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非常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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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你根本不懂!我的未婚夫溫文又厚道,他是個好男人--只有好男人才能讓女人快樂!」她氣急敗壞地說。

  李棄露出一個微笑,帶著一種險惡的男性魅力。他慢吞吞回道:「那可不見得。」

  他伸出手臂把宛若的頸子一勾,來勢洶洶吻住她,舌尖撬著她的牙關。宛若直覺的要抗拒,然而她的嘴卻彷彿有自已的意識,像太陽下的球果,遇熱而綻開來,微露顫然的丁香顆,被他誘了去,像兩道火舌,熱辣辣的交纏不放。她在他唇下嚶嚶的出聲,抗拒力像花瓣似的,一片一片掉下來。

  然後,在心的更深層,有一種稀奇罕有的情緒奔放起來,使得宛若的肢體變得酥軟。酥軟中卻自有一股意志力,向這男人迎去。但他是個壞男人呀,她彷彿還留這樣一點理智,然而沒有用,那股墮落似的情緒太強大,把她推向他。

  她是怎麼了,她是怎麼了?

  一個聲音在宛若腦門上喊,她不明白,只知道她甘願讓這男人這樣近乎蹂躪的吻著。他的吻像烈火,在宛若唇上留下烙傷般的痛感,那把火還一路燒下去,燙著她的面頰,她的耳朵,她的下巴……

  宛若不知不覺昂起頭,現在,他吻著她的衣領,隔了一層衣料,他的嘴還居然讓人覺得燙。李棄把雙手扶住她的兩肋,一張臉埋入她的胸部,他的氣息穿過纖縷衣料的毛細孔,瀰漫在她的膚表,她體內冉冉升起一股難言的快感,是拉赫曼尼諾夫般的迷魅濃情和蜜意,迴盪,再迴盪……

  他隔著衣服,把她胸前綻放的小芽一口吞住,那種從未有過的激情反應,赫然嚇著了宛若自己,她喊著不,猛烈掙扎起來。

  李棄抬起頭,但是用身體把宛若抵制在門上,他也在喘息,雙眸黑幢幢,格外的懾人。

  宛若顫著聲開口:「冒犯別人的未婚妻,你不是君子。」已經夠狼狽的了,還試著維護自己的尊嚴。

  「我不做君子,我只做男人。」他像帶了三分醉意的說。

  宛若在顫抖。沒錯,他是男人--會把女人毀了的那種男人。她越來越害怕。

  「讓我出去,我要回我未婚夫那兒。」她啞聲道。

  「苗立凡不是你的歸宿,他或許是好人,可是你需要的卻不只是好人。」他太多事了,他明知道,可是這已經不是在逗著她玩,而是要她覺醒。

  聽了這話,宛若的腦子裡像有一隊轟炸機掠過,轟轟隆隆地響,她用兩手護著喉嚨,瞪著他,有千百句話要反駁他,到末了卻一句也擠不出來。

  她陡然出力把他推開,反身拉開門,飛也似地奔了出去。

  她在吧檯找到立凡。他和魏妹妹已下了舞池,各擎著一杯酒,靠在那兒談笑,兩人狀似融洽。看來今晚立凡的運氣比她好。

  她連禮貌都顧不得了,一把抓住立凡的手就往外走。

  「你怎麼了呀,宛若?你要拉我上哪兒?」立凡被她拖得跌跌撞撞的,駭然問。

  「我們立刻去結婚!」

  ☆ ☆ ☆

  他們自然沒有去結婚。立凡太為難了,這個時間神父早上床睡覺了,而且他今晚又沒穿西裝。他再三追問宛若怎麼回事,為何突然這麼心急起來?

  宛若在夜色裡,捧著發燙的面頰,脫口回道:「我怕拖太久我們會結不成婚。」

  「怎麼會?」立凡愣問,根本是摸不著腦。

  因為我怕我會被挑撥、被勾引、被……

  好在街道幽暗,宛若殷紅的一張臉不是那麼突兀,不過立凡還是覺察有異,關心地問:

  「你有點怪怪的,沒發生什麼事吧?剛剛我在找你和那個怪傢伙,沒看到你們……」

  宛若背對立凡,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回身。「沒事,剛剛……酒吧走廊有幅現代畫,題為世界末日,我們在那兒……討論,」她神經質地笑了。「我才突發奇想要趕快去結婚,誰知道世界未日什麼時候到?」

  她的世界末日已經到了也說不定,否則她為什麼失控到此地步?對一個瘋子,一個陌生人,一個狂妄之徒,應當討厭卻不討厭,應當唾棄卻不唾棄,心裡頭不知從哪個角落生出那些個秘密的喜歡,秘密的心動,甚至是那種激情不能自抑的反應?

  這不是她自己,這種狀況太陌生,她不知道怎麼處理。宛若一時煩躁無措,抱了未婚夫胖圓的胳臂,急急就走。

  立凡以為她這是要打道回府了,不料她卻踅往河堤的方向去。他詫異地問:「我們不回家嗎?」

  「我們沿河邊走路回去,怎麼樣?」宛若望著燈綵如畫的河堤,存著希望的建議。一段路的緩衝,或可幫她平定平定心緒。

  「走路回去?」立凡驚道。「那不就繞了一大圈?等我們到家起碼十一點了。」

  「立凡,你從來沒想過試試夜生活嗎?」

  他愣著沒答腔,宛若歎了歎--明顯是沒有。立凡的生活是嫌呆板了些,一向宛若也視為理所當然,但是今晚,她硬拖著他走。他雖不情願,倒也沒有強烈反對。

  這段河道,整治前,沿岸蜿蜓有致,水聲清越,整治後,河床平整得像根尺,每隔兩下怠慢地發出「漉漉」兩聲,音節單調得讓最守節的女人也不耐煩。兩人靜默的走,足音和河水聲同樣單調。然而風吹著畢竟舒服,不久,立凡放輕鬆下來,側頭對宛若道:

  「那個叫李棄的怪傢伙,對你好像真的很有興趣。」

  宛若的喉嚨堵了一下,她咳了咳。「不過是個古怪的人罷了。」是極力以不屑的口吻說的。

  「古怪歸古怪,那傢伙倒挺有意思的。」沒料到立凡道麼說,宛若看著他,好像他的腦袋突然裂開了似的。不可能,再過三百年,她也不會從那無賴身上體會出任何一點意思。「和他一道的那位小姐也有意思。」立凡加上一句。

  宛若感到一陣沒來由的妒意,她說:「看你和她有說有笑的,這位小姐想必非常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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