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眉在一旁拚命點頭,又連忙躲在君凱身後,彷彿怕他再來騷擾她。
好不容易由震驚中恢復正常的陸華,看到他們兩個又粘在一起,眼睛瞪得老大,
「你……你……你不是有怪病嗎?」
君凱偏著頭靠近之眉的耳邊:「親愛的,他是不是有毛病?」
「看起來好像病得不輕喔!」之眉小聲的說。
「我不相信!我真是不敢相信!從小到大不能被男人碰到的余之眉,居然被男人吻了還沒發作,這真是怪事,今年度第一件怪事!」陸華大驚小怪地嚷著。
君凱嘖嘖有聲地歎道:「虧你也是個男人,怎麼不明白一件簡單的事?」
「什麼事?」之眉不解。她也覺得奇怪,剛才被陸華一碰,所有過敏的症狀立刻全出現了,但為什麼碰到尚君凱就沒事?
剋星!一物克一物!莫非尚君凱真是她余之眉的剋星?
「那不叫吻,真正的吻是要吻在唇上,兩情相悅、纏綿溫柔,嘖嘖,光是回想就教人心裡發癢;剛才只不過是吻在頰上,所以根本不能算是吻;虧你也是個男人,這個道理怎會不懂。」他眉飛色舞地說著,冷不防被之眉揪著手臂。
「哎喲!親愛的,你怎麼偷襲我?」
「現在知道我是你親愛的了?說,你跟哪個女人分享過親密關係?說!」之眉大為光火。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生氣,或許是因為見不得男人花心吧!一定是這樣。
君凱挑高了眉,她可是嫉妒了?「親愛的,沒有別的女人,我最愛的女人只有你啊!我發誓,剛才說的純屬想像,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之眉昂起小巧的下巴:「這還差不多,如果你敢到處花心,我就閹了你。」
「哎喲!娘子好狠,小生不敢。」他裝出害怕的表情,雙手卻老實不客氣地環上她的纖腰。兩人笑鬧著,還一邊捉弄已狼狽不堪的陸華。
花園不時傳來他們笑意盈盈的談話聲,這使得隨後跟來,躲在一旁偷聽的一大群人面面相覷,訝異得說不出話來了。
沒多久,精神已近崩潰的陸華連滾帶爬地離開,花園,連經過這一大群人身邊也不自覺。
所以,這一群人立刻拋下花園裡侃侃而談的兩人,且拋下滿廳的客人,聚集在樓上書房中密商大計。
「看來,小表姑找到屬於她自己的幸福了。」先開口的是古靈精怪的褚上揚。他的口氣帶點感慨,也帶著濃厚的祝福。總之,他的心情是極複雜的。
為什麼呢?這就像自己的姐姐要出嫁一樣,既不捨得她離開,又不希望被夫家遣送回門。矛盾啊!
褚向榮皺著眉頭,微一沉吟:「為什麼小表妹的過敏症對尚君凱無效?從小到大,她不知道看了多少醫生,全查不出病因的怪病,為什麼碰到尚君凱就好了?乍看到他們在一起,我還以為之眉已經不藥而癒了,沒想到碰到陸華還是會發作。」
「這代表她和尚君凱是天生一對。」知非的立場和她未來的老公一致,「愛情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小表姑這幾年來無法接近男人,也許就是為了等待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尚君凱——出現。」
「喲!什麼時候觀念古板的總舵主思想如此開放?不是古代的女人都信奉三從四德那套嗎?」葛湘蓮最喜歡和兒媳婦抬槓了。明明她自己也是愛做夢的女人,卻偏偏老是為反對而反對。
知非靈眸一轉,嫣然笑道:「這不違反三從四德啊!你瞧,上天先安排小表姑有此特異身子,再給她安排了尚君凱這個獨一無二的男人,這不是宿命的安排,是什麼?不違背女子只能有一個丈夫的女德啊!」
葛湘蓮撇著嘴,說:「不見得是獨一無二吧!萬一將來再出現另外一個不會讓之眉過敏的男人,那她不就有選擇了?」
「也不見得會出現另外的男人啊!」知非挺固執地說。
「也不一定不會啊!」葛湘蓮也卯上了。
褚向榮覺得有點丟臉,平常她們在家裡吵就算了,現在居然在舅舅餘震東面前全盤上演!唉!他真有點佩服上揚八風不動的好本事。
他忍不住拉拉妻子的衣角:「老婆,別鬧了,有外人在,難看嘛!何況,你剛才不也說那男人長得英俊瀟灑,一看就知道是個好男人;現在怎麼反而希望他被我們的女主角三振出局呢?」
葛湘蓮柳眉一豎:「我什麼時候說過他好看了?在我眼裡,能算得上好看的,只有老公你,就連上揚,我都嫌不夠霸氣呢!我怎麼會說其他男人好看!」
在場人士都知道她這話只是為了刺激知非,果然,她的兒媳婦開火了。
「你敢說上揚不夠霸氣?他是你生的耶!誰教你把他生得這麼好看,少了男人的霸氣怎能怪他,你應該檢討檢討自己。」
兩個女人的戰爭眼看一觸即發,上揚連忙出面:「停!你們誰也別吵。媽咪,我到現在才發現長得沒有霸氣是一項很嚴重的缺點,從現在開始,我會考慮去整形一下;而非非,我實在很感激你為我出面,不過,你總不希望我因為受不到你的關愛而寂寞至死吧?你已經有一個小時零七分沒有看著我了;而老爸,你不用笑得那麼賊,切記,自己闖的禍自己要學習收拾,別老是愈幫愈忙。」
說完長長的一段話後,他總算可以歇一會兒了。他望向自從進屋後就不發一言的餘震東,心裡不禁掠過一絲不祥之感。
「余爺,你在擔心什麼?」
褚余兩家除了微薄的親戚關係外,還涉及上一代的結拜情誼。後來,因為知非第一次見到餘震東,就因為他有那種懾人風範和號令的氣質,把他當成江湖上的龍頭老大而稱他「余爺」。久而久之,上揚也跟著這樣叫,余爺的名號反而就這樣叫開了。
餘震東粗聲粗氣地隱藏自己的愛女心切:「話是這麼說沒錯,只是,之眉把他當成是命中注定的人,但他是不是把之眉擺在心裡?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