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一看到她瞬時張大眼低叫:「小姐,妳什麼時候出門的?」
「噓,不要那麼大聲。」王昕急忙低喝。
張媽看著她一身皺巴巴的衣服,這才恍然她不是早上出門,而是現在才回來。
「人來了嗎?」
「人?」張媽一時回不了神,呆怔重複她的話。
「長老們來了嗎?」王昕挑眉盯著她問。
「哦!長老們早就來了,我剛才就是上去叫小姐……」
「我知道了,我先上樓換件衣服,妳告訴他們我馬上下來。」
「是。」
張媽看著王昕修長的身影迅速上樓轉進走廊,這才回身走向會議室。
正準備敲門時,門就從裡面拉開;朱軒泛看著張嫂低聲問:「小姐呢?」
「小姐正在換衣服,馬上就下來。」
看來她趕上會議了!朱軒泛臉上緊繃的線條微微放鬆。
「朱先生……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張媽猶疑地說。
「什麼事?」
「剛才我上樓去叫小姐,發現小姐的床連動都沒動,小姐她……昨夜根本沒有回來。」張嫂小聲說。
朱軒泛神色自若的說:「小姐昨天去見一位由國外回來的朋友,應該是他們太久沒有見面,有太多話要說才會沒有回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張嫂吁了口氣,既然朱軒泛知道這件事,她就放心了,否則小姐獨自外出,沒有人守著,若是發生了什麼事,這整個屋子的人都會遭殃。
「朱先生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好了,妳可以先送上早餐,讓長老們先用。」
「我馬上辦。」張媽立即銜命而去。
「怎麼,張媽在向你報告我夜不歸宿?」王昕優雅的走近,朱軒泛瞥了眼張媽胖胖的背影,撇了撇唇問。
「她只是擔心妳的安危。」
王昕冷淡的笑了笑。「是啊,我的命可關係著整屋子人的命。」
「這是妳的責任……」
「好了,不要一大早就對我說什麼責任,我聽了宿醉又會發作。」王昕打斷他的話,伸手揉了揉眉心。
「在沒有屬下護衛妳時,妳竟然喝醉酒?」朱軒泛沉下臉,口氣不悅。
「氣氛所致……」
「氣氛?昨天我才提醒妳有人想對妳不利,妳就這樣陷自己於危險中?如果小姐不能保護自己,那我就不能不派兄弟保護妳……」他冷著聲音道。
「不准派人跟著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王昕小聲警告。
兩人大眼瞪小眼之際,會議室內有長老揚聲問:「軒泛,我聽到小姐的聲音,是小姐來了嗎?」
王昕瞟他一眼,低聲道:「聽到沒有,不准派人跟著我。」
說完,她立即越過朱軒泛走進會議室。
圓形會議桌邊坐著八個人,除了五位老人外,其餘三名是約三十歲上下的年輕男子。
八人一見到她,立即起身問安。
「各位伯伯好,李護法、邢護法、江護法。」王昕朝眾人頷首打招呼,臉上掛著淡笑在首位坐下,一雙眼挑釁地看著跟著她進入會議室落座的朱軒泛。
「怎麼了?你們剛才在吵架?」長老之一的陳伯敏感地察覺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開口詢問。
「軒泛不敢,只是和小姐溝通一些事。」
「對對,溝通就好,千萬不要吵架。」陳伯連忙勸道。
王昕冷冷看著在座所有人莫不期望朱軒泛成為她的夫婿,心中更加鬱悶。
「陳伯,今天是月例報告,不需要談無關幫務的事。」她神色冷淡的提醒眾人。
「小昕,妳和軒泛的事怎麼不關幫務呢?」先前曾來當說客的張伯忍不住反駁。「妳該知道老幫主生前最擔心的就是妳……」
擔心她卻立下要她接任幫主之位的遺願,與一票逞兇鬥狠的男人一同混黑道。
當然,眾長老還是排除不了重男輕女的觀念,只想將她嫁出去,讓眾人最看好的朱軒泛繼承神靈幫。
「陳伯,我會在生日當日向大家宣佈我的決定,現在我們就先討論幫中的幫務。軒泛,你應該有事情要報告吧?」王昕淡淡打斷張伯的話,將話題由自己身上轉開。
朱軒泛自然樂意將眾人焦點由他與王昕的婚事上轉移,開始報告幫中的事件;一談起幫中大事,長老們立即面容一肅,將王昕的終身大事拋開,專注於幫務上。
*** *** ***
當向來頭腦冷靜的老闆在會議中失神發呆時,所有律師事務所的員工每個人不禁面面相覷,驚駭莫名。
老闆從未在他們面前毫無防備的露出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表情,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可以感覺這些日子以來,老闆眉宇間的郁色淡去不少。
每個人都在暗地裡猜測老闆是不是在談戀愛,否則怎麼會改變如此多?
司拓再一次自沉悶的會議中分神,其餘人卻只是盯著自己面前的文件,不敢出聲打擾他,等著他自己回神。
安靜的氣氛,讓失神的司拓倏地回過神,發現眾人正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禁有些困窘。
他略微振作起精神,快速將會議開完。
好不容易結束會議,才回到辦公室,桌上的私人專線就響了。
「喂。」他接起電話,百般無聊的坐入皮椅裡。
傳入耳中的是一連串低沉的笑聲,接著是一句令人摸不清頭緒的話。
(恭喜你了。)
「嚴凡?」司拓眉一皺。「我有什麼事好恭喜的?」
(還裝?昨天據說有位美女當眾向你示愛,有沒有這回事?)嚴凡曖昧一笑。
「你怎麼知道?」司拓一愣,沒想到他的消息這麼靈通。
(昨天你前腳一走,我後腳就到了,一到PUB就聽到別人對你的艷遇議論紛紛。那個女人是你最近又喜又憂的原因嗎?)嚴凡笑語中帶著關心。
司拓向後躺入皮椅,笑道:「什麼時候連你這個大明星都成了狗仔隊?」
(因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才會好奇你的事,這樣算八卦嗎?)嚴凡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