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石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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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奮力地撲上去,一張嘴兒重重蓋上魏可孤的嘴,趁他嚇得口一張,把那半顆還種丹送人他口

  裡,還給了他。

  可孤只覺得眼前亂啾啾的,冒出許多小烏來,這和氣血失調全沒關連。他身體給竇梅童壓著,嘴給她封住,口鼻間所聞儘是她如蘭的吐氣,她雙唇緊緊、密密覆著他,他嘗到一種香澤感,是女人的,她的……滋味。

  他會死。

  就在天旋地轉的片刻裡,半份丹丸嚥下去,忽然小腹開始冒熱,正是還種丹藥力發作了,給人帶來一陣一陣的昏熱怔松,兩人折騰過一番,都支持不住。

  可孤下意識的伸手,把梅童擁在胸前,悠悠閉上眼睛,先沉迷了過去。梅童吃力地仰起頭,待要睜開,卻覺得人一陣胭乏,力氣全失,一倒回到魏可孤懷裡,也跟著昏睡過去。

   

   ☆ ☆ ☆

   

  竇悔童在搔他,搔得他的胸口又床又癢,好頑皮的姑娘!可孤笑著出手去抓她,喝,炮著了他霍然睜眼,醒來在一個幽暗的石室裡,一條狹小的走道通出去有些光……他懷裹果真有個女孩,原來她鬆了的髮絲鼠竄地敬在他胸口上,夢裹作弄他。

  可孤還沒來得及動,她先蠕動了起來,也醒了,先是半晌沒有反應,忽然在他下巴底倒抽一口氣,一下瘋狂掙扎,一邊叫喊:「魏可孤,你好卑鄙你幹嘛壓住我?你想做什麼?」

  「竇姑娘……」他略有點難喘,微弱地說:「我沒壓住你,是你壓住我……」

  她那玲瓏的身子由他臂間滾了出去,在石床遠遠一端坐起來,攏頭髮拉衣服,人是老羞成怒。

  「都是你,呆頭呆腦的!只有一顆還種丹,吞下便是,自己的命快不保了,偏還要硬塞給我,害得我我」她驟然滿面通紅,說不下去。

  昨夜的整個情景,蕩在腦子裡,她雙唇絲絲地發麻起來,彷彿又和他貼近了臉,兩嘴密合在一起,他的鼻息是熱的,唇也是熱的,又有點軟柔,有點濕潤……她又覺得身子骨沒了氣力,在發軟。

  那些個周章,可孤當然也都有印象,臉孔也燙了,更是訕然,可是想到梅童奮力救治它的那片心意,心頭卻是溫暖的。他吶吶道:「其實昨天晚上,你也不必急成那樣子,那還神丹,我鞍袋裡還有一大包……」

  「什麼?」梅童叫道。可孤已瞥見擱在床下他的皮鞍袋,想必是梅童昨天自紅膘馬上卸下,拿進來的,他下床去翻找,找出一隻油布包。

  「在這兒!」

  掀開來擠得滿滿一袋子的藥丸,即使三代同堂吃到下輩子也吃不完!梅童這時候頭昏眼花,手腳更軟了,全是氣出來的!指著他的鼻子就罵:「你這個人,總把最重要的事留到最後才講嗎?」

  「姑娘請息怒,」可孤連忙向她拱手,「無論如何,昨天多蒙姑娘」

  話陡然一斷,他僅在那兒,曠一雙眼睛呆瞪瞪望著她,走道口一股光色透進來,正照著她,它的臉……黃臘色的,兩道粗眉依然是外八字,不好看的一張嘴,不好著到像是故意塗成那樣子……昨天那副明艷姣好的容光哪裡去了?

  「姑娘,這是你嗎?」他迷迷惘偶問著,有些失望,又有些疑惑,「可是昨兒個,我看到的明明是姑娘一張很美的臉,不是這樣子的……」

  一聽,梅童的面色條地沉下來,跳起來寒聲對他說:「你在作夢,昏了腦袋!我天生這副樣子,你嫌我醜嗎?也同那些好色之徒一樣的瞧不起我?我當你是個敦實的好漢,和別人總有些不同,沒想到你肚裡也只是一副俗腸!」

  可孤回過神,非常慚愧,「姑娘說得對,是我昏了腦袋,必是我於昏沉之中看到了幻象,以為是你不過,我絕不是賺床丑,更不會瞧不起你!」

  「你不嫌我醜?」梅童冷笑。「你指望我會相信?我處處受人嘲笑,被人說得一文不值,全為了這副長相,眾人皆日我醜,你又有什麼不同?」

  「那是他們不識得姑娘的長處,領略不出姑娘動人的地方!」可孤急辯道。

  「笑話,我只是個醜八怪,我有什麼長處?又有什麼動人的地方?」

  「天下人形形色色,沒有完全的美,也沒有完全的醜,總是各有特長,姑娘頭一點:「他一頓,脫口道:「就是身材好。」

  末了一句,馬上引來叱啐,「不要臉,講到人家的身材上頭來!」

  可孤忙著解釋,「我的意思是,姑娘生得亭亭玉立,風姿一等的迷人,是少有人及得上的。」

  那頭靜了一會沒作聲,然後勾起眼來瞟他。「是嗎?那……還有呢?」

  「還有……」可孤兒她眼波靈靈流轉,心一動,虔誠地說:「姑娘眼神明媚有光彩。」

  那對明眸垂下去,被長睫毛掩住了,她低低的又問:「還有呢?」

  他回憶那使他心跳的時候,有些服然吞吐。「姑娘……身上總有一縷芬芳,真真的沁人心房。」

  跟著人也別過去了,背對著他,也不說話了,垂頭捏弄一雙手,由那繡著金鵬鵠的衣領口露出來半截頸子……可孤猛覺得心血洶湧起來。

  她雖生著臘黃臉兒,額上的肌膚卻是白膩膩的,這會兒大約是臉紅著,那頸子也從白膩之中透出一絲粉紅,更顯得粉嫩晶瑩。

  怎地會有這樣大異其趣的差別?可孤心頭想著不能懂,半天沒聲波響。

  梅童回過頭,見他癡癡站在那兒,動也不動,逕望著她,她臉上又一紅,低聲又嬌篤起來:「又一副呆相!骨碌碌盯著人家做什麼?難道那賊女的三星指真把你傷得這麼重,命魂還沒回來?」

  可孤一醒,才彷彿打通了血脈,挪動起關節來,略略尷尬地說:「我已經沒事了,多虧姑娘相救……」他忽地眉頭一鎖,「你說那三星指,究竟怎麼一回事?」

  把那三星指的淵源說了,梅童還是不明白何以那賊女也會這門功法,再三與可孤推敲,也還是摸不出那女人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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