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單我已經幫你拿回來了,事實上大學那裡我也幫你辦了休學,如果你真不想重考,也可以申請復學的。」
她動容地看著他,她明白他的顧慮,他是怕流言對她造成傷害,才希望她能換個環境重新來過。
他一直都是這麼的為她設想,而她又回報了他什麼?
「書維,我……對不起……」
「不是說了,以後不再說對不起的嗎?怎麼馬上又忘了!」他光著身子走了出來,用一條大毛巾揉搓著她的發。
喉間又湧起一股不適的感覺,她又乾嘔了二下。
這回他疑惑了,停下手中的吹風機盯住她,不安地問著:「怎麼了?」
她聳聳肩,不以為意地笑笑,「可能昨晚吃壞了肚子。對了,那你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回身丟給他一條內褲,指了指光著身子的他。
他穿上內褲,回道:「下個月初,不過這二、三天還得先到學校瞭解情況。」
她突然停下抹乳液的動作,問著:
「今天幾號了?」
「二十五號呀!有什麼事嗎?」他由後又將她摟進懷中,愛極了擁著她的感覺。
「二十五?」她愣了愣,隨口道:「咱們離家快三個星期了?」
「是啊!時間過得可真快,都三個星期了,不知道福嫂他們可好?」他窩在她的發頂,嗅聞著她的髮香。
陡然,她有如於瞬間墜入萬丈深谷般,整個腦袋嗡嗡地響著,原本亮麗的臉龐漸漸地黯淡下來。
她偏頭望著他,看著他嘴唇一開一闔地,卻聽不見他說了什麼?
她的腦袋裡只有那句:「今天二十五號!」
* * *
葉宛柔拿著筆在桌歷上畫著紅圈圈,一雙柳眉卻愈皺愈緊。
只見她一下子咬著筆桿,一下子敲著桌面,狀似煩惱。
然後,她由床下抽出一本書,翻了又翻,愈翻眉頭鎖得愈是死緊。
她煩躁地將書往化妝台一丟。
書闔了起來,上頭幾個燙金的字體,寫著——「孕婦須知」。
怎麼辦?
她撫摸著平坦的小腹,不敢相信裡頭可能已經孕育了新的生命。
書上說,懷孕初期會有疲倦、頻尿、噁心、情緒煩躁及食慾變化……等不定的現象。
書上說了七、八種,她少說也犯了五種,這算不算懷孕?
她的生理期是過了,可是過了也不見得就是懷孕了,對吧?
怎麼辦?她該如何尋求答案?誰來為她解惑?
如果真的懷孕了呢?她又準備如何處理?
天啊!她的心一團混亂。
「柔柔,你瞧我帶了什麼回來?」
門外傳來葉書維的呼喚聲。
她緊張地想將書本藏起,左右瞧了下均找不到適合藏匿的地方,但葉書維的腳步聲愈來愈近,情急之下她將書本往地下一丟,直接踢入床底。
「我還以為你在睡覺呢!怎麼不回話?」他走了過來,親暱地在她額上一吻。
她坐了下來,避重就輕地問:「你手上拿什麼?好香哦!」
「你最喜歡的鴨舌頭。」書維揚了揚手上的食物。
「哇,書維,你真好。」她高興的接了過來。
現在住在這種偏僻的鄉下,可不比從前那般樣樣方便,這鴨舌頭可是要費掉書維好幾個鐘頭才能買到的,她感激地在他頰上一吻。
但鴨舌頭一入口,她就覺得不對勁了,喉頭不適的感覺一下子又衝了上來。
這回她不敢再幹嘔,強忍著不舒適的感覺,硬將口中的食物給吞下去。
她決定了,不管真相如何,她是絕不再製造書維的煩惱了,絕不了……
「在想什麼?表情這麼凝重。」他輕點她的鼻尖,喚回她的注意力。
她勉為其難地擠出一絲笑容,盡量以愉快的口吻回道:「想你啊!」
「想我?」他睨了她一眼,支起手肘來笑望著她,那帶著邪氣的笑容令她陡然心跳加快。
他將臉湊了過來,啄吻她的額頭。「我也好想『要』你,柔柔。」然後,他馬上拉開一點距離,用警告的口吻說:「快吃,免得我待會克制不了,」
她吃不下,她只想要他、需要他,說不定兩人的歡愛可以暫時讓她忘掉內心的恐懼,忘掉惱人的問題。
現在,她只想躲入他的懷中,像只鴕鳥般暫時逃避一切。
她拉住他的手臂,嗓音充滿了羞澀。「你不是說想要我嗎?那就不要改變主意,因為我也想要你。」
她的邀請幾乎令他難以自持,「柔柔,你愈來愈大膽了喔!」他啞著聲音笑話她,然後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熱吻。「不過,我喜歡誠實的你。」
很快的,他的雙手便火熱地燃遍她整個身軀。
她現在什麼都不要去想、去思考,她只想用全心的愛去感受、去回應。
她熱烈的反應令他完全失控,他想放慢速度,想給她充裕的時間,但在她熱情如火的情形下,他如何還能顧慮這些?
書維全身火熱的難受,他一點兒也不溫存,甚至可稱為強悍,因為她是那麼熱情、那麼充滿爆發力。
她根本不肯放他走,最後兩人終於在白熱化的激情中攀上最高峰。
數分鐘後,他終於恢復清醒,他輕撫著她紅潤的臉頰問著:
「柔柔,你還好吧?」
他的溫柔令她心頭一熱,她羞赧地別過臉。「我很好。」
他親啄著她糾結的發,輕柔地問著:「柔柔,你知道什麼是結髮夫妻嗎?」
她回過頭,不解地瞪大眼,等待他的答案。
「古時的男女都蓄著長髮,平時並不會將頭髮解下,只有在睡覺時才會披散著發,而所謂結髮,也就是指……」
他比了比他們裸著身子的模樣,瞧著她一張紅透了的臉大笑道:
「也只有這種時侯,兩個人的頭髮才會因激情而糾結成團,因為這種親密也只有夫妻才能享有,於是『結髮』就是這麼來的。」
「但是……我們不是夫妻。」她眼眶又凝聚了一層水霧,有些困難地回道。
他凝視著她,微斥道:「胡說。」
他輕輕拂開她的髮絲,溫柔的表情令她眼中再度充滿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