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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徐舞文同他說:"梅花七先拿出來。"

  驥少縱照做後。

  徐舞文出紅鑽七,解釋道:"不同花色中,七是最先可以拿出來的牌,然後像接龍一樣,依同花色八、九、十往上排,或六、五、四、三地往下排。"

  沈繪裡出梅花八,排在梅花七上方。

  輪迴到驥少縱。"有很多牌可以出時?"

  "保留影響力最大、對自己最有利的牌。比如七啊八或六的,讓拿到後面牌的人傷腦筋。"

  驥少縱想了一下。"自己拿到後面牌時,就快把七八六排出來,以求快點解套?"他出黑桃七。"沒錯。"徐舞文出黑桃六,擺在黑桃七之下。

  沈繪裡看地板上已出的牌,再看看自己手上的牌,似乎已陷入窘境。"沒有牌可以出時,就蓋牌。蓋牌時,當然選最不利於他人的牌來蓋,也就是從肯定要你死得比我慘的角度,來考慮蓋哪張牌。"她抽出一張牌,蓋在自己腳邊。

  "也得小心別害不到別人,反而害到自己。"徐舞文補充道,看著驥少縱,等他出牌。

  "跟人生很像對不對?"沈繪裡看著兩人出牌,側頭:"搞不好愛情也是。"

  繞了兩圈,徐舞文已無牌可出,先前沈繪裡已蓋牌,於是她問驥少縱:"紅心七在你那?"他遲遲不擺出紅心七,很傷腦筋。

  "沒有。"沒在他那。

  "那就怪了。"徐舞文看沈繪裡。

  "我蓋下了。"沈繪裡翻開先前蓋下的牌,正是紅心七。"很猛吧。"鏡片問過一抹光。

  "這算犯規吧。而且,你沒其它紅心牌嗎!"就這麼蓋下不也毀了她手上其它同花色牌?

  "沒錯,我多的是紅心牌,所以我說很猛吧。"她將全部牌一攤,望著牌上一顆顆紅心。"啊,愛情是不是要像這樣?"

  "不顧後果地蓋牌?"那會輸很多,而且會被人說沒牌技更沒牌品。

  "是不顧後果地想愛就去愛!"沈繪裡才不管那麼多,端著鏡框。"糟糕。"

  "怎麼了?"

  "我是天才。"弄亂眼下的牌,她站起身。"不玩了。"轉身喃喃自語地入屋。

  真是難懂。而人走了,牌已亂,不用玩了。兩人同時將手上牌攤下,同時洗起牌來,當察覺時已來不及收手,兩人的指尖相碰在一起--沒有電流竄過那麼誇張,但不自覺地就這麼停止住。

  兩人抬眼對視,驥少縱的手悄悄覆在她之上,心中愛或不愛的疑問倒是沒有,一切那麼自然,兩人互相接近,唇與唇將貼上--陽光刺人,兩人拉開距離。

  "好可惜哦。"一旁大咧咧看好戲的松爺歎道:當我不在,當我不在,反正你遲早都要嫁他的,嘿嘿嘿……"松爺剔著牙開心地走人。

  驥少縱將撲克牌收攏。

  徐舞文的視線從他手上的撲克牌轉向他的寬闊胸膛,那日伏在他胸上哭泣的感觸驀然甦醒。當時她仍然覺得他這人討厭,卻忍不住偎向他,聽見他的心跳紊亂不整,她卻覺得溫暖,想倚賴他,又彆扭得打他……

  是愛情嗎?徐舞文一怔。不,當然不是。這個人,可是……停!她停住思緒,刻意不往下想。

  "我也要去叫個披薩來吃。"她站起身,朝他伸出手,道:"給錢。"

  驥少縱放下撲克牌,拿出皮夾,給了她一張千元大鈔。

  她當真大方收下。"不問我原因?"瞅著他的秀氣瞳眸帶著些許詭異。

  "原因?"豈敢問呀。他仰頭看她。"人在土匪房,猜四個字成語。"

  人在土匪房?意思是他們家一屋子土匪就是了。

  "想必是'心悅誠服'這四個字嘍?"

  "一部份是。"他又拿起撲克牌,交疊洗牌。"標準答案改成九個字好了。"

  "九個字?太拉雜了,改成兩個字怎麼樣?"不等他同意,便丟下兩個字:"無聊。"轉身走開。

  脾氣真差。驥少縱搖搖頭,隨便抽了一張牌,紅心A。

  手機鈴聲由遠而近傳來,他看向後門,貓咪小米術著他的手機出現。

  他接過手機接聽:"是。她送了回禮,你擋住了?做得很好。那麼,這回送成套的珍珠首飾,卡片上就寫……"他輕搔小米柔軟的下顎。"寫'請你嫁給我',署名'瘋狂愛你的摩紀'。"

  貓咪舒服地側躺下,驥少縱掛電話,手機擺在貓咪身旁。

  人在土匪房……他是身不由己得心悅誠服呀!

  第九章

  "你來跟我說小白臉的秘密的?"

  魏摩紀愣住。他上山視察開發進度,回程時開車經過松櫻捨,心血來潮停車入內拜訪,正奇怪大門、前門都沒上鎖,屋內空無一人時,松爺突然冒了出來,且劈頭就這麼問他。

  "快點呀!"松爺抓住他衣袖。"小白臉見不得人的秘密,快跟我說,我忍不住了。"

  老人家有趣得緊,魏摩紀像遇到知己,笑著攬住松爺瘦小肩膀,說:

  "小白臉的秘密有兩個,爺爺,你要聽哪一個?"

  "什麼?有兩個?我只知道一個,快跟我說!"好奇得著急不已,跳腳委魏摩紀快說。

  魏摩紀看看前後,惟恐隔牆有耳地小小聲:"除了爺爺你可能已經知道的見不得人的秘密,還有一個是不可告人的。我們先來確定一下爺爺你知道的,再來說說另外一個。"

  "好呀!"

  "就是……"驥少縱有未婚妻一事,他已經預備再透過雜誌昭告天下,所以先跟松爺說說無妨。兩人咬耳朵咬了好半晌--

  "就是這樣。"拍拍松爺的肩。

  "原來如此啊。"松爺猛點頭,轉過身,被身後的人影嚇得驚叫:"哇!"

  魏摩紀撫著胸口!"老大,你什麼時候來的?"

  "瞧你們講的人高興、聽的人也高興,不好意思打斷。"驥少縱的臉,陰沉得彷彿隨時可能揮拳揍人。

  松爺搶住耳朵。"噢,好痛,什麼也沒聽懂……美美,散步了哦!美美啊!"佯裝癡呆地往廚房踱去。

  "原來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難怪老大你喜歡這裡。"物以類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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