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恩不對勁,連郝逑也有問題,這對模特兒、經紀人組合本就親近得教人生疑,今天更是啟人疑竇。
疑問掛在每個人的臉上,不過沒人敢問,而郝逑的死對頭孫淑容今天又剛巧到工廠巡視去了,少了敢出頭的人,大家只能當悶葫蘆,繼續用眼睛看。
休息時間,一直待在角落辦公的郝逑,突然被人拉起。
「布萊恩。」她驚訝,當然除了他之外,也沒人有膽這麼做。
「我要和妳私下談談。」冷著臉,他不由分說的將她拉入更衣間,鎖上了門。
「你這樣做會引起閒話的。」郝逑抗議。
布萊恩卻將她壓制在牆上,「妳有沒有話要和我說?」
郝逑一頭霧水,「不是你有事要和我談嗎?」
「昨夜的事情解決了嗎?」他提個頭。
郝逑的心震顫了下,「只……只是一些家裡的事,不是很重要。」
「哦,那為什麼妳今天心不在焉呢?」銳利的目光直射向她。
郝逑承受不住的別開臉,含混以對,「我沒有。」
「妳騙我,妳有多少事在欺瞞我?」
他這種問法,好像知道了什麼事,但這是不可能的……
「你想太多了,我沒騙你,只是每個人心底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秘密,無法公開。」
「連我也不能說嗎?」布萊恩大聲衝口而出,看郝逑被吼得愣了愣,不忍心的緩下臉,再加上一句,「我是關心妳。」
看著他抑鬱的臉,他也在為她心煩嗎?動容之餘,她心頭的壓力卻更加沉重。
「我很好,沒事的。」
「不要敷衍我。」布萊恩又皺眉。
「我沒有,不要一直追問,難道你就沒有任何事情隱瞞我嗎?」郝逑駁斥。
「妳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訴妳。」他所瞞的是身份一事,也該是說清楚的時候了。
這話衝擊著她的心,他對自己的好令她羞愧,在這千頭萬緒的時刻,她也希望有個結實的肩頭讓她依靠,但布萊恩真能體諒她嗎?她睜大眼,惶然不知應該如何。
布萊恩看到了她的掙扎,想來她也不好過,受騙的火氣消了許多,舉起手輕撫她的臉,「相信我。」
郝逑微閉起眼,高高築起的心防登時四分五裂,她主動投入他的懷裡,陽剛的氣息一點一滴的滲入心裡,能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的人,除了他之外,又還能有誰呢?
她深吸口氣,鼓起勇氣,「我相信你。」
「那妳快說。」
他心急的模樣讓郝逑失笑,「我們還在工作呢,時間、地點都不對,等下班後再談吧。」
只要她肯老實說就好,布萊恩點了點頭,鬆開她,「妳的臉色不太好,工作不用那麼拚命。」
「你的氣色也不太好啊。」還說她呢。
「能讓我氣色不好的,也只有妳了。」布萊恩深深看她一眼,先走出更衣間。
郝逑回神,整個人像置身在春天裡,揚起今天的第一個笑容,踩著輕快的腳步離開。
第八章
開誠佈公,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困難。
郝逑和布萊恩坐在車裡,氣氛一向是愉悅的,但是今天卻顯得有些沉悶,她發動車子,開上道路。
往日晚餐都由布萊恩安排,她都是被動的配合,也從不覺得這有什麼難,只是輪到要她作主,她卻不知道要去哪裡用餐,還有,要在哪兒開口說自己的事呢?車子就在路上繞著。
「先隨意找個地方吃飯吧。」布萊恩出聲,給她一個方向。
「那就看這條街有什麼餐廳。」郝逑點頭,放慢了速度左右看著,卻突然緊急煞車。
「怎麼了?」布萊恩連忙穩住身形。
郝逑看著對街一輛豪華轎車,車停在一間裝潢華麗的鋼琴酒吧門口,門前的服務生打開車門,一位高大的男子下了車,立即就有兩位身穿低胸禮服、身材火辣的女子上前,一左一右擁住男子,還在他頰邊親了下。
布萊恩看看郝逑,發現她的眼光都放在那男人身上,他仔細望著那男子,卻是越看越眼熟……他認出來了,那男人不就是沈堯嗎?
對於兩名女子熱情的表現,沈堯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這時酒吧大門打開,又出來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子,她一上前就給沈堯一個熱吻,身軀緊貼著他,沈堯此時才露出一絲笑容,被簇擁著走入酒吧。
郝逑將所有情況盡收眼底,她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一時問難以回神,只能緊緊抓著方向盤,對於後頭車子發出的尖銳喇叭聲也充耳不聞。
布萊恩二話不說,開了車門下車,走到駕駛座那邊,拉開門,「坐過去,我來開車。」
郝逑抬頭看著他,渾渾噩噩的換了座位,將開車大權交給他,由著他帶自己離開。
直到她被按入沙發坐下,手裡被塞入一個杯子,聽見一聲命令,郝逑呆滯的喝下杯中物,卻被嗆得咳了起來,她才終於清醒。
「咳……這……這是什麼?咳……」
「威士忌。」布萊恩淡淡的說,輕拍她的背幫忙止咳。
郝逑連做幾個深呼吸,將喉間的酒氣嚥下,看了下週遭的環境,「這是什麼地方?」
「我的住所。」
「很……不錯。」其實是太過於好了,打量這十多坪的客廳,富麗堂皇的裝飾絕不是一般人能負擔得起,這是他的住處?
「那個男人是誰?」布萊恩打斷她的思緒。
這話讓她記起剛才看見的事實,她咬著唇,不吭聲。
不讓她逃避,他再問一次,「妳認識那個從轎車裡出來的男人對不對?他到底是誰?和妳是什麼關係?」
她本來就打算和他談開,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會見到那種情形,昨天才和自己說要結婚的男人,今天卻讓她看到他的另一面,這真是上蒼給她的最大譏諷了。
她不出聲將布萊恩的耐性磨光了,想到他們是未婚夫妻,他就妒火中燒,無法平心靜氣,「逑兒,說話,我要知道實情,不准再瞞我。」
事到如今,她也沒什麼好隱藏,難堪的事實已經明白的擺在眼前。郝逑看著他,淡淡的說:「他是我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