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夜魅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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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阿靚猛點頭,小姐能這樣想是最好了,她就怕小姐想不開,會決定留在這裡跟他瞎耗。日尚行這個男人陰寒得很,她相信即使他不是鬼魅,也絕非善類,唯今之計,愈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上上之策。

  「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麼?還不快把早餐端來,公子等得不耐煩了。」狐假虎威的林素妍掉門闖進。

  司徒虹吟抽出浸在水裡的手,燙紅的肌膚一接觸到冷空氣,馬上感受到熱辣辣的疼痛,不過,阿靚下一聲驚呼,卻將讓她的魂魄嚇走大半。

  「哎呀!粥……粥焦掉了!」為了漿粥煮得更為濃稠,她們把爐火燒得旺盛,沒想到一個不留神,火神竟卷吞噬掉她們大清早的努力。

  這下真的糟了!

  第三章

  不算暖和的冬陽高掛,一抹纖細的人影獨自徘徊在「夜魅居」外,來來回回的穿梭在長滿荊棘的中庭裡。

  司徒虹吟抬頭望著那扇透著昏黃光線的紙窗,他應該在吧!最近很少看他出門,不,打從她住進斷日山莊後,她就很少看他出門,這不合理,一個腰纏萬貫的人!不需要打理商務之事嗎?

  她絕無意探究他的金錢來源,只是好奇他的交友範圍、他的活動空間,但光就這方面而言,他的確貧瘠得很,看來不只這個世界拋棄了他,連他自己也隔絕了這世界。

  背著雙手走來走去,摸摸包著紗布的手,司徒虹吟想來好笑,原本以為那天早上一定會被罵得很慘,搞不好會被日尚行趕出莊裡自生自滅,但後來的情形完全超乎她的預料。

  那天,她和阿靚被帶到日尚行面前,低著頭懺悔的她,下巴突然被他攫獲住,被動的抬起眼,耳邊淨是他嘲諷卻非常低沉醉人的聲音。

  「才幾天不見,你就把自己弄得蓬頭垢面,累得不成人形了?」日尚行眼眸盈滿濃濃的關心,口中卻依舊冷嘲熱諷。

  司徒虹吟摸摸自己的頭髮,不會很亂啊!手一抬,才被熱粥燙到的紅腫馬上展現在他面前,「我…!」

  話還沒說出口,她的手就被揪住了,他瞇起眼,俊美的面容頓生波瀾,「這傷是怎麼來的?,」

  「燙到的,在廚房裡燙到是常有的事?這只是個小傷口而已,待會上點藥就不礙事了。」她騰出另一隻小手搭在他們糾纏在一起的手上,「你的手好溫暖,和上次不一樣了。」

  日尚行有點呼吸困難,深深地凝視她秀麗的容顏,竟感到不知所措。

  「去上藥吧!」他假裝若無其事地收回雙臂,指尖卻仍記得她手腕纖細的尺寸和那細緻的皮膚。

  「可是,我把粥煮焦了。」她羞愧的低垂著頭。

  「那差人到街上去買不就好了。」這麼簡單的小事,需要他來指示嗎?

  「你……不生氣嗎?」她吶吶的問。

  「連煮鍋粥都會燙傷手,你說,我能對這樣的先知有何期待?我看,以後你不用到廚房去了。」沒錯,他是鬼魅,可鬼魅也有喜怒無常的時候,難道他非得每件事都展露出他殘酷的本性嗎?如果真符合她的期望,他會討厭自己一輩子的。

  「可是廚房裡還有很多工作,我怕阿靚一個人忙不來。」司徒虹吟委婉的拒絕,而如果他真的有心,就該連阿靚的雜役一起免了。

  日尚行似笑非笑的瞅著她,「你知道嗎?你是我碰見過唯一一個我無法讀出心思的人。」

  「哦!」司徒虹吟對他的一切也是感到茫然。

  「只可惜剛剛那一剎那,我捕捉到你的心思,你想利用我的同情心,讓你們兩人不用到廚房工作。」日尚行陰鬱的沉著臉,惡狠狠的盯著那略顯蒼白的小臉。

  「你確定你有同情心嗎?」她一語道中要害,靈活的大眼明亮有神。

  他轉怒為樂,哈哈大笑,「有,但少得可憐。」

  司徒虹吟被他的笑容震杲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笑。」不難想像十年前那個小男孩的模樣,如果後來沒有發生那些事,他應該會是最迷人的男子。

  日尚行立刻斂去笑容,「愚蠢!不過,還真教你蒙上了我那微薄的同情心,你們以後就甭去廚房了。」

  就這樣,司徒虹吟和阿靚成為斷日山莊的食客,可以說是因禍得福吧!司徒虹吟的手傷,讓他們的關係進入較和諧的情形。

  他收斂了他的譏誚,似乎在為自己的粗心後悔,而她終於有機會把時間空下來,專心研究他,雖然兩人碰面的次數仍然不多,但已經沒有從前劍拔弩張的氣氛。

  這幾天,司徒虹吟抽空為他卜了一卦,雖然對他的事始終無法識透,卦象卻顯示近日內他將有禍事上身,她希望能幫他點什麼。

  思之再三,她決定上前敲門,手才觸到門板,吱嘎一聲,門竟然開了,她呆呆的站在門前,視線直對上他的。

  「會讀心術真的很方便,我還沒開口,你就已經知道我來了。」她一向平滑的眉心起了波紋,忽然覺得自己必須解釋什麼,「我不是在責怪你,只是自己的想法老是被人一眼看穿,總覺得自己赤裸裸的,很沒有安全感。」

  日尚行今大的心情糟透了,投給她一個陰騖的眼神,無力的道:「我說過,我能讀透千百人的內心世界,偏偏就是沒辦法讀你的,你大可以放心。」

  他一腳跨出門檻,反手甩上門,讓她沒有機會偷瞄裡頭到底是何模樣。

  「原來你正準備出門。」她恍然了悟道。

  「有事嗎?」日尚行按捺住性子不甚耐煩的問。他的禮貌謙遜早在十年前便已消失殆盡,現在留下來只是一個令人厭憎的軀殼和憤世嫉俗的心。

  「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

  「不行!」他已經為她破太多例了。

  「可是……」她沮喪得垂下薄肩。

  「如你所見,我現在正準備出門。」他瞥了她一眼,發現她皺著眉,這令他惡劣的心情雪上加霜,惱火的發現,每當她一皺眉,他的心就跟著扭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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