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好不容易結束了。
桑貂兒蜷臥在他懷中拚命喘氣著。
她是喘得半死沒錯,但言隱逸則不然,他只需要二、三個深呼吸,就調勻了氣息;不過,他體內所潛藏的情慾卻因為這個吻,不斷竄升,甚至擴散、焚燒。
這個女人果真能帶給他不同的感覺。
他得承認她的味道確實美味可口,而令他微訝的是,一個普通的吻竟能讓他迅速產生「性致」來,而且還急於得到紓解。
他馬上順從自己的慾望,煽情地在她柔軟的同體滑移著。
「你……你,不要動,我來……來做就好……」她試圖阻止他猥褻的動作,耳朵發燙地羞喃著。
言隱逸輕嗤一聲,拉出她的襯衫下擺,正想一舉撕毀礙事的衣物時——
「言先生。」裡的聲音冷冷地從暗處傳來。
「走。」言隱逸的手暫且停住。
「先生,這事很重要。」一貫冷漠的聲音異常出現波動。
言隱逸眉宇輕皺,懷中的桑貂兒移到一旁去後,他起身走向陰暗處。
「言先生,桑小姐是桑仕淵的女兒,也是您的——未婚妻。」猶豫了幾秒,裡低下頭,向言隱逸透露這項驚人的消息。
第3章(1)
「未——婚——妻?」
下一瞬,言隱逸瞇起眼,頗為玩味地細細咀嚼這三個字;很快的,他無聲地笑了,可那雙黑沉的魅眸卻沒有凝聚一絲的笑意。就在他倏然偏首的剎那,兩道犀冷的銳光也同時射向正蜷縮在沙發上的桑貂兒。
此時的桑貂兒,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戰慄。
她下意識地轉過頭,望向那隱身在暗處、正用著一道她不懂的詭絕目光靜靜盯視著她的人。
好像是被人偷窺到什麼秘密似的,她直覺心慌起來,忙不迭地躲開他的逼視,卻已制止不了那股沁入心脾的冰寒。
這是怎麼搞的,他幹嘛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她?
她敢保證他眼底所透露出的訊息絕非是要吞掉她,而是……當桑貂兒驚覺他正朝她踱來時,她的腦子突地一片空白。「你、你……」本能的,她的背直往沙發的一角靠攏過去。
言隱逸深沉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瞧得桑貂兒渾身上下更加不自在,尤其在她注意到他的手開始有了動靜後,她竟誤以為他是要掏出一把槍。
不,她不想那麼快就上天堂報到。
桑貂兒孬種地閉緊眼,直到她聽到一聲細微的彈跳聲後,她才勉強的打開右眼,瞄見沙發上有一支精巧的手機。
「這支手機片刻都不淮離開你。」
呃,原來他是要拿手機給她。桑貂兒嚥下一口唾液,趕緊將那支閃閃發亮的手機放入自己的背包。
她非常懂得識時物者為俊傑的道理。
「你可以走了。」他很樂意繼續陪她玩下去,但不是現在。
「我、我可以走了?」她無法置信地瞪大眼。這言隱逸是吃錯藥不成,上一分鐘才想剝光她的衣服,下一秒鐘就立刻叫她滾蛋?去你的,她的身材真有爛到這種程度嗎?
該死的,她在胡想什麼呀?言隱逸不吃掉她,她應該要放鞭炮慶賀才對,而不是反過來質疑自己的身材到底好不好。
「怎麼?捨不得走,想留下來陪我睡嗎?」
他幽欲的眸光乍閃,嚇得桑貂兒馬上起立站好。
「誰要陪你、陪你睡……」她先前之所以愣住,是因為不相信自己的好運,絕不是如他所說般捨不得走。桑貂兒口吃的說完,火速奔向大門,轉開銅門把手飛也似地逃離。
哼,管他心裡正盤算著什麼見不得人的詭計,更不管他肚內裝著什麼下流污穢的骯髒事,反正先離開再說了。
待桑貂兒衝出去後,裡先踱至玄關掩上大開的銅門,再低垂著頭,走到已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言隱逸。
「名字?」
「桑貂兒。」裡戰戰兢兢地回覆。
「桑、貂、兒?哼,好一個桑貂兒。」他以為在一年前,這個名字就應該伴隨那整件事的落幕而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想不到事隔一年,他那位已卸任的未婚妻,竟會安排這種特殊的見面。
「對不起先生,沒有事先查清楚桑小姐的身份,是屬下的疏忽。」裡慚愧地說。
「我要她的資料。」
一份略薄的文件夾,立刻遞送上來。
言隱逸瞇著眼,迅速瀏覽過後,的一聲,讓文件夾橫躺在矮几上,裡頭還微微露出一張貼有桑貂兒巧笑倩兮的美麗玉照。
原來桑貂兒是庶出的,難怪遭到退婚後,桑仕淵會在一怒之下把沒有用處的她給掃地出門。
嘖,原來她是要來找他復仇的。
呵,由於他的拒絕,令桑家失去攀上權貴之家的機會;更因為他的拒絕,令她分不到桑仕淵半毛的家產。
經過這幾回的交手,他確信她是個既有趣又兼備戰鬥力的復仇者,這樣玩起來才不至於太快陣亡。
桑桑,不,桑貂兒,為了爭回你自個兒的顏面,你可要繼續奮戰下去。
言隱逸換了個舒懶的坐姿,邪薄的唇瓣一張一合地讀出無聲的唇語——
我,隨時等你出招。
鈴、鈴——第六聲!
桑貂兒出奇璀璨的圓眸,死瞪著那支精巧微顫的手機,就在響聲結束的剎那,她突然有種窒息的感覺;就在她拚命吸氣的同時,才知道她剛剛根本就是屏住呼吸的聆聽那一聲聲彷彿催人上路的可怖咒語。
言 自她狼狽地衝出他家大門,至今已過了十五天,她以為他早已忘記她這號人物的存在。怎知,就在她正泡著一碗麵、準備要大快朵頤之際,手機就這麼毫無預警地大響起來。
情 瞅著那支專門召喚她出去「接客」的手機,桑貂兒真有種把它砸爛的衝動。
小 嘖,她當然不會付諸行動。不過她可不是無膽,而是這種作法只會遭來他的報復,所以她只能不接以示抗議。反正到時候他若要計較,她可以推說她在上廁所,無暇去接。
說 在為自己找出一個合情又合理的藉口後,她便放下心中大石,大口大口地吸著快冷掉的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