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待在這裡,送我回去好嗎?」被冷夜摩帶進邵家的孟半晚,面有難色地道。
一想到邵蘋鄙夷的臉孔及曾經要殺害她的意圖,使孟半晚更加坐立難安。
他是要給她難堪嘛!
她侷促不安地瞅著坐在她身旁、臉上有著深思難測神情的男子。
冷夜摩睨睇她一眼,並無答話。
他的冷漠以對,更令孤立無援的孟半晚想馬上拔腿逃離邵家。
「你能逃去哪裡?」當她要將思想化成具體行動時,卻有一隻大掌如閃電般扣住她的皓腕,切斷她的去路。
「我不是逃,而是要離開。」冷夜摩的精瞳像是穿透她不安煩躁的心靈,讓她倍感壓力。「況且,我跟邵家毫無瓜葛,根本沒必要留在這裡礙眼。」孟半晚很明顯地排斥三人的會面。
「恐怕你要失望,邵家與你——密不可分。」他意喻深長的說著。
「怎麼可能!」孟半晚錯愕地望著他邪異的眼。
「夜摩,對不起,我下來晚了,因為我正巧在……」當邵蘋優雅的走下樓,不經意地瞇見孟半晚時,眼中掃過一絲厭惡。 「原來,孟小姐也跟來了呀!」她微帶譏嘲的口吻。
「邵蘋,我是來告訴你,有關我們之間的婚約。」冷夜摩不形於色的說道。
婚約!孟半晚不由得刷白一張俏臉,而邵蘋則是暗自歡喜,但表面故作矜持,以維持大家閨秀的形象。
「可是爸爸不在,我很難作決定。」邵蘋清麗的臉龐略有羞色,但仍掩飾不住些許的得意,她還瞥向一臉深受打擊的孟半晚含笑示威。
死丫頭!聽見沒,你終究是個見不得光的女人,因為冷夜摩最終還是選擇我作為他的伴侶。
「他在不在都無所謂,你轉告他便行。」看著她們一個暗喜,一個暗憂,冷夜摩依舊淡淡地道。
「好,那麼日期由你來決定。」她已經做好準備了。
反正黑赤幫已經斷絕和她的毒品交易,而她跟下游買主的關係,也因為皇門從中破壞而消失殆盡,所以她就不用費心去掩飾這項秘密。
不過,這都對她沒有任何影響了,因為她在這段期間內所賺取的豐厚利潤,以足夠她日後所需。
接下來,她就可以風光地下嫁冷家,享受一切的榮華富貴及身為日隍總裁夫人的至高權勢;然而最重要的,是邵氏企業能夠靠她的庇陰,繼續鼎盛下去。
「我要說的事跟日期有什麼關係!」冷夜摩的鷹眸直勾勾地盯視邵蘋,冷冷地打散她勾劃中的美好藍圖。
「你不是特地來跟我說結婚的時間嗎?」難道她會錯意?
「哼!我是來取消已過時的婚約。」她的犯罪資料已全部掌握到,這個可笑的婚事當然是利用完畢了。
「取消!?」邵蘋的臉瞬間扭曲。
就連處在哀傷痛苦中的孟半晚,也驚愕不已。
「為什麼?」邵蘋不可置信地尖叫。
冷夜摩好整以暇地啜口茶後,對若驚訝的孟半晚漾起一抹邪肆的詭笑,似乎是不想搭理邵蘋的問話。
「我有……哪裡做錯嗎?」看著他逕白對孟半晚調笑,邵蘋再次厲色地道。
他一見鍾情的對象換人了?
不對,他應該還是愛她的,不然他不會一直注入資金來幫助邵氏。
「說呀,我是哪裡做……」邵蘋激烈地爭辯,在冷夜摩陰殘地看向她時,驀然頓住。
「自己做過的事,那麼快就忘了。」冷夜摩嗤笑一聲,要不是看在半晚的份上,你早就沒命站在這裡與我說話。「走吧!」他拉起依然呆愣的孟半晚站起身。
「慢著,毀婚之事,對我的名譽影響甚大,我絕不會答應。」忽略他的別有所指,邵蘋不甘心地瞪視他們交握的手。
「婚事從沒公開,你哪來的名譽受損。」哼!你真正要受損的,還在後頭呢。
「我父親會替我作主。」邵蘋心驚,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計算中。
「哈!他顧不得你了。」有孟雙星陪伴,邵齊文可沒空理你。
一定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幹的,邵蘋爭不過冷夜摩,遂把矛頭指向孟半晚。 「孟半晚,你想不想知道高仲謀受傷的事。」
「學長受傷!」孟半晚停下腳步,惶亂地要掙開冷夜摩的鉗制。
邵蘋冷冷一笑,轉身背對著他們。
「你先到車上等我好嗎?」孟半晚希求地對冷夜摩說道。她明白邵蘋要單獨與她一談,而且事關學長,她也不願意他在場。
「嗯!」
原本擔心冷夜摩會不准,想不到他居然輕應一聲就離去。
等他一離開,邵蘋立即回身,惡毒地說:「當時你為什麼不死。」
忽略心悸的恐懼,孟半晚急問:「他的情形如何,我要去看他。」
霎時,邵蘋詛咒她的陰毒之語及瞪視她的猙獰面孔,令她深刻體會出,之前她怎麼會認為邵蘋美呢!
她從來沒在冷夜摩面前提起邵蘋對她所做的一切,甚至是狠心到要殺死她,所以她可以不畏懼地站在她面前,因為他們會取消婚約並不是她的錯。
然而,她的確為方纔所聽到的話而情不自禁地悸動,但也突然對同為女人的邵蘋生起憐憫之心。
「你那是什麼眼神!」邵蘋火大地咆哮。
她邵蘋是何等人物,最恨別人用這種奚落的眼光看她。
「我沒別的意思。」孟半晚急忙搖手。
「是不是你去向他告密?」他沒來由的毀婚,肯定是她的詭計。
「沒有,我也是到現在才知道他要……他要……」孟半晚難以啟齒,唉!畢竟被人無故的毀婚,任誰也受不了。
「孟半晚,你給我聽好,冷夫人這個位置,絕對沒有你的份,你頂多是個見不得人的情婦,永遠上不了檯面。」
邵蘋的冷語正中孟半晚心中最脆弱的一角,她咬緊下唇,宛如抖瑟的秋葉。
「夜摩不是你能夠高攀,更何況,你能勾搭上高仲謀就該偷笑,我勸你還是好好把握住,免得到時連他都給跑了。」看著孟半晚晦暗的小臉,邵蘋雙眼泛出陰狠,惡意的接著說:「他人在長生醫院,聽說傷得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