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敢這樣和我說話,無禮的下人。」說著,殷海倫抬高手準備向靳麟的臉揮下去。
「你若打敢打我,我會教你一輩子後悔的。記住,別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別人。」靳麟把殷海倫的手牢牢地抓住,用很小的聲音宣告著,之後昂著下巴走開了。
回到廚房後,她的氣已完全消了,她開始後悔自己沒控制住脾氣。如果殷海倫向石振遠打小報告的話,她就只好收拾行李,回家被三個哥哥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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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九點,靳麟肯定那個陰險的女人已經把昨天的事向石振遠抱怨過了。因為正當她在收拾吃剩的早點時,他走了進來。
「我不必聽海倫對你的抱怨就猜得到了。」他責備地說著。
「抱怨?」靳麟睜著大大的雙眼用無辜的聲音說。
「你不要裝無辜。」
「什麼裝無辜,哦,你說的是那件事呀!」她小聲的承認。
「就是那件惹她生氣的事。你反抗她?海倫是我的助理,她有權對你下命令。如果你不能接受,那麼只有請你走路了。」
唉!這是報應,一定是平常太欺負麒的報應。但她知道如果她這一走,不但讓那個叫「陰」海倫的女人得逞,回去一定也會被哥哥們嘲笑到死。
「我很抱歉昨天的行為,石先生。我保證一定不會再發生了,我會做她要我做的每一件事,而且會非常的服從……」
「你戲別演得太過火了。」石振遠想著明明是她做錯事,為什麼他會有罪惡感!
「演戲?」靳麟的心涼了大半。原來他都知道了,為什麼他會等到現在才揭穿?唉!要是被抓起來了,聽哥哥們形容,下場都不是很好。老天爺,我回去一定不會再欺負麒哥哥了,您老人家一定要保佑麟平安度過這關,麟一定會早晚三炷香膜拜的。
「對,演戲。」他重複說:「我知道你不屑權威,所以你不必欺騙我說你能做到像卑躬屈膝的小媳婦似的地步。」
老天爺,您果然還是站在好人這邊的。靳麟一邊想著一邊在心中流下感動的淚水,「你喜歡別人對你卑躬屈膝?」
「你一定做不到,即使你試著這麼做,而且我不要你對我卑躬屈膝。」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無法忍受他們之間有距離存在。想著她是個小偷,但一看到她天真的笑,他就沒辦法對她發脾氣。
「謝謝啦。」靳麟丟了一個性感的笑容給他。
「但是那並不表示你能夠漠視殷小姐的命令。如果她要求你傲什麼,就去做,知道嗎?」
「是的,老闆,」靳麟立正行了一個軍禮,愉快的走開了。
「石先生,有一位自稱是楊小姐的人要來面試。」園丁進來通報。
「哦!我去看看。」石振遠想著,真正的應徵者來了。
「石先生,你……你好,我是來應徵女傭的職務的,很抱歉我晚到一個星期,請問還有缺人嗎?」
石振遠看著眼前年約二十八、九歲、非常符合自己的條件的女人,他很高興她晚到了,這樣他才有機會遇上好玩的事情。
「楊小姐,我們的人手已經足夠了,麻煩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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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險的殷海倫可是逮到了機會對靳麟下命令。幾天來,殷海倫盡可能地挑一些粗重累人的工作給靳麟做,從清洗體育場到屋內大型傢俱的搬移清理,之後是整座島的環境清潔。
「我記得我應徵的工作是女傭,而且你也沒有告訴我說還必須做園丁。」靳麟抗議道,因為實在太誇張了。
「我是沒有告訴你,但是我想你一定很高興能幫忙我們辛苦的園丁。」殷海倫說道,「哦!對了,我們需要你的一張照片做檔案的整理。記得拿給我。」她看著眼前的小女生,想著振遠為什麼要她的照片。
靳麟不安的想,為什麼會在她做了一個星期後要照片?難道是她事跡敗露要查她的底?嗯!看來她要更小心一點,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不過她也暗暗發誓,在走之前一定要整整眼前這個女人以拽心頭之恨,連三個哥哥都不敢動她了,她竟敢那樣對她。
且不用大腦也能發現殷海倫刻意把靳麟安置在石振遠的視線之外,這點她做得非常成功,所以這幾天靳麟都沒看見石振遠。
這天靳麟想著快沒時間了,尋寶一事卻一點頭緒都沒有,啊!她快瘋了。待她回去一定要好好荼毒哥哥們。
「你想得真入神,想什麼問題那麼專心,麻煩嗎?」
一道愉快的聲音響起阻斷了靳麟的思考。
靳麟抬頭一看,是程式設計師張明德正朝她走來。
「非常麻煩。」靳麟表情誇張地說。
「是人還是工作?」他笑。
「兩者都有。」
「我相信你會解決它們的。」
「但願我會。」靳麟一張小臉全皺在一起了。
「你的工作做完了嗎?小麟。」
地獄的鐘聲又響起,唉!靳麟歎了一口氣,轉身面向殷海倫。「做完了,我有一小時的空閒時間。」
「那你好好地享受,但是不可打擾其他人。」
「如果你是指我的話,我正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時間,這違反工作條例嗎?」張明德伸張正義的介入談話。
「當然沒有。只是我們的小麟太愛聊天了,經常會打擾別人。」殷海倫的語氣溫和多了。
靳麟咬著牙,握起了拳頭,但是馬上又放開,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說:「你說得真對,我希望等我到你那個年紀的時候,能夠學會更多的禮節。」
殷海倫雪白的臉突地漲紅,踩著高跟鞋忿忿離去。
「真不懂她為什麼要不高興。」張明德在殷海倫走遠後喃喃地說。
「我怎麼知道!也許是正面臨中年危機吧。」靳麟做出十八歲才有的誇張表情。
「我覺得她好像特別看你不順眼。」
「算了,我們別談殷海倫了,談你比較有意思。現在,我們談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