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希著急地想知道事實的真相,而這份著急的心情,遠比剛得知寬部澤也與美律子的婚事時,更令她坐立不安,這究竟是什麼心態,她無心去體會。
當優希聽見父親的腳步遠去時,她快速地打開房門奔了出來。
「澤也,請等等。」優希著急地在澤也身後喊著。
寬部澤也轉身看見了優希後,臉上浮起一抹輕佻笑容。
「是優希啊,好幾日不見,這些天你到哪去了?你該不會是在避著我吧?」
他走近她,目光看向她的手。「好些了嗎?還痛嗎?」說著,就要伸手去牽她。
優希直覺地將手擺向身後。「沒事了,都好了。」她怯怯地說著,心底莫名地有些怕他。
「對不起,我剛才無意中聽見了你與父親的談話,我想向你請教一些問題。」她急著想問清楚後趕緊離開,而這又是很奇怪的反應,以往她總巴不得能多些機會與他說說話。
澤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綻出偽裝的微笑,「是什麼事情呢?優希。」
他的目光盯住她嫣紅的雙頰以及紅馥的朱唇。真是尤物啊,可惜!若不是為了得到巖倉家的權勢,他肯定不會放過她。
一抹狡獪的火簇在他眼底發亮,接著他突然表情痛苦道:「優希,你一定在怪我吧,你一定以為我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是不是?但是,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苦、我的痛呢?」
聞言,優希疑惑地抬起頭來看向他。
他突然握住了她的肩頭說:「我全是為了你啊,我太愛你了,優希。當我一想到岳父若發現我們的感情時,他將加諸於你的責罰,就讓我膽顫心驚。
我知道那絕對會是手傷的千倍、萬倍,一思及此,我就不禁冷汗涔涔,所以我必須要這麼做,你能明白嗎?我這是在保護你啊!」
優希震撼地凝住他,完全被他這一番說辭眩惑了。
寬部澤也見狀,馬上俯下頭來欲吻上她的唇,然就在雙唇就要觸碰的剎那,優希倏地別過頭去。
此一動作,非但是寬部明顯地吃了一驚,就連優希自己亦感到詫異不已,但她也不明白,為何剛剛沖島龍之那雙深邃的眸子會突然浮現在眼前。
「我愛你,優希,而你卻不能瞭解我的愛,你已經開始恨我了,對不對?」寬部澤也唱作俱佳地說道。
優希瞪大了眼,然後愧疚瞬間寫上了她的眼眸。
「不,我不恨你,真的,我……」不,她騙人,在事發當時她是有那麼一點恨他的,但那是因為她不知道他這麼做全是為了她啊!
她當時以為他是為了美律子,卻也不認為他這麼做有什麼不對,而現在聽了那動人肺腑的愛語後,她就更沒理由恨他了。
然她卻無法投入他的懷中,為什麼?她茫然的凝望他,連自己也得不到滿意的答覆。
「優希,你瞭解了是不是?你終究明白我愛你,是不是?而你也同樣的愛著我,是不是?」他聲音沙啞地,再次俯下頭想親吻她的唇,但優希很快又避開。
「不!」她直覺喊了出來,然後瞪大眼地看著他,清楚瞧見了他的憤怒。
「澤也,這是不對的,美律子愛你,我不能對不起她,你也不能!」優希終於為自己的反常,找到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寬部澤也耐心全失,他才不想再浪費時間與她瞎耗。
「你該知道,即使我娶了你妹妹,我們的關係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你依然是我最愛的女人。」他強制地抓住她,並貪婪地想吻她的頸項,優希則不斷地掙扎著。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強橫地遊走,然優希除了害怕外,再也感覺不到其他。
優希就像是一道美味誘人的佳餚,寬部澤也對她早已垂涎許久,只是苦等不到適當的機會下手,所以他說什麼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再說優希在巖倉府根本不受重視,日後他也不必擔心責任問題。
「請別再說這樣的話。」她急道,繼續反抗著。
「怕什麼呢?現在這兒又沒有別人。」
情急之下,優希終於不顧一切地甩了寬部澤也一個巴掌。
巴掌揮得響亮,他們兩人同時怔住,互視著對方。
寬部澤也的表情由不信轉為羞憤,最後他揚起手來,優希則害怕的緊閉上眼,眼看他的大掌就要朝優希的臉頰甩去。
「澤也?」美律子的聲音化解了眼前的危機。
她從走廊盡頭的轉角處走了過來,疑惑地看了看臉色發白的優希,再看一看極力掩藏憤怒的寬部澤也。
「發生了什麼事嗎?優希。」美律子疑惑地問著她一向敬愛的姐姐。
寬部澤也馬上將美律子攬入懷中,大笑道:「沒什麼,剛才優希問起我,有關咱們的婚事,我想她大概是捨不得你離開,我才安慰她說,咱們結婚後,你不會馬上和我到中國去的。」他成功地引開了美律子的注意力。
美律子愣了住,抬眼看著澤也。
「你已經決定要到中國了嗎?」由她的聲音裡可以聽出吃驚與落寞。
「應該是吧,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安心地住在這兒,你的身體一向不好,禁不起長途勞累……」說著,他已摟著美律子的肩往走廊另一端走去。
優希望著逐漸離去的兩人,發現美律子的步伐愈來愈沉重了。
她深深歎了一口氣,她能明白美律子的心境,試問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能成天與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呢?何況是一個剛要結婚的女子。
澤也究竟愛不愛美律子?
而她呢?她又是存著什麼樣的心態?
搖了搖頭,優希自覺是個傻瓜,才會陷入這種複雜的困境裡。
腦中突然響起澤也提到的中國,中國?很遙遠的地方吧?
媽媽在那裡啊,不知現在她過得好不好呢?
* * *
優希在巖倉府的身份向來是不明確的,她雖頂著巖倉家小姐的頭銜,做的卻是僕役的工作,就像現在,她正在打理著儲倉內的麥穗。
當她抱著一大把麥穗站起身時,倉房的門突然被人撞開來,在結結實實地撞著一道強健的肉牆後,她四腳朝天地趺在地上,麥穗灑滿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