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威脅她?
所有的脆弱再也無法隱藏,蘇璨心刷白臉色,倚在牆邊,彷彿沒有靠好,她毫無生氣的身子,便會軟趴趴的往滑下。
邢耀人在生氣。是因為,他們上床了?還是……
蘇璨心閉了閉眼,歎了口氣。該來的,她還是躲不過,她說好要坦白的。
蘇璨心終於知道,原來所謂的應酬,就是穿的漂漂亮亮的像個花瓶,陪邢耀人和一些政官、商家們用下午茶。
整個茶會她幾乎沒有說話的餘地,只是禮貌的微笑再微笑,不然就是專心的吃她的餐點。
不知過了多久,茶會結束了,她的肚子也被餵飽後,又坐回邢耀人的車內。
但,她的疑慮也在同時回到了現實。
她不明白,邢耀人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要她陪他應酬。
他到底想做什麼?
「和我想的一樣,你適合穿白色細肩帶禮服,尤其是我拿程的尺寸剛好,更能完美的展露你姣好窈窕的身段。」一邊開著車,邢耀人邪氣的別了她一眼,赤裸的暗示著他們曾有的親密。
「謝謝總裁的讚美。」蘇璨心撇開臉,藏著羞怯。他鐵定是故意的!
「除了讚美,你不想要求些什麼嗎?」邢耀人原本戲謔的口吻,多了分試探,表情也跟著陰沉了。他到底想暗示什麼?
「總裁,我不懂你的意思?」好不容易,蘇璨心才找到聲音開口。
「我們前兩天才發生關係,還不值得你要求什麼嗎?」邢耀人的聲音,除了凌厲,還有忿怒——氣她的裝傻。
她該要求什麼?初夜費?還是開口要他負責?
「總裁可以把那件事給忘了。」蘇璨心苦笑。她從來沒想到,要在他身上得到什麼。
她的話,成功的引發了他想殺人的慾望!
邢耀人鐵青著俊臉,緊握方向盤,用力往左方一滑,整個車身往路旁一衝,然後緊急煞車,賓士的車頭,險然和路旁的大樹相撞。
「你不在乎?」邢耀人的聲音是高亢咆哮的,激動的一句話,充滿了濃濃的火爆味。
蘇璨心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得魂都差點沒了。
她不懂,他到底在氣什麼,她不要他負責,對他而言不是最好的嗎?
「因為,那天我們都不是自願的……」久久,她驚魂未定的心,才稍微平靜下來,找到了一個最有說服力的理由。
閒言,刑耀人的火氣燃燒的更旺盛,下一秒,他像頭火爆的猛獅,狂妄的握住她纖細的肩,殺傷力十足的言語,毫不留情的朝她狂哮。
「你的意思是說,和我上床也是逼不得已的了?把我利用完了之後,才說這種話,你這女人未免太卑鄙了!」
該死,他到底在氣什麼?氣她的滿不在乎?還是氣她和其他女人不同,不趁這個時候貪婪的向他索求?
「我沒有這個意思……」不是沒見識過邢耀人的壞脾氣,但蘇璨心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蠻橫、野獸般的邢耀人。
彷彿受到驚嚇,蘇璨心蒼白著俏臉,努力的想為自己辯解,但邢耀人卻絲毫不給她機會,朝她扔來了一記又一記擊潰人心的言語炸彈。
「如果那時候不是我救了你,而是其他男人救了你,你也同樣不在乎嗎?也能像當時在我身下一樣,喊著其他男人的名字?」
他怎能這麼侮辱她?!那是因為對象是地啊……就是因為是他,她才不後悔!心像是要撕裂般,蘇璨心的表情似哭,又似悲憤,衝動的攀高柔荑向前一揮,想狠狠打掉他自以為是、且驕傲的俊臉。沒想到她的手才一貼近他的臉,便被邢耀人輕而易舉的包裹住,動彈不得。
「我也從來、從來沒想過會和你……」無法掙扎,她無可奈何的低喃道。
肉體的結合,的確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但,她的心卻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害怕,比她被他嘲笑的那兩次沉痛更甚。
「對,你從來沒想到會被王元凱陷害,被我搭救,然後把處子之身交給我,所以,你才會恨不得想把那件事給忘了!」
邢耀人逕自下了結論。這個令他想掐死她的該死結論!
胃又開始痛了,只要壓力過大,她的胃部就會一遍遍抽痛。
自十年前向他告白被拒開始。
「我想下車。」蘇璨心努力的想抽回小手,然後用著連她也無法相信的平靜聲音開口。
她以為她會哭,會歇斯底里,但卻異常冷靜。
不知是心疼,或是其他的理由,望著平靜卻脆弱的蘇璨心,邢耀人原本想再發洩的字眼,全在一瞬間吞進了口中。
「我送你回去。」再次開口,邢耀人不知壓抑了多少即將失控的情緒,平緩的開口。
「不用!」他突然的溫柔,讓蘇璨心有些不自在,脫口而出。
「那你就自己走回去!」從來沒有在同一個女人身上,遭受挫敗的邢耀人,這次鐵了心的,不在她面前裝紳士。對她,也不需要!
「總裁,謝謝你送我的衣服,我洗好會還給你的。」像是交代公事,蘇璨心用毫無起伏的語氣說道,然後以最快的速度下車,不想讓他看見她狼狽的表情。
她竟然只想大哭,盡情的大哭!
蘇璨心沒有任何目的和要求,這樣再好不過了。所以,他也無須因為奪去她的處子之身,而懊悔內疚,也不必負責任,簡直太好了!
但,為什麼他就是可惡的,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厭惡的心理,讓邢耀人不想看到被他趕下車,正沿著路旁走的蘇璨心,他倒車調整好車頭,像是在發洩,也像是故意忽略她的存在,如疾風般,他急速且瘋狂的越過她,也越過了她那張哭泣的臉蛋。
第五章
持續好幾天的平靜,幾乎要讓蘇璨心以為,邢耀人已經把她當成空氣,不會再找她麻煩了。
她該鬆口氣的,因為那天邢耀人張狂的太可怕,他的一字一句像利刃般,刺痛了她的心,她不想再嘗第二次。
但就是因為他們之間太祥和平靜了,平靜無波到,讓她幾乎以為又回到和邢耀人完全沒交集的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