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種行為,是幼稚、懦弱、逃避現實,還是三者皆有?唉!
日,西沉了,再過二分鐘,就是他所約定的時刻。
其實來到這兒後,她已經沒有那種甩脫他的快感;此時的她,滿腦子淨是他的影像。
啐!丟死人了。
「桑小姐,請上車。」六點整,裡,一身黑衣的出現在桑貂兒面前。
正盤坐在地、低頭數著地上螞蟻數量的桑貂兒,以為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她一點動靜都沒有。
「桑小姐,請上車。」裡再度重複一遍,平乏的音調依然沒啥高低起伏。
真的有人在叫她?不,這……這怎麼可能?
她硬生生地止住尖叫的衝動,霍然站起。她的眼睛沒脫窗,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言隱逸的手下。
「言先生還在等小姐,請快上車。」木然地說完,裡隨即旋身,逕自走向停在她那輛破銅爛鐵旁的黑色轎車。沒錯,跟他那輛高級房車一比,她的紅色小車就如同一堆快報廢的爛鐵一樣。
然,她現在該重視的並不是他的車子有多氣派,而是他是如何找到她的?她此刻的表情,僅能用呆滯二字來形容。
雖然她的神色佈滿不甘、憤慨,但她還是踩著蹣跚的步伐,乖乖地坐上他的車。
「喂,我到底是留下什麼蛛絲馬跡,為什麼你可以輕易地找到我?」她還是忍不住要問。
裡酷酷地沒回答。
「哼,你神氣什麼!我——呀,我那輛車子怎麼辦?它還停在……」她頓時想起自己心愛的紅色小車。
「小姐的車,明天自會送達到你府上。」言隱逸的貼身親信,在沉默五分鐘後終於回答她。
八點整,桑貂兒準時被押往陽明山一幢豪華別墅內。
對,這裡是台北的陽明山沒錯。更值得一提的是,她平生第一次坐到只有搭載二位乘客的專機呢!嗤,言隱逸既然那麼有本事,何不去跟總統商借空軍一號,真是……他媽的。
砰的一聲,當雕花銅門掩上的剎那,她的心也跟著重重一震。
偷瞄著坐在沙發上、一逕地以高深莫測的詭異笑容斜覷她的言隱逸,桑貂兒只覺得頭皮發麻。
桑貂兒,事情已走到這一步,你就乾脆一點,不要再拖拖拉拉了。
「言大總裁,請問,我要在哪裡服侍你呢?」領悟到這個事實後,桑貂兒旋即扯出一抹風情萬種的嬌笑,緩緩地走至他對面的沙發落座。
即使拚命地說服自己大方一點、勇敢一點,她還是無法在極短時間內解除心裡障礙,直接坐到他身邊去。
「這裡。」眸光一閃,他緩緩伸出長指,往下一點。
她杏眸圓瞪,不敢置信她的第一次竟然要在客廳發生。不過這樣……這樣也好,反正她也不想跟他躺在同一張床上。
「大總裁,這是小女子的第一次,所以我有點緊張,可否請你把客廳的燈光打暗一點?」她勉強牽起唇角,嬌聲地請求。
「依你。」他淡然含詭的話聲甫落,下一秒,一盞盞明亮無比的燈光霎時暗淡下來。
當寬敞的大廳罩上一層黃暈的色調時,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曖昧。
喝!到底有多少人躲在暗處監看他們?
當睖瞪的雙眼不期然地瞟到言隱逸慵散的黑眸忽然躍上邪壞的氤氳時,她便知道自己這下子鐵定成為別人眼中的A片女主角。
她不禁感到驚慌失措。
「桑桑。」言隱逸低沉的輕喚,暗示她這位女主角該上場了。
呵!他喜歡戰敗的雅典娜。
直勾勾地瞪著那只朝她伸來的手,她的雙腳竟不由自主地繞過長几,如機器人般走到他眼前;當她把僵硬的手放在他溫熱的掌心上時,他突然微一使勁,她便無可避免地跌落在他身上。
他輕鬆地調整好她過於僵直的嬌軀,讓她的螓首枕在他的臂彎,以方便他看清楚她臉上所有的情緒反應。
「總裁先生,你這樣抱著我,教我怎麼……怎麼服侍你……」這種氣氛著實太詭異,她需要藉著說話才能穩住幾乎要蹦出來的心。
天吶!拜託,千萬別讓他聽到她的——
「你的心,跳得很快。」他的低笑聲,蘊涵了對她的嘲諷與他天生的自負。
她的呼吸聲陡地轉為急促。
「別緊張,我會溫柔的。」他會細細品嚐她分分秒秒的恐懼。
溫柔個頭啦!要被蹂躪的人又不是你。
「不過,既然你一開頭便說要服侍我,那就讓我看看你服侍人的功力有多高,嗯?」
聞言,明艷的嬌紅色倏地染上她嫩白的雙耳。他一睨,眼眸忽而轉黯,忍不住低頭輕吻她的耳垂。
她下意識地抗拒,卻換得他重重的啃咬。她痛哼一聲,相信自己的耳垂一定見血了。
哼!野蠻人。
「我,正在等你呢。」他濕濡的灼熱氣息,滾燙地吹拂在她敏感的耳際,讓她渾身打了個寒顫。
做就做,反正她也準備要豁出去了。
原來貼抵住他胸前的手,像只八爪章魚般纏繞在他的脖頸上,她趁著自己還有勇氣時,二話不說地將雙唇直接印上他的薄唇,使力摩擦著。
正專心一意地想把他的嘴唇給磨掉一層皮的她,冷不防瞧見他眼裡所迸射出來的戲謔後,乍然停下動作。
「你接吻的功夫真差勁,還敢誇口說要服侍我。」他馬上送給她一個低等的評價。
說我差勁你……你,好,我一定吻得你哀哀叫。
不知是羞慚還是激憤,讓她在一時之間全然忘記害怕。她使出渾身解數,再一次封上他微彎的唇瓣,舌尖也勇猛地探進他的齒間,在他識相地開啟牙關後,她的丁香小舌便長驅直入。
然而,在她有限的知識裡,她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嘖,想不到他的雅典娜如此清純。言隱逸知道再不取回主導權,他極有可能會把她僵硬的舌頭咬斷。
猛地,他的舌霸道地糾纏住她的,她還來不及思索,就被這股狂悍的吸吮給吻得天昏地暗。之後,她只能融化在他熾烈的掠奪中,全身虛軟地癱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