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呼吸困難的晴諺,在他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時,攀在他頸後的雙手移位至他的胸膛上,開始推搖著他。
不受這點小阻礙打擾的浩瀚,兩手捧著她的臉,在她想要開口說話時,乘隙吻得更深,兩兩交纏濕濡的舌,緊密貼合的雙唇,使得晴諺面上不爭氣地染上一層緋紅,但……
但就算眼下的情況再怎麼讓人意亂情迷,再如何讓人捨不得停止片刻,那也不必搶劫光她的空氣悶死她呀!
她掙扎地開口,「混蛋……」她才替他打完一場內戰哪,他是看她在宮外沒死成,所以要她死在宮裡嗎?
浩瀚的反應只是挑挑眉,不顧她的抗議,低首再以唇封上她的。
「停……」沒什麼力氣的她,費力地想推開他,「等、等一下……」
遭她一巴掌推開臉龐的浩瀚,在她怎麼也不肯配合時。只好不情不願地鬆口放人。而完全喘不過氣的晴諺,則是氣喘吁吁地怒瞪著這個在她一醒來,就差點害她不光不彩地到下頭報到的男人。
「你昏了三日。」表情看似平靜的浩瀚,徐徐地道。
她還在喘,「所以……我才醒來你就用這種方式招呼我?」她是傷患,傷患哪!
他聳聳肩,「朕已很手下留情了。」看在她有傷的份上,不能全都吞下腹,所以只好意思意思解解饞。
什麼手下留情?她到現在都覺得雙唇還麻麻燙燙的,腦中一片亂哄哄的,這還算是小意思?
氣虛的晴諺,實在是沒什麼力氣在這節骨眼上與他爭辯,她撥開他礙事的臉龐,和他擺放在她面上的雙手,側身看向外頭,一雙水目緩慢地在寢宮內尋找著。
「找什麼?」他扳正她的小臉,很難相信他就近在咫尺,她居然還有心思看別的地方……是他的魅力不夠大嗎?
「方纔我似乎聽到皇后的聲音……」她皺眉地推開他,試著想坐起身,但立即遭他壓下躺回原位。
「她走了。」
走了?晴諺不解的目光落在浩瀚那猶包裡著紗巾的斷指上,有些無法相信地問。
「娘娘不打算找我算帳?」這不像是無邪的個性呀,她不是最講求有仇必報嗎?
「她還沒那個膽量。」他家表妹的最大優點就是,在該識相時會懂得識相。
晴諺愈想愈不通,在她尚未理解他這話中的含意時,冷不防地,浩瀚的身子又整個朝她靠過來,有了前頭滿壯烈的經驗後,她防備地將身子悄俏往床裡挪了些,浩瀚微揚起眉峰,索性直接爬上床榻朝她進逼。
「慢著……」趕在被捕獲前,晴諺縮躲在床角朝他拾起一掌,「你又想做什麼?」
「讓朕瞧瞧你的傷口。」他慢條斯理地扳扳長指。
「免。她迅速拉攏方才在掙扎時弄亂的衣衫,將自己裹得密密實實的。
大方坐上床的浩瀚,在瞧了她的反應後,忽然擺出一臉正色,沉默又嚴肅地直盯著她。
「你想說什麼?」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的睛諺,總覺得她似乎有看到他的唇角偷偷往上揚了一下。
「晴諺,朕全都瞧過了。」裡裡外外,從頭到腳……嗯,應該是沒遺漏了什麼。
她先是愣了愣,而後秀頰倏地燒紅。
「那就更用不著再看了!」犯規,這種事……誰要他親力親為的?
浩瀚低笑地探出兩臂,將一手按著胸腹間傷口想要跳下床的她捉回懷中,在她猶想掙動時,他緩緩使上力,緊緊把她摟在懷裡動彈不得。
過於用力的擁抱,令身上一堆傷處的晴諺痛得直皺眉。可坐在她身後的他卻似無意要放開,在他收攏了雙臂靜靜擁著她時,她忘了被他碰著的傷口有多疼,只因那感覺,就像是不能失去她般,這讓她頓時忘了一切,只是無言地感覺著他的心跳,在她背後一下又一下傳來的微弱振動。
輕吹在她頰畔的氣息;微熱又規律,似種無言的撩撥,又似種安心的保證。
「有皇后在,帝京無事了吧?」她放鬆了身子,靠躺在他的懷裡,在理智溜回了她的腦海時,她輕聲問。
「嗯。」』
「四域將軍呢?他們有沒有消息?」他可以不在乎他的安危,但她卻得為他的安危和他的天下著想。
「朕對他們有信心。」他還是同一套不變的說詞。
她低首看著自己的身子,「若是他們讓神子攻進京。恐怕我沒法再為你拋頭顱灑熱血一回了。」
「朕不會再讓你為朕冒險一回。」浩瀚微彎著身子,將臉頰貼上她的,「朕已派上六器將軍們守衛帝京。」
原來他都已安排好了,即使沒有她,他也能打點得很好……她不該忘了,心機深似海的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扮豬吃老虎,想必他定早就安排得妥妥貼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她為何還要為他擔心?
因為他天生就是個慢郎中,也總是一副萬事不急的優閒樣。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絕對會找人來替他頂著,加上適時的裝弱扮小,然後他就在她的眼中變成了個看似無能的皇帝。
無能?
一個撂話要殺光所有神人的皇帝,一個把無邪調教成這般的表哥,算無能?
愈想就愈覺得被騙了的晴諺,有些不甘地側首盯著他,在他也以雙目回視時,她登對氣息一室,然後放棄般地垂下頭,再大大歎了口氣。
「怎了?」浩瀚以一指抬高她的下頷。
她不得不自艾自憐,「我居然看上個混蛋……」該說當年是她年紀小不懂事嗎?還是當年她根本就忘了要睜開眼仔細瞧瞧?
「放心,你沒蝕本。」他忍住笑,安慰性地親親她的面頰。
晴諺在他的吻想轉移陣地時,及時以一掌摀住他的唇。
「西涼王若發現你名草有主,他會恨我的。」說起那個西涼王,他看她不順眼已經很多年了,若這事讓西涼王知情了……希望西涼王可別跟她來狠的才好。
「麗澤之所以對朕感興趣,是因他一直很想殺了朕。」他掩去眸底的精光,給了她一個表面上每個人都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