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哭夠了,也許是覺得自己太失態,柳含嫣終於止住淚水。
「相信雨霧哥一定向你說過我的病情了吧!」
「他是有大概說了一下。」
「我這破敗的身子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但是我捨不得丟下雷霆,更遺憾自己無法為風家留下一兒半女……」
柳含嫣的心情她能夠體會。
因為她自己是一個寡婦,一個因為不能替夫婿留下一兒半女而被休離,卻因此莫名其妙的成了寡婦的女人。
「你的心情我能體會,但是這些事不該是由你來擔憂,你的夫婿可以另娶別的女子為風家傳後代呀!」含嫣的夫婿是個男人,想要子祠比她來得輕鬆容易多了,應該由他去想辦法才對呀!
「問題就出在雷霆身上。」柳含嫣歎了一口氣。「我一直要雨霧哥告訴他,讓他去找個中意的女人當妾,可是他卻癡情的對天發誓,這輩子除了我,他不會再碰別的女人。」
好感人喔!
這麼癡情的男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可是這跟我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其實她的頭皮已經開始發麻了,總覺得他們一個個心裡都在算計自己。
「原本我也已經絕望,但是現在看見你,我心中又燃起了無限的希望。」柳含嫣眼底閃爍著光芒。「你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希望你能代替我照顧雷霆。」
「嗄?」商纖纖嚇了一大跳。「那怎麼行?我跟你雖然面貌相似,但不論氣質、言行舉止,都沒有一個地方相似,你的夫婿一定會馬上拆穿我的。」她馬上轉頭,要那個嫌她粗魯、沒氣質的風雨霧附和她。
不過風雨霧此刻眼裡只有柳含嫣,連甩都不甩她。
「不會的,雷霆已經有兩年沒見過我,再說有我和雨霧哥在一旁幫你,雷霆一定不會發現的。」柳含嫣有十足的把握。
但是商纖纖可不這麼樂觀。
夫妻耶!不但要同床共枕,而且要朝夕相處,又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博得信任,而且要她和一個陌生男人馬上成為成親多時的老夫老妻,那怎麼可能?
光想到要上床做那種夫妻之間才能做的親密事,她就一個頭兩個大。
言「怎麼樣?你肯幫我嗎?」柳含嫣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情「我……」她是不會答應的,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一個臨死之人的要求。
小「纖纖,求求你,你是我這輩子最後的希望,若是你不答應,我一定會死不瞑目的。」柳含嫣說著,淚水又如泉湧般溢出眼眶。
說 老天!為什麼柳含嫣的淚水特別令她心疼?看見她的淚水,商纖纖的心就有如刀割,引發陣陣椎心之痛。
獨「能不能讓我仔細考慮一下?」先來個拖延戰術吧!能拖一天算一天,也許有利於她的拒絕。
家「雨霧哥,你先送纖纖下去休息吧!」柳含嫣閉上眼睛又落下淚。「如果纖纖真的不願意,那就讓她走吧,我們也不能強人所難。」
第2章(2)
「走吧!少夫人說太多話,身體會撐不住。」風雨霧推著商纖纖離開。
「是不是真的啊?」太誇張了,她有些懷疑。
「你沒大腦,眼睛總還在吧!難道沒看見含嫣病懨懨的樣子嗎?誰會拿生死這種事來開玩笑?」對於商纖纖的懷疑,風雨霧很火大,因為他的含嫣是不容置疑的。
她承認自己是少根筋,但柳含嫣只是虛弱了點,哪裡有病得那麼嚴重?
剛進到柳含嫣的房裡,她也覺得她似乎病得很重,可是經過一番對談後,她就有點懷疑了,柳含嫣的模樣應該說是大病初癒還來得貼切一點。
不過,此刻她沒心情想那麼多,還是先清理乾淨這一身髒污要緊。
「我想洗澡!」她不跟他鬥嘴,也不表示贊同他的話。
風雨霧命人替她準備了洗澡水,讓她好好的梳洗一番。
在這兒住了兩天,商纖纖非但沒有想出拒絕的方法,反而被柳含嫣為愛與死神搏鬥的模樣所感動。
她心中的懷疑也因為柳含嫣的真誠而轉為同情,甚至接受了風雨霧的說法——
誰會拿自己的生死開玩笑?
最後,商纖纖甚至幫著柳含嫣說服自己,幫柳含嫣就等於做一件好事,她應該幫忙的。
想通之後,商纖纖的心情大好。
不過這樣的好心情沒維持多久,因為她看見一個不該在這裡出現的人……
慘了!她一點準備也沒有。
風雨霧不是說風雷霆不會出現在這裡嗎?
還好柳含嫣向她描述過風雷霆的長相,也拿畫像讓她看過,否則她一定會因為沒認出他而穿幫。
「含嫣?」風雷霆見到獨自在花園散步的商纖纖,誤認她是柳含嫣,激動得將她抱在懷裡。「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身體已經康復了?」
「雷……雷霆……」對於風雷霆的親密動作,商纖纖感到有些不自在,畢竟她不曾讓夫婿以外的男人如此親密的擁抱過。
「含嫣,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風雷霆的嘴唇不停的在她的頸窩處親吻,讓商纖纖的一顆心怦然直跳。
「雷、雷霆,這裡是花園,會被人瞧見的!」依柳含嫣保守的個性,這樣的回答應該很得宜才對。
「你是我的妻子,誰敢說話?」他的吻像細雨直落,接著又對她的臉頰左右開弓,彷彿她是一塊引人垂涎的美味糕點。
老天,誰來救救她?
她還沒準備好要面對風雷霆呢!
救兵來了。
「少爺,少夫人只是出來透透氣,身體尚未完全康復,不能有太激烈的心情起伏。」風雨霧及時出現,替商纖纖解圍。
商纖纖嚇得立即躲到風雨霧身後,但一思及風雷霆是柳含嫣的夫婿,她便不敢太靠近風雨霧,免得引起誤會。
風雷霆看見風雨霧,馬上冷下一張臉。
「為什麼你沒告訴我含嫣已經康復的消息?」
風雨霧知道少爺一向都不信任自己,要不是少夫人盡全力維護,他恐怕早就被掃地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