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想想十七歲的那年,顏莉桂終於因為酒精中毒,而死於自己的床上。
那天是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想想正因為打工,而晚歸了,在煮好飯後,她走人顏莉桂的房裡要叫她吃飯。原本她以為顏莉桂睡著了,但在叫了數十聲後,想想便發現不對勁,連忙打電話叫來了醫生,而醫生來到後,便宣佈顏莉桂已死了。
在喪禮那天,五年不見的父親於振旺身穿一套黑色西裝出現了,身旁還站著一位有些肥胖的女人,那女人身後則跟著一男一女,看得出來那應該是那女人和父親所生的孩子,也就是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
「想想……」於振旺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實在虧欠想想太多了。
「有事嗎?」想想冷淡的說道,根本沒把於振旺當父親看待。這種因為妻子無法再生育便不忠於婚姻的男人,沒資格讓她叫他為爸爸。
「我……」
「沒事的話請回吧!這裡不是你這種身份的人該來的!一間公司大老闆,來這種地方,實在折損了你尊貴的身份。」
「想想,你別這樣說!我是你父親呀!」於振旺激動的說道。
「父親?」想想笑了,那個笑容冷淡又帶點嘲諷的意味, 「算了吧!以為在你離家的那一刻,我父親便死了!」
「哎唷!振旺,你就別和這個野丫頭說這些了,將白包拿給她後,就走啦!」女人有些抱怨,「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還來參加這個葬禮!」
「你閉嘴!」於振旺斥責了身旁的女人一聲。
「聽到了吧?你夫人在催你了,還不快走!」
「這五年來我雖然沒有來看你,但是我每個月都有寄生活費給你們呀!想想你又……」
「生活費?」想想忍不住爆笑出聲, 「一個月三仟塊,這算是施捨嗎?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大恩大德,三仟塊也可以買許多東西了!」
三仟?於振旺楞了下,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人。
「我不是要你寄三萬嗎?怎麼會變成三仟?」他不悅的問道。
徐鳳梨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哎唷!振旺,你別聽她胡說了,我是每個月寄三萬給她們母女生活呀!更何況那時離婚時,你也付了幾十萬的贍養費了,根本沒有必要再花這些錢的!」
於振旺握緊了拳頭,「對不起,想想!」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三仟很多了,我應該和你道謝的,一個非親非故的人願意一個月寄三仟元給我!」
「喂!你這個沒娘教的野丫頭,振旺是你父親啊!」徐鳳梨說道。
想想雙眼怒瞪著徐鳳梨,右手高高的伸起,毫不猶豫的往徐鳳梨臉上揮去,這個舉動,令徐鳳梨嚇到了。她撫著臉頰,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再怎麼沒娘教,也不用你這麼一個勾引別人丈夫的女人來說。」
「振旺……」徐鳳梨哭泣的拉著於振旺的手。
「想想,她是你的後母呀。」
「後母?我何時多了一個後母。」
「和我們一起住吧!」於振旺說道。
「不行!振旺如果你帶這個野丫頭回來的話,我就帶大毛二毛回娘家!」徐鳳梨一時之間也忘了臉頰上的疼痛,她吼道。
「聽到了沒?你也快走吧!」想想看得出來,徐鳳梨的話令於振旺有些為難。
「那好吧!我一個月寄五萬給你當生活費吧!」
「不用了!」
想想的話,今於振旺有些難堪,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白包,他遞給了想想。
「不用了,非親非故,你不用包白包!」想想在說完這句話後,便離開了。
想想搖搖頭,在她記憶的童年裡,沒有所謂的歡樂、笑容,只有不停的挨棍子與打工。
而在成年之後,她更加努力的賺錢,每個月寄一萬元給於振旺,打算還完於振旺寄給她們的生活費。而就在今年的年初,她終於還完了。
「媽,我覺得你好傻!」想想說道。「那個男人心已不在你身上了,你還苦等著他,甚至不停的折磨著自己!」
對於顏莉桂這一點,她始終不能諒解。她不恨顏莉桂如此的對待她,她只恨於振旺是如此的無情無義。
「我不會像你這麼傻的!」
在於振旺尚未外遇時,他對顏莉桂百般的疼愛,顏莉桂就像是朵美麗的花朵般,直到於振旺外遇了,她開始自殘,她的美麗與枯萎全都是男人給予的。
「我不會像你這麼傻的!」
她父母的婚姻也就是令她恐懼結婚的根源,她害怕婚後她會像顏莉桂一般。
「我得走了!」想想看了下表。「很晚了,我有空再來看你!」
想想走出了墓園,坐上了自己輕型的機車,發動引擎,離開了墓園。
× × ×
拿出了鑰匙,想想打開了門。
「我的姑奶奶,你終於回來了!」
司瀅在想想尚未踏人客廳時,便從客廳的沙發跳了起來,走到她身旁,拉著她坐在沙發上。
「怎麼了?才幾個鐘頭沒看到我而已!」想想笑道。
「是呀,你要出門時,怎麼沒有把飯菜先煮起來呀」司瀅抱怨的說道。
「煮起來?不用了吧!叫便當就好了呀!」
「我懶呀!翻遍了冰箱就只有一粒雞蛋,而在櫃子裡找到了一包泡麵,就勉強湊合著吃了。」
「泡麵?」想想看著司瀅, 「是一包十二元的泡麵嗎?」
「是呀!,不然還有三十五元的嗎?」司瀅白了想想一眼。
「好像沒有!」想想笑著說道,突然正經八佰的看著司瀅, 「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司瀅不解的問道。
「你還記得那包泡麵怎麼來的嗎?」想想問道。
司瀅搖搖頭,「忘了!」
「那包泡麵是我們上次去買的,由於有效期限快到了,於是就便宜的買了回來。」想想說道。
「上次?」司瀅的臉色變了又變, 「上次是多久的時候?」她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一個月前!」想想笑咪咪的說道。
聽到想想的話後,司瀅的臉色更難看了,「一個月前?那有……效期……限……是何時……」她的聲音抖的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