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在擔心這個啊!褚家的人全吁了一口氣。
「余爺,這事好辦,只要製造一點生活上的樂趣,就知道在他心裡,之眉到底重不重要了。放心,包在我身上吧!我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的。」上揚呵呵笑著,雙眸閃過超級惡作劇的光芒。
餘震東馬上對他另眼相看:「好!上揚,事成之後,任何獎賞,隨便你挑。」
「上揚,可千萬記住,不要使之眉陷得太深,若尚君凱日後變心,她受的傷會很痛。」褚向榮老成地叮嚀。雖不以為他寶貝兒子會壞事,但小心一點總是好。
「知道了。」上揚自信滿滿地一笑。
然後,幾個人的頭顱又靠在一起,不知低聲商量些什麼。
微涼的夜風拂起窗簾,輕飄飄的彷彿在輕笑被設計的人兒;而在花園裡的君凱突然覺得背上一股涼意竄起,忙摟著之眉,匆匆回家啦!
第四章
晶華酒店頂樓,總統級套房的落地窗邊,佇立著兩位身形相仿的俊逸男子。他們的儀態從容而優雅,談的內容卻足以教人大吃一驚。
「君凱,你打算在這裡待多久?別忘了紐約的高層會議還在等著你。」這位英俊斯文,臉上戴著金邊眼鏡的男子彬彬有禮地問道。
他是范逸軒,君凱大學時代最好的朋友,現在是事業上的得力助手。這次專程追到這裡阻止君凱的一意孤行,當然,這也是對他半年前發下的豪語不以為然。
因為君凱發誓要找到他的夢中情人。
這多可笑啊!二十世紀末的今天,誰相信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訂終生這套老掉牙的愛倩?何況令君凱傾心,念念不忘的還是他的小學同窗,這太不可能了嘛!誰曉得那個女孩變成什麼模樣了。
「不把之眉追到手,我誓不回去。」君凱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馬上把范逸軒嚇得雙眼瞪得老大。
「你……你沒搞錯吧?萬一她對你還是沒印象,那你不是得一輩子待在這裡?別忘了你只向公司請了三個月的假,時間一到,你還是得回去。」
君凱厭煩地揮了揮手:「所以我才要你留在總公司好好照應著嘛!我若跟那群老狐狸說我可能一輩子不回去,你想,他們會這麼容易放我出來嗎?」
逸軒想想也是,但他還是有點不甘心:「那你也不用拖我下水嘛!公司裡有能力的人這麼多,用不著我這個總經理的特別助理參一腳吧?何況,你也別人前人後稱他們老狐狸,他們可是你的親人。」
「什麼親人?我早已經沒有親人了。」一提起這個,君凱的臉全拉了下來,走到酒櫃邊,取出一瓶威士忌,開瓶仰喉就喝,看似有著滿腹的憂愁心結。
逸軒搖頭苦笑,發現君凱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遇到令他心煩的事就想逃避;但這次居然自己開口要找心上人,由此看來,他已經大有進步了。
「不提就算。你的她呢?進展如何?」
君凱唇邊漾起好溫柔的微笑:「之眉是個很迷糊的小女人。她竟然忘了我們以前曾見過面,不過這也難怪,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她知道你是跨國酒店集團的總經理嗎?」逸軒不以為他會告訴她,但還是盡責地問上一問。
果然,他回答:「我沒讓她知道,在她還沒完全愛上我之前,我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包括我自己會帶給她的傷害。」
逸軒挑起雙眉,非常不解:「你若隱瞞著她,她才會受不了呢!你知道那群老狐狸……哦!不……你笑什麼?我還不是順著你的話說。」
「好,好,我不笑就是,你可得小心點,我已經是天高皇帝遠的閒雲野鶴,隨便怎麼叫都沒關係;你可不一樣,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在背後非議他們,你的小命就玩完了。」呵呵笑著的君凱享受著朋友的糗樣。
逸軒聳聳肩,態度悠閒:「大不了我用普通話說,反正他們也聽不懂。廢話少說,你可知道東進計劃是指什麼?」
「不知道,他們神秘兮兮的,秘密進行這項計劃已經好久了,誰知道在打什麼主意。」說簡單點,就是他根本不在乎也不關心,此刻他的內心全是之眉的身影。她現在做什麼呢?是忙著吆喝她可憐的廚子,還是整理她的小店面?
逸軒的一句話馬上成功地轉移他的注意:「東進計劃就是要收購余氏企業名下的幾家連鎖飯店,成功地拓展我們跨國集團的商業勢力。」
余氏?那不是餘震東的企業嗎?君凱馬上緊皺眉頭:「為什麼看上余氏?這裡有這麼多旅館,為什麼偏偏挑上他們?」
「其他幾家沒有財務上的困難。」
「而余氏有?」
「沒錯,他們三年前有一次財務危機,雖然平安度過,但內部還是不夠穩定;而褚氏珠寶公司無條件提供的資金也有限,無法再支付大幅度的支出,賣給我們是最好的選擇,我聽說餘震東已經快點頭了。」
他愈說,君凱的臉色就愈蒼白,說到最後,君凱索性頹然地坐倒在沙發上:「怎麼了?難道你不贊成?」
「怎麼會變成這樣?」君凱茫然地說。
「究竟怎麼了嘛?你這樣好嚇人,都不像從前英明果斷的你了。」逸軒為了製造「笑」果,還裝成小鳥依人的模樣靠在一旁。
哪知君凱心情煩悶得很,根本不想理他:「餘震東的女兒就是余之眉,你說,我該不該破壞東進計劃?」
「你說什麼?」逸軒大驚小怪地叫道,「別開玩笑了,東進計劃進行好幾年了,你要是破壞,那群老狐狸不把你生吞活剝了才怪!」
君凱哈哈一笑:「也不一定非得硬碰硬才叫破壞,若是我跟之眉結了婚,用不著東進就可以達成目標了嘛!哈哈。」
逸軒陪著笑了幾聲。若真是這麼簡單,他的好朋友就不用如此誇張地笑了:「君凱,祝你好運。」他頗為同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