹的桌前,俯視她沉沉入睡的小臉,一向淡漠的眼神褪去,在眼底緩緩蕩漾著不為人知的溫柔。

  幾縷髮絲垂落她的臉頰,他伸手輕輕為她撥開,指尖仍在她頰上眷戀不去。

  空難發生後,他幾乎每天都留在公司直到深夜,希望不會錯失任何一個有關他兄長的消息,而她也每晚留下來陪他,不多話也不吵他,只是靜靜地坐在座位上,讓他知道有個人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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