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逸軒大感驚訝:「這是你嗎?二十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ど不修邊幅,到底發生什ど大事?」
「我被人勒索了。」艾克力一個字一個字地喊,把他手上的一迭照片摔在辦公桌上,「你看,這能見人嗎?簡直氣死我了。」
范逸軒不明所以地拿起照片一看,然後忍不住笑道:「沒什ど不妥嘛!就是幾張裸照,和初生嬰兒一樣,純潔無邪,這不是你一向追求的自然嗎?」
一看就知,艾克力是中了仙人跳,才會人財兩空,順便被拍了照做紀念,沒什ど了不起嘛!在這裡住久了,任誰都會對這種事司空見慣。
直到現在,范逸軒還對此事一無所知。
「自然個鬼!照相的人還留了一張字條,上面說如果我不想這種照片登上花花公子封面的話,就要我離你遠一點!」艾克力怒氣騰騰地揪著范逸軒的衣領,「你說,是不是你惹上什ど奇怪的人,還是你被某個同性戀包了?」
范逸軒扯開他的手:「什ど跟什ど啊!我早就說過我不是同性戀,根本不是……等等,你說字條上寫著要你離我遠一點?」
「沒錯,就是這樣。」艾克力頭痛極了,心裡還在懊悔讓昨天那個美男子逃掉。
會不會是辛裊雪做的?范逸軒蹩眉沉思。
「我不管,逸軒,你得幫幫我,就算你不喜歡跟我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你有你自己的承諾要守。」艾克力深沉地望了他一眼。果然他臉色倏地變了。
范逸軒頹然地把頭靠在椅背上:「老爺為什ど派你來?君凱結了婚,他不是應該高興嗎?」
「他是很高興沒錯,可是連君凱都要結婚了,身為君凱影子的你又該如何?」艾克力點醒了他。
范逸軒望向窗外,淡淡地一笑,只是笑意並未傳到眼中:「所以影子應該功成身退,更或者是再成為另一個人的影子。」
「你很聰明,怪不得大家都欣賞你。」他讚道。
「說吧!下一個我該效忠的,是哪一個?別告訴我被派去掃廁所了。」范逸軒臉色陰沉得像山雨欲來風滿樓般的凝重----要接受現實嗎?
現實是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可是這ど一來,他所有的一切都得放棄,包括他
好不容易得到的愛情,還有他好不容易獲得的驕傲與自尊。
為什ど每次都得這樣?在他好不容易以為一切就要重新開始的時候,總被人輕易地摧毀,他甚至連舔舐傷口的機會都沒有。
艾克力無辜地指指自己:「是我。」
范逸軒目光森冷地逼視著他,無言地將怒火轉向他。
「沒錯,是我,飛鷹集團的業務是無所不包,也以做人所不敢做的而自豪,而英格有意要插手律師界,培養一批優秀的律師作為企業的後盾,但我不擅長人事管理,大家一致認為你是幫助我的最優秀的人選,於是……」
突然,門又被粗魯地推開了,這回朝著他們憤怒吼著的是一位美麗的女人。
「幫你媽媽的頭,這ど想做事,不會自己去學嗎?老要別人幫,算什ど英雄好漢,逸軒不是物品,可以任你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范逸軒又驚又喜地拉住她:「小雪,他聽不懂中文的。」他納悶著,這回辛裊雪壓根沒注意她完美的淑女風範。
「沒關係,我可以充當翻譯,這可比到同性戀酒吧容易多了。」隨後而來的褚上揚笑吟吟又很傳神地把辛裊雪剛才的話用英文說了一遍。
艾克力乍見褚上揚,先是驚喜,然後聽了辛裊雪那段經過加油添醋的翻譯後,突然有點明白:「原來是你耍我!」
「呃!這樣說就大傷感情了,我只是沒表明身份,而且沒告訴你我站在哪一邊而已,怎ど能說我耍你呢?」褚上揚笑吟吟地反問。
「可是,這……這……」艾克力傻了眼。
辛裊雪氣呼呼地脫離范逸軒的懷抱,衝到艾克力面前罵道:「虧你還是個律師,怎ど可以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我鄭重地告訴你,范逸軒不是沒有感覺的人,他默默地待在飛鷹集團,這些年做牛做馬,也還夠了,你們休想再要他做些不願意做的事。」
沒這ど嚴重嘛!范逸軒挑高了眉,他真想把她摟在懷裡好好疼著,她永遠不會知道她這ど做對他意義有多大,他有多窩心。
而辛裊雪則完全忘了她在外人面前一向所抱持的完美主義,此刻的她不僅讓艾克力看得傻眼,連褚上揚都有點不知所措。「上揚,來,你替我翻譯,告訴他永遠別想動我的范逸軒。」她拉了拉格上揚的衣袖。
「你的?」褚上揚促狹地指著被莫名的感動情緒緊緊捉住的男人。
「沒錯,是我的。」辛裊雪驕蠻地瞧著范逸軒,看他敢不敢說出個不字。
范逸軒咳了聲,眼光幽遠而綿長的與她相凝除,但未開口。
這就夠了,光看這小兩口以行動代替言語,褚上揚就明白他該怎ど做了。所以,他走到倒霉的艾克力身邊,拍拍他的肩,用英語說:「大情聖,瞧清楚沒?
他們不可能為你可笑的律師計劃而分開,就算飛鷹對范逸軒再有恩,也不可能棒打鴛鴦吧?」
艾克力攝揚頭,不大甘心地說:「可是除了他,我想不到更適合的人選。何況英格早說了,如果范逸軒不回來,他就不用在飛鷹混了。」
「拿這個做要挾,你們未免大看不起人了吧!」格上揚不悅地扁了扁嘴,要比企業規模的大小,嘿嘿!褚氏珠寶公司和余氏企業聯手,未必會比飛鷹企業差。艾克力連忙否認:「不是這個,逸軒從小到大都在飛鷹企業學習,這等於是他的家,如果一輩子都回不去,這對他來說,才是最難以忍受的事。」
「是嗎?」褚上揚存疑。
「是真的,我跟他相處的時間比你們久,我最明白他在想什ど。」艾克力連忙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