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猜也猜得到,還用你說。\"任翔斷然地揮揮手,\"就這麼決定,我明天夜裡來接你出去,在這裡療傷不安全,我們換個地方,把你的玄陰絕脈治好。\"
寒冰若皺著雙眉:\"任翔,你……\"
\"沒事啦!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叫我小心,是吧?我會的,咱們明天見,那小丫頭在屋頂上等得不耐煩了,我先走一步。\"任翔含笑的黑眸晶亮,飛快地躍上屋頂。
這種陣仗,玩起來才夠意思嘛!
苦苦等候的納蘭沒等他站定身子,便重重地拍上一掌:\"你倒好,叫我在上面吹風喂蚊子,自己在屋裡談得不亦樂乎,怎麼?獵艷名單上又多了一個?\"
任翔輕飄飄地閃過:\"我們回房裡談,此地不宜狗留,連狗……\"
\"都不能留了,何況人呢?\"納蘭淺漾著溫柔唯美的笑容,開始火辣辣的炮轟,\"你有得解釋了,走吧!\"
於是,在漆黑的夜色中,這兩道倏來倏去的身影又飛快地消失在夜幕裡,整個威遠鏢局,還在呼呼大睡呢!
* * *
第二天一入夜,任翔和納蘭便上了屋簷,開始飛簷走壁拜訪那位奇人之後。
任翔驀地腳步一頓,微覺內息紊亂,心知瘟疫病菌已在體內蔓延,看來,必須加重藥效才行。
他這麼一停頓,輕功只在伯仲間的納蘭馬上撞上他的後背,揉揉發痛的鼻樑,她不免埋怨:\"你幹嘛停下來啊!嫌我的鼻子不夠扁是不是?\"
\"噓,小聲點,萬一給韓嘯天聽到怎麼辦?\"他賊賊地一笑,第一次看到她嬌憨的模樣,尤其是那雙燦爛晶瑩如明珠的美眸,她實在是個很漂亮的姑娘,只要她不凶巴巴的話。
一聽到韓嘯天的名號,納蘭就自動降低音量:\"說的也是,他今天好像起疑心了,我們的確要小心一點。\"
今天一早,韓嘯天便來探他們的口風,但任翔漫不經心和不置可否的態度令他無法捉摸,而他也沒有膽子馬上自掀底牌,所以,雙方僵持了一天,也讓任翔賺到一天。
任翔循昨幾個夜裡摸進來的舊路,熟抬地閃進寒冰若的房裡:\"嘿,你準備好了嗎?\"
寒冰若白皙斯文的臉上閃過幾絲驚喜:\"說真格的,要離開住了十年以上的房子,還真有點不捨得呢!\"
\"原來如此,那讓你再待一會兒好了。\"任翔作勢要走,馬上被隨後跟來的納蘭推了回來。
\"還玩,都什麼時候了,我們還等著闖出去呢!\"
納蘭是個超級行動派,想到什麼便做什麼。昨天她便聽說這個寒冰若生得文質彬彬、瀟灑俊美,她早想親眼見見這位天下無雙的大帥哥。
現在,她雙掌一推,馬上把礙眼的任翔推到一旁,自己笑吟吟地端詳著寒冰若。
\"嗯!不錯,不錯,果然是個大帥哥,只可惜臉色太過蒼白,年紀也稍嫌小了點。\"做丈夫嘛!嫌小;做弟弟,倒挺像的。
寒冰若不禁莞爾,眼前這標緻美艷的小姑娘似乎還小他一二歲,還嫌他年輕呢!\"這位姑娘是?\"
\"納蘭,叫我蘭兒好了,\"納蘭對他可是很有興趣。\"你還沒有去過西域吧!我帶你上大漠玩玩。\"
怪怪,這女人當著他的面誘拐年輕男子,這像話嗎?任翔揪住她的衣領:\"喂,別看到帥哥就變了模樣,辦正事要緊。\"
納蘭突然直勾勾地瞅著他瞧,嘴角勾起一抹瞭然的微笑:\"你怕了嗎?\"
任翔被她瞅得心裡毛毛的:\"我有什麼好怕的?\"
\"怕你這個風流遊俠被人比了下去啊!\"納蘭笑得好不得意,終於看到厚臉皮任翔狼狽的神情。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啊!放心吧!我對自己的外表非常有信心。\"任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向一旁對著看好戲的寒冰若,\"別把她看成我這邊的,我不認識她。\"
他們有著明顯的默契,與相當程度的熟稔,寒冰若突然非常羨慕任翔,闖蕩江湖身旁有佳人為伴,這是件多幸福的事啊!
納蘭聳聳肩不以為意,反正她補捉到任翔眼中的一絲焦灼就行了,她可不信他一點也不在乎,雖然在她眼中,任翔的確是帥多了。
唉!什麼時候開始發現任翔這麼有男子氣概呢?其實,早在大漠,她就看出這男子重情重義的優點,所以,一踏上中原,她就賴上他了,說什麼也要把他拖下水。
\"我會拖累你們的。\"寒冰若說的不是客氣話,他的確連走動都有困難了,可是,任翔猿臂一伸,直接把他像個布袋似的背在肩上。
\"當心了!\"他提氣輕喝,身形輕飄飄地躍上屋頂,緊接著再起落一回,已經直接奔向西側邊門。
納蘭不怎麼費力地跟來,甚至超越他們,聲音遠遠地飄來:\"說也奇怪,韓嘯天這麼重看你,為何這一路上警戒如此鬆散?任我們說來即來,說去即去的?\"
任翔呻吟了一聲,他真有夠霉的,納蘭啥事不說,偏提這個,果不其然,漆黑的夜裡,立刻點起火亮的燈把。
他轉身另尋出路,無巧不巧,夜裡睡不著覺的韓嘯天正好站在那兒。
兩方人馬正式打個照面,敵眾我寡,任翔馬上做出了決定。
老弱婦孺都不適合行走江湖,古有明訓,而他身旁的同伴,正好符合這兩個條件。
善哉!老天爺一定認為他這些日子過得太閒了,才會派給他如此艱巨的任務。
\"當心。\"納蘭湊向他耳畔嘀咕,\"他面有不善,一定知道我們在打這個帥哥的主意,他忍了這麼久。臉色都漲成豬肝的顏色,可見他奸詐無比,我們得小心,免得著了他的道。\"
\"你可以再大聲點,沒關係。\"任翔談笑自若,保持臨危不亂的瀟灑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