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好像有什麼煩惱,你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也說不定。」桑心綻出笑,柔聲鼓勵著。
看著眼前這個清靈雅致的女孩眉宇間藏不住的憂愁,讓她天性中的正義感又蠢蠢欲動。
這個一派落落大方的女子,讓楚若水相形之下,彷彿像一隻膽小怯弱的老鼠,卑微而可憐。
她定是二少爺帶回來的女子吧!
二少爺經常帶回形形色色的女子回府也不是新鮮事了,看了幾次他赤身露體的與女子在床上相擁而眠,她早已見怪不怪了,
只是這名女子與二少爺以往帶回來的女人有很大的不同,因為她太美、也太純真了些,這實在不像他向來偏好的明艷豐腴女子。
「你幫不了我的!」楚若水垂頭喪氣的搖搖頭,轉身就欲離去。
她肯定是昨晚二少爺帶回來的,又怎可能會認識桑心姑娘呢?!
「唉……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幫不了忙?」
被她這麼一說,桑心可不服氣了,她就不相信有什麼天大的事情是她桑心沒法兒擺平的?!
她這臨遠鎮的俠女名號可不是隨便讓人叫著玩的!
「這……好吧!其實是二少爺要我來找一位姑娘。」見她堅持,楚若水只得照實說了。
「二少爺?就是那個叫風的男子嗎?」她進府那天會遠遠瞥見他一眼,只是印象並不深刻。「他想找誰?」她瞠大眼,饒有興味的問道。
見她沒有絲毫不悅的跡象,楚若水才放心的繼續往下說:
「二少爺要找一位叫桑心的姑娘……不過你別擔心,二少爺說她長得又醜又邋遢,少爺是絕不會喜歡她的!」楚若水深怕引起她的醋意,連忙解釋道。
桑心一聽她這麼說,非但沒有一點不高興,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二少爺說我又醜又邋遢,形容得真是貼切!」一向不修邊幅的她的確是那副模樣。
「是啊!這衛王府那麼大,一時之間我上哪找……」好不容易腦筋轉了一圈,水兒在意會她方纔的話意之後,話聲也嘎然而止。
她方才說「我」?難道眼前這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就是……
「難……難……難不成……」她瞪大了眼,一手指著她,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沒錯!我就是那個又醜又邋遢的桑心姑娘。」桑心含笑點點頭。「即將嫁給雲大哥作妻子的就是我。」她一臉甜蜜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她既不邋遢又不醜,反而還美若天仙,怎麼可能會是……楚若水愣愣的怔立了半晌,終於才回過神。
「桑心姑娘,請恕水兒有眼無珠,不小心說話冒犯了您……」她得罪了大少爺即將過門的妻子,將來日子鐵定不好過了!
「別這樣!」桑心連忙阻止她。「你說的全是實話,我為什麼要生氣?」她一臉天真的望著她。
「可……可是……」話雖如此,楚若水仍是害怕得抖個不停。
「沒什麼好可是的,你不是說二少爺找我嗎?那我們走吧!」
「嗯!」桑心的親切與笑容,不知不覺已贏得水兒的好感。「大少夫人!請跟我來。」
「你叫我心兒就可以了,別叫我大少夫人,聽來怪彆扭的!」桑心不自在的糾正她道。
「是!心兒姑娘。」水兒怯生生,卻仍掩不住愉悅笑容的低喚了聲。
這是楚若水進入衛王府以來,所獲得的第一份友誼!
???
桑心跟隨著楚若水來到風閣,仍掩不住滿肚子的狐疑。
她跟衛風素不相識,頂多也只有一面之緣,他究竟找她做什麼?
莫非他知道她即將嫁給雲大哥,所以想藉機與她這個未來大嫂多認識、認識?
嗯!一定是這樣的!
桑心的直腸子拐來繞去半天,就只能歸納出這個結果。
跟著楚若水來到風閣,偌大的寢樓儘是一片死寂,讓桑心莫名感到有種說不出的奇詭。
「心兒姑娘,這就是二少爺所住的風閣了,你快些進去吧!」楚若水來到風格外便卻了步,只一徑的催促桑心進去。
「你不跟我一塊進去嗎?」桑心好奇的回頭看著她。
「這……」拖延了這麼多時間才找到桑心姑娘,見到二少爺她少不了一頓罵。「我不敢進去。」她低著頭吶吶的說道。
「為什麼?二少爺長得很嚇人嗎?要不你怎麼怕成這個樣子?」桑心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百般不解。
「二少爺討厭我,他不會高興看到我的。」她還是能躲就躲,以免老是惹他生氣。
「胡說!水兒長得這麼美,誰會討厭你?」桑心二話不說便拉起她。「來!我們一塊兒進去,就算有天大的事,有我桑心替你頂著。」她鼓勵的朝她一笑。
「嗯!」有了桑心甜甜的笑容撫慰,她似乎不再那麼害怕了。
深吸了一口氣,楚若水領著桑心準備走進風閣,孰料,她推開門才踏進門內,一桶雪白的麵粉就這麼兜頭倒下,頓時之間,她竟成了個白人兒。
緊跟在身後的桑心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了一大跳,直到她看到兩道淚水從楚若水滿白麵粉的臉龐上緩緩滑下……
「水兒,你要不要緊?」她的模樣異常滑稽,卻一點也讓人笑不出來。
「笨丫頭,誰叫你進來的?你敢壞了我的事,我絕鐃不了你!」
身後突然傳來暴怒的聲音竟讓楚若水渾身一震,繼而抖個不停。
桑心一心滿是仗義執言的憤慨,她旋身望向身後,發現不只衛風,就連衛昊陽也在。
主事者衛風雙眼冒著熊熊的怒火,緊瞪著一身粉白狼狽的楚若水,面色鐵青得似乎想殺人,而衛昊陽則是一副看熱鬧似的雙臂環胸,一臉無動於衷的神情。
「你是故意的?」
桑心緊盯著他,清澈的雙眸毫無不畏懼。
「是又如何?」衛風冷哼一聲,俊臉上毫無愧色。
「你為什麼這麼做?」桑心無視於他眼眸中的森冷,仍厲聲追問道。
「我是衛王府的二少爺,沒有人有這個權力問我該不該做什麼!」他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