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耳背呀!」他抓住她的皓腕。
「啊!」她又驚叫一聲,嬌軀瞬間被他拉起,目光與他平視著。「王、王爺誤會了……您真的聽錯了我的話……我沒有……」死都要否認到底!
「妳真當我耳背?」
「嗄?」
「在妳眼中,我是愚昧的蠢人,可以由得妳一次又一次的愚弄?」
「什、什麼呀……」她心兒怦怦狂跳。
「妳還要作戲?」唐井遙挑起眉。
「作、作什麼戲?我有作戲嗎?」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都吐露真相了,還想繼續偽裝下去?夠了,把妳接近我的目的坦白招出吧!」
「沒有目的……沒有……」風露搖首再搖首,她不是蠢蛋,怎麼敢說出真相來?可想而知,一旦說出了,性命肯定難保的。「我哪來的陰謀,又怎敢對王爺有陰謀呢?我也向王爺招認過,我是為了尋找七樂而來的,您忘了嗎?」
唐井遙的笑容愈來愈詭異。「看來我只好走一趟泯洲,將妳一家子人全請過來,這樣妳就不敢再跟我玩花樣了。」
她一震,他的口氣充滿著濃濃的殺氣,而且有意將她的家人給拖進來當人質。
他的心地真是壞呀,果然是名惡鬼。
「王爺……您要殺就殺我好了,牽連無辜可是很卑鄙──」風露忍不住發怒。
他截話道:「我卑不卑鄙並不是妳一個平凡女子可以弄口的。」
她更惱怒。「對,我只是尋常百姓,沒有資格評斷你的作為,可你卑鄙的行徑真讓人唾棄!」她氣急敗壞,豁了出去,口不擇言地痛斥他。
「妳愈來愈放肆了……」他的磁嗓好冷好冷。
她一震!急怒攻心下竟忘記高高在上的王爺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一旦惹他發怒,隨時可將她這個平民百姓當做螻蟻踩死。
可話出口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了,況且他若擺明使壞,她要如何與他抗衡?
「那你要殺死我嗎?你決定要殺死我了?是啊,高高在上的王爺是可以把我捏死的!」事到如今,她似乎也不必再多加掩飾了。
「捏死?」箝制她皓腕的手勁突然加重力道,她痛呼一聲。
「你真要捏死我?」她一驚,方才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真要對付她。
她的皓腕是那樣的柔軟,只要一使勁,便可以輕易折斷。「捏死妳又如何?」他語氣充滿著挑釁的意味。
她瞪大杏眸道:「一旦你殺死我,立刻就會證明你確實是個大魔首。我死不足惜啦,但我唯一的遺憾是沒能將你的真面目公諸於世,讓世人知道你並非菩薩,六王爺唐井遙其實是魔頭,根本不配坐上唐氏皇朝的帝王寶座!」
「妳竟敢把話說得這麼坦白。」他手勁加重力道。
「呀!痛痛痛……」小臉通紅,她仍然咬牙回道:「為了讓你現形,我啥都不怕了……呀,痛……公理正義才是我所追求的,哪怕因此死、死去,我也無怨言……」
「妳真的很勇敢……」他再道,唇角的殘忍味愈來愈明顯。
「你殺吧、你殺死我吧!我早知道你是嗜血的,我早明白的……」
「早知道?」
「是,我老早老早就知道你是個壞人!」
唐井遙迎視她清澄的眸子,心口忽然重重抽痛了一下,瞬間,胸臆又湧上一種不想讓她如願的思緒。
手勁放輕了點兒。「既知我是壞人,妳卻自投羅網?」
「那是因為……」她頓了頓,情勢演變至今,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反正我會死掉,也沒啥好怕的了。告訴你,我上京城的目的是為了把你這個偽君子的假面目給拆穿!」
她吐露實情了。
原來她接近他是為了要揭穿他。
該死的丫頭。
真的很該死。
他凝睇著她驚惶卻又強作鎮定的臉蛋,眼眸一瞬也不瞬,忽地,他揚起唇角,笑了。
「我怎麼能夠讓妳如願呢?」語畢,他忽然掬起她的下顎,俯下首,直接擒住她的粉嫩櫻唇。
嚇!
她驚呆了!這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唔……嗯……」喉嚨想逸出抗議的言詞,卻被他的舌尖給灼燙到無法出聲,他的舌尖強行侵入她的防線,急切的熾吻讓她的呼吸整個急促了起來。
「……唔……唔……」她掙扎著,可他濕熱的唇舌卻如同他的強悍性格一樣,霸道地讓她毫無招架能力,只能由著他滾燙的舌尖不斷傷灼她的櫻唇。
她無法抵抗王爺呀……
他纏吻著。
倏地,唐井遙放過她的櫻唇,退了一步。
「呼……呼……」她喘吁吁地瞪著他。
兩人四目對峙,雙方都沒吭聲,四週一片滯凝,除了呼息聲外,還是只有呼息聲。
許久許久後,風露忍不住開口,她想知道他究竟意欲何為?「你不是要殺死我嗎?怎麼忽然變成……變成親我……」
他回道:「我決定手下留情了。瞧,明知妳來意不善,我卻沒有殺妳,可見得我其實是個寬大慈悲的大善人。」
「你──」她氣結。「這樣也能說,你真是太會作戲了!」
他回道:「作戲又如何?妳又能拿我怎樣?我想殺妳就殺妳,想放妳就放妳,一切全隨我高興,因為妳不過是個尋常百姓,而且還是我的奴婢、我的禁臠,妳一點置喙的餘地都沒有。」
好霸道!
可他說的沒錯,他是王爺,當然可以為所欲為。
「所以你饒我性命一定有所目的對不對?」他深眸裡閃爍的光芒讓她覺得事情不會就此善了。
「是,我得利用妳。」
「你要利用我?」沒想到他會直接坦承心計,她啐道:「小人!」
「妳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卑鄙之徒了?」他回道。
呃,也沒錯啦,倒是唐井遙完全不再對她掩飾獰惡面目。
「但有一事我覺得奇怪,我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利用,甚至讓你手下留情不殺我?」她問著他,謹慎地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深怕他又撲過來,像方才一樣對她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