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昕脫下才剛換上的睡衣,簡單套上T恤、牛仔褲就下樓見客。
一進客廳,朱軒泛冷硬的表情讓王昕提高警覺,直覺有事發生。
「軒泛,坐吧。」
王昕才在沙發上落座,就見朱軒泛將一個牛皮紙袋放到她面前的桌上。
王昕沒有伸手拿牛皮紙袋,反而挑眉睨了他一眼。「這是什麼?」
「照片。」
從他口中得不到完整的回答,王昕拿起牛皮紙袋,從中抽出照片。
一看到照片中的人,王昕隨即變臉,挑眉冷聲問:「這是什麼意思?你派人跟蹤我?」
「我聽手下說小姐常在深夜避開保鏢單獨出門,基於安全理由我才派人跟著小姐,卻沒有想到會發現這件事。」
「發現又如何?我晚上去喝酒又不是什麼大事!」她壓下怒氣冷斥道。
「喝酒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那個男人!」朱軒泛毫不在意王昕的怒目相向,冷靜地說。
「一個朋友也值得你大驚小怪?」王昕氣惱自己竟然沒發現有人跟著她,甚至還被拍了與司拓親熱的照片。
「朋友不會勾肩搭背,更不會擁抱接吻。」朱軒泛太瞭解王昕的個性,若非相熟的人,她絕不會讓人近身,更遑論是親密接觸。
王昕冷睨著他,沒有否認。「就算不是普通朋友,你又想怎麼樣?」
「小姐,妳是神靈幫未來的幫主,該認清自己的身份。」朱軒泛沒有多說,只是簡單的抬出她的身份。
「我不要繼承。」王昕冷冷的說。
朱軒泛身子微微一震,木然的臉出現一抹焦慮。「小姐,請妳不要任性。」
「我不是任性,我知道自己根本不適合擔任幫主,我痛恨殺戮。」王昕第一次明白說出自己的決定。
「不行,除了小姐,沒有人能接幫主之位。」
「誰說沒有,我眼前就有一個。」
「小姐,我沒有意思接任幫主之位。」朱軒泛握緊拳頭沉聲道。
「我的命令你敢不從!」王昕挑眉冷笑。
「請小姐三思。」
「我想很久了,我決定放棄繼承,神靈幫由你接任。」
「小姐,妳莫忘了,要我接任可以,除非妳嫁給我。」
「我不會嫁你。」
「小姐想嫁給照片中的男人?」朱軒泛臉色陰森得救王昕心一顫。
王昕揚眉否認。「這與他沒有關係。」
「是嗎?不管有沒有關係,我都將為小姐排除困惑來源。」朱軒泛不常笑的臉上浮起森然的冷笑,看得王昕毛骨悚然。
王昕看著他凶神惡煞的神情,憶起神靈幫的白龍護法不易生氣,一旦發火就會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傳說。
「朱軒泛,我不准你對他動手!」王昕雙手握拳,心中又駭又怒。
「動不動手完全取決于小姐的決定。」朱軒泛噬血的眼眸迎向她的怒眸。「我絕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阻礙小姐接任神靈幫。」
「你在威脅我?」王昕背脊泛寒,壓下怒氣問。
「不敢,我只是不想小姐做下錯誤的決定。」朱軒泛撇唇冷笑。
「為什麼你如此執意要我接任?」王昕不解他的執著由何而來。
朱軒泛望著她良久才輕輕說:「因為我答應了一個人要盡全力幫助小姐接下這個位置。」
王昕聞言一愣,沒想到他的回答這麼簡單。「是誰?我父親嗎?」
「不是,不過小姐不需要問,因為我不會回答,總之,神靈幫的幫主之位只有小姐才有資格坐上去。」
「你這是在逼我?」
「如果小姐硬要這麼說也無妨。」朱軒泛目光如刀,閃過一抹肅殺之氣。
兩人毫不退讓的瞪視著彼此,未了,王昕只能深吸口氣退讓。
她太清楚朱軒泛的個性,只要他說得出口,他就會不擇手段達成目的。
殺人,對他來說並不是禁忌。
而她,沒有勇氣拿司拓的性命開玩笑。
「我知道了,我會重新考慮,但是不准你對他下手。」
「只要小姐不再見他,屬下自然不會碰他一根寒毛。」
「在我生日前,給我一點自由,不准再派人跟著我!」王昕頹然坐下,她已經無路可退。
朱軒泛盯著她,臉色微微和緩下來,「屬下只有一句話要提醒小姐,小姐的身份不同於常人,縱使動心,也請慧劍斬情絲。」
王昕抬頭看著冷酷無情的他,輕諷道:「也許,嫁給你會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朱軒泛眼中飛快閃過一抹焦慮,卻仍強調道:「屬下不敢高攀小姐。」
不敢?連威脅她都敢了,他還會有什麼事不敢做?王昕在心中暗諷。但她明白他是真的不願意娶她;不過,若是真要她受苦,她又何必讓這個男人好過呢?
*** *** ***
司拓才剛離開停車場,正準備過十字路口走向對街巷道內的PUB時,不意看到王昕的黑色跑車滑停在對面,另一輛黑色賓士車緊跟著停在她車後。
不一會兒,司拓看見王昕下車走向賓士車,然後賓士車的後車門打開,走下一名高挺有型的男子。
他們兩人剛開始談話時,王昕臉色冰冷地瞪著男子,男子則是神色冷峻的望著她。
司拓站在對街看著氣氛不尋常的兩人,想要出聲喊王昕的念頭硬是壓在喉口。
司拓心中不斷升起疑問,那個男人是誰?他和王昕是什麼關係?
王昕冰冷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甚至對那名男子露出一絲淺笑,那個笑容像根針狠狠刺進司拓的心,令他胸口一痛。
男子不知說了什麼,令王昕嚴肅的蹙起眉,點頭後回了幾句話;那名男子在沉思半響後,才朝王昕微微躬身,又坐進黑色賓士車中,旋即車頭滑向車道而去。
直到男子離開,司拓胸口的重石才稍微移開幾寸,但就算男子離去,那股不舒服的感覺仍充塞在胸臆間。
司拓惱怒的發現自己的心竟然為了她對別的男人微笑而痛,並且心生妒意,想衝向王昕質問她那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