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拿她的嘻皮笑臉沒轍。確實是教壞她了,唉!他無奈地長歎一口氣,算了!看在奮鬥了一個禮拜,她總算點頭答應去新加坡的分上,這點小事就不與她計較,不過……他猛然抱起她嬌小的身子,用力吻住她的唇,狂炙放縱地吸吮那一汪芳香味美的甜蜜……總得收點利息吧!
第九章
得知旭日和愁兒準備回新加坡這個消息,最感到驚訝的當屬曉月了。
他當然瞭解大哥的心思,只是安琪拉也說了,大哥的紅線應該是繫在梁初音身上,這一點早已注定,他蓄意違抗天命,後果恐將無法收拾。
大哥大概還不曉得這件事,所以才會如此放心將莫愁兒帶回老家。他是準備娶她了,但是……無論如何曉月都想盡最後一分力氣,總希望可以避免悲劇的發生。
乘著愁兒在房裡收拾行李,曉月拖出旭日,將他拉到樓下他的房裡。
「大哥,你真的非娶莫愁兒不可?」
旭日定定地看了弟弟一會兒,漆黑的眼眸裡閃過一抹冷芒。
「答案你不是早知道了?」
「大哥,她不是你的命定中人,你應該娶的是……」
「梁初音。」平板無波的聲音裡透出森寒涼氣。
「你……」曉月張口結舌,不相信老大明知道結果如何,卻仍執迷不悟。
「安琪拉來找過你,你又將這件事告訴了嚴峻了對不對?」
「你全知道。」
「我猜的,小嚴最近的表現太奇怪,我曾經懷疑他是不是對梁初音有意思,才會行為失控?最後他的眼神洩漏了一切,還有你老是故意找一堆工作塞給愁兒做,是想讓我們沒時間相處?還是想叫她知難而退,明白她並不適合待在二十世紀?」
「我是為你好。」
「只可惜你打錯算盤了,愁兒對工作一直樂在其中,反而使我們的感情與日劇增。」
「大哥……」
「曉月,我們是雙胞胎,一縷靈魂分宿在兩具不同的身體裡,你應該瞭解我的個性的,問問你自己,倘若今日我們角色互換,你又將如何?」
曉月愣了半晌,頹然坐倒在地。
「大哥,我不想看見你痛苦。」
旭日笑了,緩緩浮上嘴角的彎弧帶著滿足與真誠的喜悅。
「你不是我,如何知道我痛苦?」
「我們是雙胞胎,從小,你感冒、我生病;我挨打、你叫疼……你的心情難道我還不瞭解?」
「那麼就由你自己的心來感受我,大哥現在是幸福亦或痛苦?」旭日的目光燦爛明亮,沉穩、寧靜的氣息迸發於四周,這是一個讓人樂於依靠與信任的偉男子。
雖然不甘願,曉月不得不承認,大哥已經由兩年前那場失戀的迷惘與沮喪中浴火重生了。而幫助他找回生命目標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朝的麻煩癥結——莫愁兒。
「為什麼大哥?明知道沒有結果的。」
「那得要我去做了才知道啊!事情不到最後關頭,焉知勝負如何?」削薄的嘴唇緊抿著,旭日展現出堅如磐石的強烈意志力。
「沒有商量餘地?」
「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即便那一飲是致命巨毒?」
「至、死、無、憾。」旭日堅定不移地丟出四個字,字字擲地有聲。該談的都談了,小弟若再無法明瞭那也沒辦法,他絕不會違背心意而活的,遺憾地拍拍小弟的肩膀。「抱歉,是大哥太任性,請你諒解。」邁著挺直而僵硬的步伐離開曉月的屋子,這是他們兩兄弟一次意見分歧到這麼厲害,他感到心痛,也許小弟不會再原諒他了,可是……
「大哥。」曉月倚在門框上,對著旭日的背影輕喊一聲。「不管你的決定如何,我都祝福你。」旭日僵直的背脊輕顫了一下。「謝謝。」粗嗄沉悶的聲音一磨出喉頭,他才發現,小弟的祝福對他有多重要,「它」給了他永不畏懼的勇氣。大哥走後,曉月關上房門,仰頭朝半空中呼喊:「安琪拉,我知道你在,出來吧?」
「嗚嗚……旭日好可憐,我……哇……」善良的小天使垂著兩行珠淚,哭得一發不可收拾,大有「淚」淹夏威夷之勢。
「拜託。」曉月翻個白眼。「哭又不能解決問題,你就不能做些有意義的動作嗎?」
安琪拉抬起一張梨花帶淚的小臉,兩泡淚水還留在眼眶裡要掉不掉。
「什麼是有意義的動作?」
「這也要我告訴你?」曉月不敢置信地大吼,真想把大天使長拖下來扁一頓,這種烏龍天使也敢派下來牽紅線,難怪近年來怨偶越來越多。
「不要罵我嘛,嗚嗚嗚……我真的不知道……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兩泡淚水終於掉下來了。
「好好好!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罵你,別哭了好不好?」曉月一隻手伸了伸,不知道該拍她的背好?還是翅膀好?
「你還沒告訴我該怎麼做?」安琪拉難得執著。沒辦法,她最受不了看人痛苦,總希望天下間人人都能笑口常開、幸福快樂。
「能不能想個辦法把大哥的命定中人由梁初音改成莫愁兒?」
「那梁初音該怎麼辦?」幫一人、害一人,這種事安琪拉可做不來。
「總有適合她,又沒被牽到紅線的人吧?」
「怎麼可能?」
「那麼和尚、尼姑、和許許多多的單身貴族又是從何而來的?」
「咦?」安琪拉愣了一下。「你要我把梁初音配給那些人?」
「不行嗎?」
「應該可以,我回去查查,順便看看莫愁兒原配之人是誰?也得幫那個人找到另一半。」知道有解決的辦法,她比誰都開心,興奮地張開翅膀。「曉月,謝謝你,你真聰明,我現在就去想辦法,再見。」
「大哥,我只能幫你到這個地步了,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望著白光的消失,曉月心裡五味雜陳,如果可以,他真寧願幫大哥分擔所有的苦。
好緊張!從踏上新加坡的土地開始,愁兒一雙手就猛冒冷汗,濕淋淋地直到現在,沒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