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去換上新窗簾,我來組裝新床,怎麼樣?」林雅風為兩個人分工。
「同意。」她興奮的舉起左手。
林雅風捲起袖子,拿出工具,打開包裝紙箱,拿出被拆成一片片的傢俱開始組裝。
一個小時後--
換好窗簾的陸詩文無聊的蹲在他身邊,「雅風,什麼時候可以裝好啊?」
「快了,快了。」
「那我先去做飯,你想吃什麼?」
「隨便。」他專注的研究手裡的說明書,這個東西真的是床嗎?為什麼拚不成床的形狀?
三個小時後--
「雅風,等一會兒再裝吧,我們先吃飯,你不餓嗎?你再不吃飯菜都涼了。」
「等一會兒。」他頭也不抬的回答,努力和一片片的木頭奮鬥,他終於明白這個東西怎麼裝了。
看他沒有停手的意思,陸詩文轉身回到廚房,把菜和飯裝在一個盤子裡攪拌均勻,再轉身回到他身邊。
盛起一勺,送到林雅風嘴邊,「啊,張嘴。」
他停下手裡的工作,望著陸詩文,不明白她的意思。
「快張嘴呀!我餵你。」
林雅風愣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從他有記憶以來,就不記得有人餵他吃過東西。
第一次,這是第一次,他的第一次……
「快呀。」陸詩文催促。
「哦。」他張開嘴,吃下她餵給自己的那勺飯,低下頭,繼續組裝那張難弄的床。
像幼稚園阿姨追著小朋友餵飯一樣,陸詩文開始追著認真組裝傢俱的林雅風吃飯。
「妳吃了嗎?」他嚥下嘴裡的飯問道。
「還沒有。」
「那妳也一起吃呀。」
「好啊!」
他們兩人,你一勺、我一勺的開始分享這份晚餐。
兩個人並不覺得分享同一碗飯有什麼浪漫,只覺得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溫馨的燈光下,兩人像老夫老妻般自然的說笑,不需要互相揣測,也不需要刻意討好。
兩人談笑中,彷彿全世界的幸福都集中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
終於,床組裝完成,陸詩文抱來床單、被子鋪在上面。
完美!
看著自己第一次挑選的大床,她開心得不得了。
「哎呀!」她突然叫了起來。「這裡是客廳,我們還要把它拆開才能送進房間。」
林雅風也發現了這一點,可他實在缺乏再組裝一次的勇氣。
「不管這些了,睡在客廳也不錯,至少很方便,可以躺在床上看電視。」他邊說,邊霸道的摟著她倒在床上。
陸詩文自然的找到最舒適的位置,她側過頭傾聽他有力的心跳。
「我還記得小時候,每天晚上都賴在我爸媽的床上,不肯回自己房間,我一定要躺在我爸媽中間,像這樣枕著我爸爸,聽著他的心跳才能睡著。」
陸詩文盯著天花板,像是說給林雅風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那時候爸爸每天回家都先抱起我,親一下,再親親媽媽,問她今天晚上吃什麼,全家人每天都很開心,就像……我現在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一樣開心。」
「那我們也來抱抱、親親。」
林雅風翻身壓住毫無準備的陸詩文,在她白玉般光滑的臉頰上重重親下去。
「啊!」她大叫起來。
兩個人像小孩子股,笑著、鬧著,打枕頭仗,在床上滾成一團。
孤男寡女,乾柴烈火,摩擦產生熱能,林雅風和陸詩文就這麼燃燒起來。
某個專家說過,做愛一次耗費的體力相當於跑五千公尺。
林雅風和陸詩文,兩個人「跑」過兩萬公尺之後,這才筋疲力盡地睡著。
第五章
若刺眼的陽光直射在臉上,大部分的人很快就會從睡醒夢中醒來。
但今天陽光足足在陸詩文臉上照了半個小時,累壞的她依舊呼呼大睡,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太陽公公意志堅定,陸詩文不清醒它絕不放棄,最強烈的陽光又持續在她臉上照了二十分鐘。
「嗯。」她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眼睛,她好累,全身上下部泛著酸痛,骨頭好像被拆開又重組了一遍。
看枕邊人還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她也老實的躺在床上。
不是她不想起來,實在是因為林雅風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腰上,一條腿像籐蔓似的纏著她,她實在是推不開。
閒躺著無聊的陸詩文,抓起披散在枕頭上的頭髮。
細細的深黑色頭髮,是自己的;粗一點略帶褐色的頭髮,是林雅風的。
把兩個人的頭髮混在一起,再分成三份,整整齊齊的編成辮子。
陸詩文很認真的進行著,認真地把兩個人聯繫在一起。
因為感到有人揪自己頭髮,而醒轉過來的林雅風,看見正努力編辮子的陸詩文,突然開口,「結髮。」
「什麼?」他說得太快,她沒有聽清楚。
「結髮,結髮夫妻的結髮,古人說,夫妻就是把頭髮結在一起的人。」他輕輕解釋。
「也是把快樂、傷悲、幸福、苦難、命運、生死,連結在一起,無論今後將會遇到任何問題,都要共同面對,不離不棄。」她接著說道,眼睛依然盯著以兩人的頭髮結成的辮子。
「對,不論遇到什麼問題都不分開,I
淡淡的兩句話發自肺腑,像隨意的閒聊,又好似情深意重的海誓山盟。
兩人心中的愛苗,如春天雨後的小草,瘋狂滋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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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記不清,多少年未曾像近日般老往外跑,今天林雅風不說任何理由便拖著陸詩文走出家門。
好奇的她坐在車子上,觀察沿路兩邊的店舖。
這裡的行人並不多,顯得空蕩蕩的,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這裡的人太多,以前她從來不敢到這種地方。
自從認識林雅風之後,每天的日子都像探險一樣,總有新鮮的地方等著她去探索。
林雅風一邊掌握方向盤,一邊仔細觀察她的面部表情,每當有上班族打扮的人經過,他便擔心她又會露出恐懼的表情。
但是,他擔心的事一直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