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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純琬半垂下臉,匆匆走開,與他錯身而過。

  溫柔的笑容在他臉上凍結,絕望的寒冷從他心底陣陣泛出。她做了什麼?為什麼神色如此心虛?

  他強抑下心中那股難奈的冷,輕敲院長辦公室的門。

  「請進。」

  子真應聲走人。

  「zhen,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今天早上已經有不少學生家長打電話來詢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不得不請你過來一下。我剛才已經先問過那個學生,現在想聽聽你的解釋。」院長神色肅然地說。

  「她怎麼說?」

  「她怎麼說並不會影響我的判斷,我只是想瞭解你們雙方的說法。」

  「自願還是被迫?」子真堅決地看著院長,向來溫文和善的眼流露出罕見的強勢。「告訴我。」

  院長皺眉回望他一會兒,歎了口氣道,「被迫。」

  他的唇角微勾起苦澀的淺笑,失去溫度的心狠狠扭緊。「她怎麼說就怎麼是。」

  「Zhon,你可以提出證鋸證明她也是自願的。雖然師生戀是不被允許的,但起碼問題會小一點。」院長勸道,不願他就這麼放棄。

  「如果她覺得被迫,就是被迫。我承認了,院長,做您該做的事,不用顧慮我。」

  院長搖搖頭。「Zhon,你這又是何苦?」

  「只是承認自己賭輸了,願賭服輸。」子真喃喃低語道,跟著一欠身。「院長,我還有事,失陪了。」

  「Zhen,你再好好想清楚。」院長依舊不死心地勸道。

  子真拉開門時頓了一下。清楚?是的,他會把一切弄清楚,如果這真是她的決定,他要她親口告訴他。

   

   ☆ ☆ ☆

   

  她做了什麼?純碗踏入楓樹林,遠遠望著依舊美麗的玻璃琴室,退卻的心拒絕記起自己方才做了什麼殘醋的事.停止運轉的腦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美麗的小姐,可以請你跳支舞嗎?遙遠的語音飄忽地在林中擺盪,隨著漂浮的樂聲在她身邊不停旋轉。

  她聽見自己的笑聲在風中飄蕩,聽見溫柔的輕語在她耳邊低喃……

  忽然一陣怒氣狂烈地逼近她身後,火熱的巨攀猛地攫住她的纖腕,拉著她走向玻璃琴室。

  一到玻璃琴室前,巨掌倏地鬆開,純惋踉蹌了一步,扶著琴室的玻璃牆站直身子。

  「為什麼?」傷痛的低聲來自她身後的男人。

  純琬蹬著玻璃牆上反射出自己漠糊的面孔,終於記起自己做了什麼事。

  「為什麼?」子真猛然轉垃身,雙手箝住她的肩頭,扳過她的身子面向自己。「是什麼原因讓你非要我身敗名裂不可?」

  「嫉妒。我嫉妒你擁有一雙完整的手,我嫉妒你擁有的名聲,我嫉妒你一切的一切,因為我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再擁有。我接近你只是為了逼你離開學校。」她身體中彷彿住著另一個人,冷酷而絕情地說著。

  「你的目的就只是為了逼我離開學校?」子真沉痛地再次問道。

  她倏地心頭一諒,彷彿理由不僅僅只是如此,但遲疑片刻,她聽見自己冷漠地應了聲,「對。」

  「你成功了。」強抑下的淡漠語氣微微透著山雨欲來的氣息。「你走吧。」

  他讓她走,但她卻猶豫了。

  「走。」他揚聲道,傷痛滿潘的星眸避開她的注視,背對她面向玻璃牆,雙手成拳抵著冷冰冰的玻璃。

  原來他眼中純真的愛戀只有他一個人沉醉!只有他一相情願地當了傻子,而她的心依舊封在自憐的繭裡,不願為任何人邁出一步。子真用力閉上眼,雙豢收得更緊。

  她不再猶豫,邁步離去。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玻璃碎裂的巨響,刺耳的蔽裂聲迴盪在楓紅片片的楓樹林中顯得格夕卜令人心諒,純碗身子一縮了縮頭莫名地揪緊,卻不敢回頭看一眼.低著頭加快離去的腳步。

  走到楓樹林的出口處,鄒敏兒背著背包冷冷地睇睨著她。

  對上她的眼,純琬霎時明白了一切。

  「琴室的鑰匙是你自己打的,記者也是你叫的。」

  鄒敏兒牽動哺角,露出冷笑,「你不該跟我搶的。Zhen是我的。」

  「他永遠不會是你的。」

  鄒敏兒乍然變了臉兔,扯住純琬的肩,不讓她走。「為什麼?」

  純琬揮開她的手,淡淡一笑。「因為讓妒意主宰一切的人是永遠得不到幸福的。」

   

   ☆ ☆ ☆

   

  俞子真強迫女學生交往的醜聞事件在男主角主動提出辭呈,女主角失去消息又無人上訴的情況下畫下句點。

  據說,俞子真因為情殤,再也彈不出音樂,自此從古典音樂界消失。.也有人說,俞子真做出這等醜事,再也沒臉留在台灣,只好隱姓埋名,遠走他鄉。

  更有人感慨,在這個擾攘匆忙的現實杜會中,所謂的「純真」原來只存在傳說中,純真的心靈會滅,純真的愛戀終究會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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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百分百製作 旮旯掃校

  第八章

  純琬恐懼地瞪視著子真流淌著鮮血的手,紊亂的思緒在過往與現在之間交錯,掙脫不出。

  就是這雙手!她曾經如此嫉妒的一雙手,如今她卻寧願拿自己所有的一切交換讓他復原的機會。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她瞪大眼,有些恍惚地喃道。

  子真抬起頭看她,幾乎想出聲安撫她恐懼的情緒,但一思及往事,又狠下心別過臉不顧她。

  那天椎心刺骨的痛還深深刻在他心版上,無法痊癒。

  他甚至希望那天他一拳擊碎玻璃琴室的玻璃牆時,可以計他的手再也不能彈琴,但那一拳除了換來滿手刺目的血紅夕卜,根本無傷於他這一雙「神的贈與。」

  「小姐,你放心,這位先生的傷並沒有大礙。」醫院急診室醫生替子真的手傷止了血,仔細檢查後對純碗說,試著安撫她的惰緒。

  「會不會影響他以後彈琴。」純琬總算回過神來,但仍是不放心地扯著醫生的衣袖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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