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就如同其他女人一樣,全神貫注的看著四周櫥窗裡展示的精美商品,根本沒空注意什麼「穿西裝的男人」有沒有經過自己身邊。
他知道,這並不意味陸詩文害怕男人的毛病已經痊癒。只不過,她把自己當做保護傘,有他在,她相信自己是安全的,因此不再對外面世界那麼敏感。
他喜歡這種感覺,一個女人躲在自己身後,需要他的保護和照顧,而這個女人又會提供他一個溫暖的家,美味可口的飯菜,足以撫慰他疲憊的身心。
他一直以為在這宣揚女權主義的社會裡,所有的女人都和自己的老媽、小姨媽一樣,獨立到讓男人恐懼,做飯可以燒掉整個廚房,視婚姻、家庭為兒戲。
因此這樣溫柔、體貼的陸詩文,更是讓他生心憐愛。
他想對全世界的人大聲說,我愛陸詩文,她是屬於我的。
「到了。」林雅風領著陸詩文走進一棟超豪華的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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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雅風,你來啦!剛才你突然打電話來,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來光顧我的生意呢!」
電梯門才打開的瞬間,包著花頭巾,頗具波西米亞風情的漂亮女人,直接衝到兩人面前說個不停。
「我朋友兼合夥人巫寧坤的太太,蘇蘇;我女朋友,陸詩文。」他替兩人簡單地介紹。
「女、女……女、朋、朋!」就算陸詩文是兩個腦袋的外星人,蘇蘇也不可能更吃驚。
她認識林雅風好幾年,他有多討厭女人,她當然知道。
多少年來,不論什麼樣猛烈的女人發動什麼樣的追求,他都不為所動,所以不要說女朋友,連女性的朋友都沒有一個。
連自己認識他多年,充其量也不過是他朋友的太太。
這個女孩是何方神聖,竟然可以讓林雅風徹底改變態度?
烏黑的頭髮長及腰際,沒有燙,沒有染,沒有任何綴飾,保守的上衣,老土的長裙,看起來活像三十年前的人,穿越時空來到這裡。
身為造型師的蘇蘇,看了都覺得頭痛。
不過這女孩也不全是缺點,她的膚質很好,不加任何修飾,看起來就晶瑩剔透、粉嫩柔潤,一雙眼睛柔情似水,氣質也很不錯,好好打扮一下,必定艷光四射。
「別看了。」雖然知道她性向正常,林雅風還是討厭她色迷迷的盯著陸詩文看。
「吃醋啦?同樣是女人我看看她你就吃醋,那等一會兒,經過我的妙手打扮,我保證所有男人都會盯著她看,到時候你就等著捧醋缸狂喝吧!」
「妳少多管閒事,她的打扮不用妳管。」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難道是你要改變造型?」
「是呀,我要把頭髮剪短!」
「什麼?!」蘇蘇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我要剪短頭髮。」林雅風重複。
她不敢置信的看看林雅風,又看看陸詩文,目光在兩人身上不停梭巡。
「啊!」蘇蘇突然驚聲尖叫起來。
「她沒事吧?」陸詩文擔心地問,她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
「沒關係,她每次受刺激都會這樣,兩分鐘就好。」
一分鐘後,蘇蘇終於冷靜下來。
「你是不是說過,你宣佈剪短頭髮的時候,就是你已經捨棄處男之身了。」
「是。」他咬牙切齒的回答。
「那你已經不是處男啦?」
「妳知道嗎?女人多話不是美德,這種事妳記這麼清楚幹什麼!」他漲紅了臉,大聲地說。
「她?」蘇蘇指著陸詩文。
「是呀!妳猜對啦!蘇蘇,妳這個女人很煩耶!」
「天啊!電話呢?我要告訴伯父、伯母,還有阿寧,啊,還有小阿姨……」
「不准打。」林雅風奪下她手裡的電話。「他們看到我自然會知道,要是妳提前告訴他們,我就慫恿巫寧坤和妳離婚!別用那種眼光看我,我說到做到!」
「知道啦!小氣鬼,我對天發誓,我不會說的,進去洗頭吧!」
蘇蘇領著兩個人走進工作室。
這時陸詩文拉拉他的衣袖,「雅風,等一下,你剪下來的頭髮可以給我嗎?」
「妳要它幹什麼?」
「我有用。」
「不能告訴我嗎?」
「嗯,以後再告訴你。」
「好吧,剪下來之後,我讓蘇蘇裝起來給妳,還有事嗎?」林雅風覺得她好像還有話要說。
「那個蘇蘇,剛才的話,是不是說……你昨天晚上也是第一次?」
「這很重要嗎?」
「其實我想跟你說,雖然第一次很痛,但是你表現得很好,我很舒服。」陸詩文小臉漲得通紅,這些話雖然大膽驚人,但林雅風聽起來卻很受用。
「我也很舒服。」
「喂,你們兩個,不要在大門口玩親親,我這裡沒有床給你們兩個用。」蘇蘇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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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般美麗的女子,用憂鬱且浪漫的聲音輕訴著詩意般的言語,這個場景美得如同一幅畫。
「有時候,把一頭長髮剪成短髮,需要很大的勇氣,因為那意味著改變,意味著告別過去,意味著拋棄一段可能刻骨銘心的愛情,意味著願意以全新的形象面對不可知的未來,而對你來說……」憂鬱浪漫的聲音故意略略沉吟。
「剪短頭髮,意味著你終於轉『大人』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會保持純潔的處男之身呢!哈、哈……」
蘇蘇不顧林雅風已經發青的臉色放聲狂笑。
他無奈的坐在椅子上,等她恢復正常繼續給自己剪髮。
他知道這種誇張的笑聲,會在每一個熟人身上發出,沒辦法,誰叫他當初……
從他十四歲起,這群人就開始拚命擔心他的「能力」。
「雅風,你為什麼不去約會啊?」
「雅風,你不會還是處男吧?」
「雅風,我幫你介紹個妞怎麼樣?」
「雅風……雅風……雅風……」
最悲慘的事,發生在他十六歲生日的那一天晚上,小姨媽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個妓女脫光光爬上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