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麼會我有的畫像?不過畫得不怎麼像就是了。」他們分明是有陰謀,老早就想算計她了。
「請你睜大眼睛,畫裡的人風姿綽約,你有她的氣質嗎?」她未免太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吧!
氣質?
從畫像就看得出一個人的氣質嗎?
怎麼她一點也看不出來?
不就是一個人嘛!
哪分得清楚有沒有氣質?
商纖纖很不情願的再仔細看清楚。
果然,仔細看久了之後,似乎被她看出一點點的不同。
畫上的姑娘手拿羽扇,彷彿在跳舞一般,腰肢款擺、儀態萬千,她深知那樣的表情絕非她能表現得出來的。
但是他未免也太狗眼看人低了,竟然將她說得如此一文不值。
要是她爹不要是個賭鬼,肯把那些賭輸的銀子花在她身上栽培她,她也不用讓這個男人批評自己沒氣質。
「好吧!就算畫裡的人不是我,只是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人,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她的不悅表現在臉上。「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還得去為我的三餐奮鬥呢,請別耽誤我寶貴的時間。」
風雨霧簡直對她失望透了,含嫣是個知書達禮、有教養的姑娘,從來都不會說出如此粗俗不堪的話。
他真想放棄算了,但是一想到含嫣祈求的眼神,他就不得不委屈自己去和這個粗俗無比的姑娘接觸。
「畫裡的姑娘是我家的少夫人,因為得了不治之症,就快要與世長辭了。」瞧她性急得很,若是不趕快將事情向她說清楚,不知道自己的耳朵還要受虐多久。
「她要與世長辭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的壽命又無法給她。」也還好壽命無法轉移,否則她還真怕這沒血沒淚的男人真會把她的壽命給畫中的姑娘。
「雖然你不能將壽命給她,但是你能代替她延續生命。」風雨霧討厭別人打斷他的話,所以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洩憤。
他在說什麼?怎麼她一句也聽不懂?
商纖纖根本不管他的眼神透露出什麼訊息,只是一味的想釐清自己心中的疑問。
風雨霧沒有再多作解釋,他覺得這一部分應該由少夫人跟她說比較恰當,畢竟這是少夫人和少爺的私人問題。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這樣他才方便向少夫人介紹。
還在消化複雜問題的商纖纖呆呆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走吧!我帶你去見少夫人。」
第2章(1)
這座宅子佔地非常廣,一路走來,光是亭台樓宇就有好幾座,而且都非常的華麗,還有百花庭園、柳林曲池,四周幽美的景色一點都不輸給天上宮闕。
因為柳含嫣有病在身,除了剛成親的頭一年住在風家之外,第二年之後便搬到「鳳凰園」居住,而且為了不讓風雷霆前來探視,柳含嫣甚至請來算命先生欺騙他,說是他們兩人命中相剋,若要她的病趕快好,兩人就不能見面。
風雷霆為了柳含嫣的病,寧可信其有,不敢信其無,所以兩年來從不曾來到鳳凰園探視,一切消息都是由風雨霧來傳達;而風雨霧因為受柳含嫣之托,帶給風雷霆的永遠是好消息,因為柳含嫣也期盼有一天自己的身體能夠痊癒,可以再見她的夫婿。
但是,柳含嫣這個夢在前些日子破碎了。
因為大夫發現她的病情惡化,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好活。
雖然她的生命即將終了,但是她心裡牽牽掛掛的依然是風雷霆,放心不下的是她未能替風家留下一兒半女。
所以她央求風雨霧去替她那個癡情的夫婿物色一個能替風家傳宗接代的人選,因為她知道夫婿絕對不可能棄她另娶。
而那麼湊巧的,在風雨霧遍尋不著合適的人選時,竟在回程的路上見到模樣酷似柳含嫣的商纖纖,所以他才會臨時起意,將商纖纖帶回來,看柳含嫣是否會接受這樣的安排。
當商纖纖踏入屋裡,看見躺臥在床上的姑娘時,心中充滿訝異。
雖然她已經見過畫像,也知道畫中之人和自己長得極為相似,但她從未想過天底下會有如此相似之人。
躺在床上的柳含嫣一見到商纖纖,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彷彿自己在銅鏡上看見自己一樣。
兩人心裡的共同想法是——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人?
柳含嫣露出一個虛弱、但充滿誠意的微笑,向商纖纖招招手,要她過去坐在床沿好說話。
商纖纖看看一身狼狽的自己,怎敢靠近有如不食人間煙火的柳含嫣。
「我一身的污漬、泥水,還是站在這兒就好,免得弄髒了夫人的床。」唉!人的命是天注定的,看看人家夫人做得多有架勢,哪像她,在成家做牛做馬,跟個丫鬟沒兩樣,想起來還真嘔。
「姑娘……」
「你叫我纖纖就可以了。」況且她也已經不是什麼姑娘了。
「纖纖,雨霧哥為難你了,真是失禮。」柳含嫣自責不已。
看柳含嫣一臉愧疚,商纖纖也不好計較太多。
「少夫人放心,他也沒有怎麼為難我啦!只不過是派兩個手下,把我當小雞一樣拎進馬車而已。」商纖纖兩眼瞪向風雨霧,擺明了在向他家的少夫人告狀,還一臉小人得志,彷彿在向風雨霧示威的神氣模樣。
柳含嫣噗哧笑出聲。
「你叫我含嫣就好。」
商纖纖原本就是個粗枝大葉、不拘小節的人,何況她和柳含嫣一見如故,也樂得和她相知相惜。
「我和你素昧平生,不知道風雨霧捉我來做什麼?」看她病懨懨的模樣,她該找的是大夫吧!
柳含嫣想起自己的病,不禁悲從中來,淚水隨即奪眶而出。
商纖纖見她掉眼淚,便開始手足無措。
她雖然粗枝大葉,可卻是個軟心腸、有著見義勇為的雞婆性子的人,更是見不得別人掉眼淚。
而且看見柳含嫣掉淚,彷彿是看見哭得淅瀝嘩啦的自己,令她捨不得自己哭成那副模樣。
「含嫣,你先別哭嘛!好歹也得先讓我知道我能為你做什麼啊!」她不停的打躬作揖,拜託柳含嫣停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