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莎莎還沒有發洩夠,繼續扯著他的衣領叫著。「可惡,我也要把你的衣服給弄破,這樣才公平!」
憑她那點力量,能扯開這上等質料的西裝才怪。所哲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的手腕擒住,腦中原本想痛扁她一頓的念頭,在看見她瑩瑩大眼滿盛的憤慨之淚,與怒紅的雪頰,顫抖著兩瓣櫻唇時,卻著了魔般地轉換為另一種衝動,他就著擒住她手腕的姿態,將她整個人提起,直到他們面對面的程度,一舉侵佔她仍在咆哮中的紅唇。
「唔……嗚嗚嗚……嗚嗚嗚……」被堵住的唇絲毫感受不到對方的熱情,只有無言的暴力與對抗的怒火在交流。
莎莎死不肯閉上眼睛,宛如要把他給燒穿一個洞似的,以眼睛控訴著他的暴行,而他也同樣的沒有閉上雙眼,以視線強迫著她的屈服。
他們膠著的唇成為另一個難分難解的戰場。
不行……氣過頭了,氣得她連呼吸都給忘了,氣得她眼前一片發黑、頭昏眼花,最主要當然還是所哲彥那該死的章魚吸盤嘴,居然能打這麼久的「持久戰」!莎莎雖然很想堅持和他對抗下去,無奈自己肺部的容量遠不及人,最後還是「功敗垂成」,嚶嚀一聲鬆開全身的力氣,癱了。
在她差點落地前,所哲彥的手臂牢牢地揪住她,挽救了她在和自己親吻後,還得和地板親密接觸的命運。
「麻煩的女人。」
所哲彥漆黑如夜的眸子,懷著一抹「難以理解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女人」的困惑,也不打算把這個賭氣和自己接吻到暈倒的小女人叫醒,就這樣把她扛在肩上,對旁邊的屬下吩咐道:「去把車子開過來,還有那兩個人也一併帶回,聽候盤查。我倒要知道他們是哪來那麼大的膽子,敢違背我的意思,放她出來溜躂。」
「是,少主。」
???
還沒到車子前,短暫缺氧的腦袋便因為重新補給的空氣而恢復正常運作。正想抗議這種上下顛倒、令她腹部難受的姿勢時,莎莎一陣天旋地轉地被拋入了軟軟的車子座墊中,隨即擠進來的還有剛剛讓她難過得半死的罪魁禍首——所哲彥。
「開車。」他吩咐一聲,接著漆黑無底的眼眸便轉向了她。「醒了嗎?看來你這魔女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一個吻就能擺平。怎麼會有人蠢到被你這種女人給迷惑住了。」
頻頻居於下風讓莎莎禁不住把可愛的小臉扭成一團,比剛從洗衣機中拿出來的糾纏衣物還要打不開,咬著下唇,她忿忿地說:「不要你管!」
「哼,我也沒那麼多時間管你,浪費時間的人是你。想在我背後動手腳,就該領悟到自己會遭到什麼下場。」
「你根本不是什麼猛獸,我錯看你了!」懊惱自己竟然還會稱讚他的野性,莎莎此刻真懷疑自己眼睛長到哪裡去了!「你根本就是無血無淚、沒長眼睛又脫窗的野蠻禽獸。豬狗不如的東西!」
竭盡所能地把自己腦袋中能想到最糟糕的話,都一股腦的說了。
瞇起眼,所哲彥這輩子不是沒聽過比這種辱罵還要更傷人的話……什麼「狗娘養的」、「F」開頭的髒話、「問候你母親」等等,不管從什麼傢伙口中說出來,他都可以把它視為放屁,根本不加以理會。可不知怎地,從她口中說出來,卻格外刺耳。
或許是因為端木莎對任何人,甚至是兩個不足掛齒的小嘍囉都能笑容以對,為他們辯駁,卻對著自己無的放矢,說出這種「相當惡意」的批評。這不等於在她眼中自己甚至比兩個小混混都不如?
一想到這點,原本可以坐視不管的,也無法眼睜睜心平氣和地放過。
迅如閃電地攫住她小巧的下顎,將她的臉扭過來與自己四目相望,所哲彥隱含著怒火說:「你有膽再衝著我說一次。」
「我就偏要叫你禽獸、禽獸、禽獸!」顯然在這個狀況下,已經失去平常心的莎莎,忘了自己此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很好,這是你自找的。」
語畢,與方才在舞廳上的那點點「小吻」,幾乎是無法比擬,有如狂風暴雨般的吻,掠奪著莎莎的所有感官。
紅唇在粗暴的吸吮下被迫分開,他強硬的舌尖宛如強力的扳手撬開了她死緊咬住的牙關,得以長驅直入後,一轉原本的暴力為火熱的挑逗,縱情地在她天鵝絨般的滑嫩舌腔中徹底舔舐過每個角落,然後捕捉住她閃躲的舌頭,激烈地纏弄著。
「唔……唔唔……」
舌頭整個被吸入他的舌腔,連一點回轉的空間都沒有,才短短的幾分鐘,對莎莎卻有如漫長的一世紀,舌頭沒了知覺不說,嘴唇與腦袋也都快變成不是自己的東西了——第一次,莎莎曉得什麼叫後悔。
好痛苦,好難過。
身子不由自主地鬆去了力氣,消去了怒火,只是埋怨:為什麼自己非得遭受這種對待不可。
老天爺,她到底哪裡做錯了?她明明好好地待在俱樂部中,和朋友說說笑笑,為什麼突然間這個男人出現,說一些她根本聽不懂的話。從小到大,她莎莎既未殺人放火,更沒有做過什麼缺德的事,受人歡迎也是她的錯嗎?這個男人到底對她的言行有哪一點不滿?非得用這種手段讓她飽嘗羞辱不可!
或許是莎莎逐漸的軟化,透過身體語言傳達給了所哲彥,他開始放鬆了原本粗暴的擁抱,不再強硬地索吻,慢條斯理地細細品嚐起她的滋味。
他不知道她被稱為「魔女」的本領從何而來,從這一吻她那幾乎是和生手沒兩樣的反應,他推論出兩個結論,一就是她實在笨得連接吻都不會,二就是她是個高明到極點的花花女郎,知道裝純潔反而可以引起男人更大的征服慾望。
不管是哪一個,她確實都成功地讓自己身子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