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吃痛,一時怔然,隨後又猛搖頭,「你若真的這麼想,為何又去瞧那鐵匠?」
哎呀!莫非這斯文人吃醋了?
「你獲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畢竟是男人,手勁倒也不小。
「啊!抱歉,不過……」
「我瞧那鐵匠不是在瞧他的身子,而是瞧他打鐵時的內勁和技巧,我斷言他不是尋常人。」
他怔了下,好半晌才吸收了她的話,他錯愕的瞧著她揶揄的笑臉,心裡實在尷尬,不過卻更高興她先前的那番話。
「我最愛你這身子,所以我討厭旁人摸你、碰你,不管那個人是男的、女的,我都討厭。」她先是神秘的一笑,趁他猶在怔忡時,冷不妨的將他攔腰抱起,直接放進大浴桶裡。
「啊……」褚上揚驚愕的張大嘴,身子一騰空,心慌了,死命拉住她的小手。
「啊……」下一聲的驚呼出自裴知非的嘴,她竟然也被他扯進大得嚇人的木桶,弄得一身濕。「搞什麼嘛?」
「非非,你還好吧?」他光著身子,卻只顧著她。
裴知非哭笑不得的看著狼狽的兩人,「我原本想伺候你刷背的。」
「我們……一起洗吧!」他低聲道。
「哦……相公,你的那裡……已有變化了喔!」她抿著唇偷笑。
「別說了,再說水都涼了。」他的聲音充滿羞怯,連頭都是低低的。
掩不住愛戀之情的她,俏皮地勾起他的下巴,朝他的唇上猛親,「水涼了不要緊,我會馬上讓你熱起來。」
他又愣了一會兒,搖頭失笑,「不要開我玩笑。」
「這怎能算是開玩笑?相公,我就要開始囉……」
陣陣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開始充斥在屋內,許久許久……「非非,這裡有一點擠……」
「擠才好,我可以把你從頭到腳一一的……嘻嘻……吃了。」
又過了一會兒,呻吟變成低喘,「非非……水溢出來了。」
「管他的,相公,專心點……」
「嗯啊……好……」
此刻從房內傳出水聲、叫喊聲、呻吟聲,曖昧的氛圍令經過的奴僕羞紅了臉,一直到好久好久之後,聲音才漸歇。
「非非?」
「嗯?」
「我累得不得了。」
「我也是,等我再喘口氣,再抱你上床休息。」
「啊……你不用抱我啦……」
「少噦嗦,力氣小的人沒有拒絕的權利;還是你要我再要你一次?」
「嗄?」
這時,屋內靜悄悄的,誰也不敢有異議,兩人關在屋內,可有得……瞧了。
*****
送走北風亂雪,初春悄悄降臨大地,幾位達官貴人迎合聖上熱愛風雅的性子,熱熱鬧鬧的在御花園舉行春日宴。
近幾年,春日宴總是大官們聯絡感情、交換為官經驗的好機會。
打從當朝最年輕的尚書郎出現,連續幾年,總有人在言談中提起這個人——「褚大人真是青年才俊,教人好生羨慕啊!」
「那麼年輕,文學造詣倒是令人欽佩,瞧他獻上的萬言書,聖上稱讚得不得了。」
「怕不出幾年,褚大人就要成為聖上最器重的內閣大員了。」
「唉!如果他能當我的女婿就好了。」
「你這話可不能多說,聽說聖上有意把公主許給他。」
諸如此類的傳言已經在宮內傳了好幾年,最近又因為褚上揚新婚的消息而被熱烈討論。
「你們聽說了沒有,褚大人已經結婚了。」
「啊?我怎麼沒聽說此事,也沒收到帖子,虧我和褚大人的感情這麼好。」
「我和褚大人的感情最好,可他連我都沒通知。
噴,真不夠意思。」
「娶的是哪家姑娘?」
「不知道,褚家把婚禮處理得很低調。」
「那就不是聖上指的婚囉?」
「你真是後知後覺,如果是聖上指的婚,我們豈有不知之理?」
「怪哉,聖上難道不生氣嗎?明明是自己看上的女婿。」
「這……據說聖上還派出大內總管為褚大人張羅婚事,可見褚大人仍是聖上跟前最受寵的紅人。」
既然仍受寵,大伙的心就益發篤定,看準了誰當紅,就眼巴巴的偎過去,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瞧,眼前又是一位宮中寵兒,他才跨進御花園的東護欄,眼尖的人就一窩蜂的上前招呼。
「楊國舅,聽說前些日子你受了風寒,才臥病在家休養了好些天……喝!怎麼休養成……這副模樣!」
楊照的眼圈黑了,鼻樑斷了,嘴角也破了,左手臂還受傷懸著。
「受風寒?那是對外的推托之辭,你瞧我這樣子,像是受風寒造成的嗎?」楊照掀唇一笑,不小心抽動嘴邊的傷口,令他不禁低咒連連。
「誰敢傷我們的國舅爺?那人簡直不要命了!」有人諂媚的道。
「嘿嘿!高大人,說到那人,待會兒你們就會看到了。」楊照率領著一大群人,大搖大擺的走進春日宴會場。
狹長的鳳眼四顧,幾位年長穩重的朝臣,已經攜帶家眷恭敬的等在那兒,就是沒有他心懸意念的美人兒。
楊照不禁氣惱起來,滿朝文武官員,就屬褚上揚令他既心憐卻又氣惱,打從褚上揚頭一天上朝,他就戀上他那絕美的容貌,頭幾年他還能忍,但這幾年,他越發俊美,令他千思萬想要得到這個美男子。
楊家原本只是六品小官,女兒楊妃送入宮後,憑著美麗的外貌和圓滑的交際手腕,逐步坐穩妃子的地位,在後宮的勢力不容小覷,當今時勢,誰不賣他楊照的面子?誰敢杵逆他的命令?就只有一個褚上揚。
「嘩,褚大人來了。」
御花園的西側入口處產生騷動,楊照不用回頭,也可以想像那張俊美的臉上一定漾著溫柔的微笑。
沒出息,這是他對褚上揚的第一印象,在朝為官,誰像他老擺出一張笑臉,溫柔得讓人如沐春風?
然而,幾年下來,他不得不認同,褚上揚臉上那抹笑容實在是太迷人了,就算上朝再累、國事再繁雜,見到他溫柔的微笑,彷彿天大的事也無所謂了,難怪大家都喜歡和他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