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您別誤會,我……我不認得小姐啊!我——」二柱頭話還沒有說完,就讓柳玉成一劍刺進了心窩。
「舅舅!不要殺他……」品雲嘶啞尖叫地想阻止,卻已太晚了。二柱頭因為她的話而死,她所造的孽障不比親手殺人輕。
「幫主,咱們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這二柱頭從前是關長魔的手下,幾天前才來投靠清幫……」於成易說道。
「關長魔還獻了咱們清幫一大批兵器……」
「幫主,這一次來的清兵不比以前,聽說還有許多皇宮來的好手,咱們需要有更多的人手加入……」柳玉成的手下們紛紛說道。
「好了!你們閉嘴,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清幫就是有這種壞胚子,才會有今天,你們全都出去把清兵殺個乾淨!」柳玉成大喝。
「不……舅舅,還要犧牲多少人?不要再殺人了!清兵裡有漢人的子弟,幫裡有殺人放火的土匪。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品雲語聲哽咽地說道。
「品雲,你一個女孩家不懂,清狗竊取咱們大漢江山,多少漢人暗中計劃復興大業,就等時機一到,天下響應,起義反清。」柳玉成道。
「可是——」品雲連話都還沒起頭,就讓柳玉成打斷。
「別再說了!你和弟兄們從後山的小道先走,我隨後就來。」
品雲又是迷惘、又是痛心,毫無選擇地就被於成易拉住了衣袖往門外帶走。
一夥人順著後山曲曲折折的小路而下,一路上有蔥翠的山林作掩蔽,正好讓他們容易潛逃,似乎也是清兵埋伏的好地勢。
「啊!」品雲尖叫一聲,四周埋伏的清兵紛紛現身,原來他們正如飛蛾撲火,一步步往清兵四面埋伏的天羅地網而來。
「小姑娘!咱們又見面了!這一次我可不會再讓你逃出我的手掌心了。」置身山林中,一身華服的鄭親王顯得十分耀眼醒目。
「小姐,躲在我身後!」於成易還想背水一戰,挺身站到品雲身前。
「哈!你們省省力氣吧!這一次杭州的兵將盡出,聯合京城總兵府來的大軍,你們這一回插翅也難飛了,清幫這一次可真的要徹底瓦解了。」鄭親王得意地說道。
於成易和一夥弟兄打量著四周,清兵有如排山倒海的蟻兵團團包圍住他們,黑鴉鴉的大軍遍佈山下——
品雲被人特意地和其他犯人分開,京城來的護衛將她雙手反綁、臉上蒙上黑緞,推進了兩人抬的轎子裡,由幾個護衛隨行護送,向杭州城外疾奔而去。
品雲在轎內得不到任何訊息,更不知舅舅和清幫弟兄們的下落。這一次沒有谷天時的照應,長路漫漫,片刻都難挨。
不知過了多久,轎子終於停了,品雲被人拉出了轎外,只感覺到涼風陣陣襲來。暗夜裡她被帶到了一處僻靜的莊院。她聽見了推門的聲音,隨即被送進了一間閣樓裡。隨行押送的護衛魯莽地將她一推,她立時跌坐在一張寬大的紅木床上。
品雲一動也不敢動,蒙著眼,什麼都看不見。她全身的神經和肌肉像是處在備戰的狀態,只要聽見聲響,它們隨時都會彈跳而起。
這一定又是一場夢魘,醒來後會知道又是南柯一夢。她在心中不斷地祈求、默禱,祈求眾神菩薩,讓她再回到楊家屯吧!那個時候的她是個無憂無慮的女孩,而不是這一個嘗盡了悲歡離合、生離死別的楊品雲。
在夢中,一隻堅實的手輕撫過她的臉頰。
在夢中,她清晰地看到傅顏的臉,他正朝她微笑,正如他時常對她嘲弄的眼神,時而又閃過一抹關切的神情、一抹壓抑的情慾。
「傅顏……」品雲閉著眼呢喃著傅顏的名字,就連說著他的名字都可以聊慰她思念的心。
「傅顏……」她又念了一次,神智略微清醒了。這一次她要張開眼,看清楚他,可是為什麼她什麼都看不見?
「想不到這麼幼嫩的小姑娘也有情郎,叫傅顏是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這個聲音像極了對她刑求的鄭親王,一個會讓她噩夢連連的人。
楊品雲猛地驚醒,尖叫了一聲:「啊!你是……」
「我是你未來的情哥哥,來!就像剛才一樣,你好像很享受我的觸摸,我會讓你快樂、滿足,讓你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來,過來。」鄭親王自從在總兵府裡看見了楊品雲後,就對她垂涎許久。
「你放開我!放開我!」楊品雲放聲呼喊,嘶啞了嗓音。
品雲的掙扎更加劇鄭親王全身血液的沸騰,他恨不得將這令人垂涎的美色一口吞下。品雲轉過身直往床內躲避,她猛踢著鄭親王,隨即又被他拉住雙腳。
突然,她聽見了一聲重擊,鄭親王癱軟在她的身邊,很快地她又被人拎起,開門的聲響過後,又是重重的關門聲,門外有幾個人低語著。她什麼也聽不出來,只有心跳聲撲通撲通地掩蓋了一切。約莫過了半炷香後,房門又被推開了,品雲緊張地扭動著被捆綁的身體,她想要知道來人是誰,然而蒙在眼睛上的黑緞讓她成了明眼的瞎子。
一隻粗大的手迎面撫向她的臉,她還來不及叫出聲來,就讓人用唇堵上了。
「不要怕!我來了!」他的吻來到她小巧的耳垂,他小心翼翼、輕輕柔柔地吻掉了她的淚水,兩手伸到她的身後解開她手上的繩索。
品雲聽出來了,這聲音是她朝思暮想的傅顏的。「是你!傅顏,真的是你,傅顏……」品雲的手自由後,立刻就想拿開蒙在眼上的黑緞,但他阻止了她。
品雲會意,沒有多想,也不管這麼多,只要是他,能不能看到他的臉都無所謂。她拋開了矜持、展開雙手,緊緊地抱住傅顏,將自己埋在他壯實的胸前。
「不要走了!不要再走了!傅顏、傅顏……」她不知道自己溫軟的嬌軀有多麼誘惑,她只想將自己揉進他的身體,就算化成一攤血水,她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