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見到段旭,她的手、她的眼,又開始不聽話了。
看出她的緊張,東尼直覺拍了拍她擱在肩上的手,滿臉的鼓勵神采。
而在他的眼神激勵下,雲箏正想深呼一口氣時,整個人已被段旭拉了過去,跌在他的懷裡。
\"為什麼總要我說兩次段旭不滿的盯著懷中的她,驚慌的眸子再度恢復純真,沒有刻意誘惑人的神采,卻依舊讓人深陷。
\"我……\"雲箏無言的轉頭向著東尼,希望他可以替自己說說話。
\"我問的是你。\"溫柔的眼神早已變回冷銳,低沉的男音蘊著怒氣,他討厭她楚楚可憐盯著東尼看的樣子。
\"段先生,雲箏只是……\"東尼會意的開口,這三天的相處,讓他發現這女孩其實很單純,有股天生讓人憐惜的嬌弱。
\"你先回去。\"段旭不等東尼說些什麼,一把就把門給關上,寬闊的房裡又只剩他們兩人。
段旭垂眼看著她,想起她剛才與東尼對視的眼神,沒來由地,心裡就覺得不是滋味,厭惡起她渾然天成的柔弱。
\"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妻子,雖然我希望你看來人盡可夫,你也不需要與東尼這麼深情對視,那像是對他很有興趣似的。\"他語帶不滿的說,也不管這要求其實無理得近乎獨斷,甚至是矛盾。
\"你誤會了,東尼他是同志……\"雲箏急忙解釋,就是因為東尼的性向對她來說相當安全,所以她才對他有某種程度的信任。
\"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他才更覺得惱怒。
他為什麼會因為有男人碰觸她的手,就覺得不悅呢?
\"段先生……\"雲箏推拒著他的胸,這樣親暱的接觸仍讓她不自在。
\"段旭。\"他不滿的程度又加深。\"我們已經結婚了,你還叫我段先生?\"\"喔!\"雲箏也知道不該這麼生疏,不過,很難改口,除了歡愛的那一夜,那迷醉的氣氛下,倒讓她忘了矜持。
\"另外,你該還記得我的要求是人盡可夫,你該用你看東尼的眼神看我,而不是不停的推開我。\"段旭看著她不斷推拒他的小手,挑高一道眉,她仍舊像一隻容易受驚的小白兔,驚慌的紅唇顫著動人的神采……
第5章(1)
\"告訴我,那男人滿足你了嗎?\"段旭勾起她的下頜,想起黃美麗說過的話,沒來自的怒氣又起。雲箏瞪大了眼睛,急忙的搖頭,他真的相信母親所說的話?
\"沒有?\"段旭挑起眉頭,手掌落在她纖細的頸項旁,緩慢流連著,她竟然讓別的男人撫摸她……
\"那男人滿足不了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咬著唇,心裡慌得沒有主意。
她該解釋嗎?
他會相信她嗎?
\"別說了。\"他伸出長指壓住她的唇,深邃的眼眸裡只有冷淡。\"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什麼。\"雲箏先是揚起眼之後,又緊緊閉上,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只因為,她又再一次在他的眼裡看到輕視。
\"你是不是打算告訴我,不曾有過第二個男人碰你?而我是你生命中惟一的男人?\"段旭皺起眉,僅僅看著她受傷的神情,就足以讓他的理智喪失,而這個反應讓他惱怒。
\"為什麼不說話?我說中你想說的話了?所以你打算用眼淚攻勢,來增加你的柔弱?\"他相信,她的一切驚慌都是在做戲,但是,他內心深處憐惜的情緒卻仍舊來勢洶洶。
一個肯為了錢而賣身的女人,不可能對他忠實,更何況,她沒有對他忠實的必要。
\"段旭,你要怎麼樣才願意相信我?\"她低喃著他的名字,眼神裡滿是無助。
這個男人在第一眼就奪去她的呼吸,他得到了她的身子,她拿到該拿得錢,只是,她也賠上她的自尊。
\"你不值得相信。\"他殘忍地說著,眼睜睜地看著她眼裡最後一抹火焰,因為他的話語而熄滅。那個替她洽談\"賣身交易\"的女人,已經清楚說明,那天的男人給了兩百萬,她還想狡辯些什麼。
\"我不曾欺騙過你。\"她幽幽地說著,雖然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是無用的,因為他已經定了她的罪。
\"初夜時,你用的借口是受傷的弟弟,那麼上次,你跟那男人說的借口又是什麼?你敢說你不曾欺騙我?\"段旭眼裡的怒氣更甚,如果她不要一直否認,或許他也不會那麼生氣,但是,她一角地擺出無辜的表情,那溫柔的眼神總是能夠刺痛他的心。
這就是他眼中的舒雲箏!
她苦笑。
罷了,不過就是一場為期半年的交易,她用不著努力糾正他的想法,雖然心臆間仍充滿著疼痛。
\"沒錯,是有第二個男人、第三個男人,不過,他們全是些糟老頭,沒辦法滿足我……這是你想聽的答案嗎?\"雲箏強裝冷淡的說。
她知道淚水已在眼眶裡打轉,但是她的驕傲,讓她不肯在他的面前掉眼淚,不願意讓他看笑話。
\"這就是你同意合約的原因?只有我能滿足你?\"段旭許久之後才開口,黑色的眼睛裡有隱藏的憤怒。
\"是你教我這一切的。\"雲箏扯出淡淡的笑容,是他教她識得愛,也是他教她瞭解……自尊被踐踏的心痛,是什麼感覺。
太過憤怒,讓段旭看不出她的笑容純屬虛張聲勢,反倒認為是一種耀武揚威的表現。
\"那我不就應該好好酬謝你的愛戴,好好的表現表現?\"他用力的捏著她的下頜,說的話是極欲歡愛的慾望,動作可是傷人的力道。
雲箏緊咬著唇,想讓唇上的疼痛轉移心口撕扯的傷,直到花瓣般的唇片出現傷口,嘗到一絲血腥。
別又來了,別又用一徑無辜受害者的表情。
為了抵禦心中逐漸滋長的溫柔,段旭本能地想傷害她,一場肉體交易裡,他不該、也不會是交心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