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以上五件事,以及他偷買股票的事,誰還能說他沒做事?
他不只做了,還早就做了,做得偷偷摸摸卻鏗鏗鏘鏘,每件事都響著金銀入袋的美妙聲音。
「呵呵!」三條手臂同時舉起酒杯,碰出清脆的聲響,笑容滿面地飲下一杯的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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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高照,盛夏的毒辣陽光自晨間七、八點便發揮威力,曬得路上的行人一個個頭暈耳熱,心浮氣躁。
「慢點!開慢點!」晉尚闕抱著頭低叫著,俊臉滲出涔涔冷汗,才剛梳理好的黑髮頓時變得凌亂不堪。
「酒量真差。」段延瑞自後照鏡瞟他一眼,放慢行車速度。
晉尚闕埋在雙臂間的聲音聽來好不委屈,「我後來又喝了半瓶威士忌。」
歐陽凌收回投向車窗外的視線,「半瓶!幹麼?事情都解決了不是嗎?」昨天喝完一瓶紅酒後,他們就各自去睡了,怎知他又喝了?
「唉。」老狐狸好解決,女人心難捉摸啊!尤其是那顆鐵鑄的心,想他也不是膽小的男人,但碰上了她,就是沒轍。
猝不及防的一個緊急煞車,將坐在後座的男人們摔得頭暈眼花。
歐陽凌機警地看向窗外,大手探向腰間,「怎麼了?」
「痛死了!」晉尚闕發疼的腦袋經這一摔,益發疼痛,臉色刷成蠟白,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歐陽凌避開玻璃車窗,壓低抱頭哀嚎的晉尚闕,「有危險?」
「我發現了一個好東西。」段延瑞涼涼說道,悠哉閒適得令人生氣,他伸手指向前方,「少爺啊,你的半瓶威士忌在那裡。」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一條熟悉的纖細背影沐浴在炙熱的日光中,雖是撐了陽傘,小手仍不斷地在臉邊搧風。
原來是為了女人喝悶酒,歐陽凌恍然大悟,「要不要載她一程?」
晉尚闕看看手錶。七點半?!他們今天是有點事要辦,才特地早點去公司,想不到會遇到邵絮,她都這麼早去公司?
他每天一到辦公室,最先看到的都是她安安穩穩地坐在她的位子上,有條不紊地處理各項工作,所以她究竟是何時到的,他一點兒也不曉得。
段延瑞降下車窗,探出頭,「邵小姐!」
邵絮回過身,微微一頷首,舉步走近車子,「段先生,今天這麼早?」
他一笑,眼底掠過狡黠,「要不要搭便車?」
「邵絮!」後車窗探出一張慘白的俊臉,臉上掛著慘澹的笑容,「你都這麼早?」
「是的,總經理。早安。」他氣色好差,還一身酒味。「你不舒服?」
「呃,還好,你快上車。」他想去辦公室吐一下。
「我去前面坐。」歐陽凌非常識相地將後座留給兩人。
「快點!」車門一開,晉尚闕有力的臂膀伸出,下一瞬,伴隨一陣陣的暈眩,邵絮人就在車內了。
「走了。」段延瑞發動車子,時速十五公里。
歐陽凌則是翻個白眼,任他去玩。
邵絮忍受著暈眩,揉揉發紅的手腕,偷瞪他一眼,旋即垂下眼,「你有心理準備了?」
晉尚闕忙著欣賞她在日光中的美好側影,漫應,「準備什麼?」
菱形嘴不自覺地抿得死緊,「董事會。」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喔,董事會。」語音飄忽,咬字含糊,好像快睡著了。
邵絮皺眉轉向他,這一轉,他伸出的大手正好落在她緊抿的唇上。
一時之間,時間停止、動作停止,只有窗外的景物以極緩慢的速度向後滑過。
腦袋一聲轟響,邵絮渾身僵硬,兩眼睜得老大,晉尚闕則是為手下的軟綿觸感傻傻發笑,而從後照鏡看到兩人尷尬情況的段延瑞直盯著後照鏡,好奇著接下來的發展,歐陽凌無奈,只好伸手掌握方向盤。
車子還是慢得像龜爬,後頭開始有人不耐煩地鳴按喇叭,巨大的喇叭聲震動邵絮的耳膜,也將她喚醒,身子往後一縮,退離他伸手可及之處。
但有個人還沒醒,他伸著大手,追向溜走的紅唇,「等一下,我想——」
「需要解酒藥嗎?辦公室裡有。」
公事化的語氣惹得段延瑞噗哧笑了聲。
「呃,好,謝謝。」晉尚闕尷尬地縮回手,「對不起。」差一點就摸到了,她幹麼這麼理智!
豬八戒!邵絮暗罵一聲,屈指敲敲眉心,「沒關係。」語氣平靜,一顆心卻卜通卜通地亂蹦。
車速再慢也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到了。」段延瑞宣佈,帶著無限遺憾。
晉尚闕苦著臉,為了沒能盡情摸夠她的紅唇,也深感遺憾。
「不舒服?快到辦公室休息吧。」
丟下話,邵絮火速下了車,快步往電梯走去,迫不及待地抬手猛敲眉心,希望敲去夾雜羞怯的怒焰,順便整理不規律的心跳。
豬八戒!被酒灌壞了腦子,一大早就發酒瘋,她告他職場性騷擾!
她在心裡拚命咒罵他,空著的手卻忍不住撫上被他摸過的唇,這才驚覺自己竟在想念他的觸摸!
熟悉到令她害怕的暖流隨著這份認知流過心口,來到被他撫觸過的唇瓣,然後,他手指的觸感隨著暖流遍佈她臉上的每一個角落,溫暖了她的臉,最後,她在電梯光潔的鏡面上看到自己在笑,笑得令她感到陌生,更教她害怕。
段延瑞望著背對他們的邵絮,促狹地笑開了臉,「挺不識情趣的女人嘛!」
「唉。」晉尚闕摸摸鼻子,好不哀怨,「你才知道我有多辛苦。」
歐陽凌笑了笑,望著還在敲眉心的人兒,「你們知道她在做什麼嗎?」
說話間,三人來到電梯前,刻意和邵絮保持距離,展開純男性的會議。
晉尚闕不語。他知道她是在生氣,氣他輕薄她,而他不願說出這個令他傷心的事實。
段延瑞看了她幾眼,作下猜測,「發神經?」
「不,據說這是她抒解壓力的方法。」歐陽凌壓低聲音,不讓前頭的邵絮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